事出意外究爲何
故人現身化險情
說也奇怪,就在這裏女人扔下手中孩子的一瞬間,小劉那原本模糊不清的雙眼一下子變的清晰無比。
“不要!”看到那孩子痛苦着朝地面上摔去的時候,小劉心中不由的大驚,他大喊着朝那個孩子撲去。“我的孩子!不要啊!”
小劉這一撲卯足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可即便他的身手靈敏,也沒能在第一時間接住那個孩子。
隻聽“啪”的一聲,那襁褓中的孩子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哭聲戛然而止,與那哭聲同時停滞的,似乎還有小劉的心跳。
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一下子湧上了心頭,這種感覺好似痛苦、自責、悲傷、哀怨、絕望交織在一起,像一塊千斤的大石頭一樣死死的壓在他的胸口,壓在他的心上。
小劉雙腳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想哭,眼淚卻像是堵住了一般連一滴都流不出來。
他想吼,喉嚨裏卻像堵住了一塊大石頭一樣,連一絲聲音都發布出來。
他想呼吸,可是整個人就像是被一下子扔進了最冰冷的河水裏一般,連一絲空氣都吸不進身體裏。
冷,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感,霎時間侵襲着他的身體,好像要将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要凍住了一樣。
絕望,這就是絕望的感覺。
小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人開口道:“爸爸,你當初爲什麽抛下我和媽媽?你爲什麽不去找我們兩個人?你是不要我們了嗎?你本不就想我們死嗎?既然想我們死,你爲什麽又這麽傷心哪?”
“誰?誰在說話?”小劉驚詫的回過神。
“是我啊!”那個聲音一字一字的說道。
“是……”小劉此時才看清楚,剛才說話的居然是那個剛剛被摔在地上嬰兒。
那女人剛才那一摔十分用力,竟然将那孩子的頭生生的摔斷,此時他的頭正以一種十分詭異的角度歪在一邊。
他笑盈盈的看着小劉,眼神中完全沒有一個應該該有的清澈,正相反,在他的眼神似乎有着無比怨毒的神情。
“你……你……”即便小劉身經百戰,此時也不由得吓的退了兩步。
“我怎麽了?”那孩子咯咯的笑道:“你不想抱抱我嗎?我是你的孩子啊!這麽就沒見了,你就不想抱抱我嗎?我可是很想你的,我和媽媽都很想你!媽媽現在不要我了,你得陪着我!無論到哪裏你都得陪着我,就算是……下地獄……也得陪着我一起!”
這孩子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突然動了。
他說的很慢,可是他動的卻很快。就在他話說到一半兒的時候,他整個身子突然一震,接着四肢以一種極爲怪異的姿勢反向折了過去,胸口朝上,手腳向下,好像是一隻超大号的蜘蛛一樣,快速的朝小劉就爬了過來。
小劉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而就在這家夥眼看要沖到小劉身前的時候,突然一把白色的粉末朝它撒了過去。
那些白色的粉末看似平平無奇,灑在那家夥的身上竟然好像是硫酸一般,啥時間騰起了一陣白色的煙霧,緊接着就是一股股惡臭的腥味。
“啊……!”被白色粉末撒中的家夥開始痛苦的哀嚎。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奮力朝小劉撲去,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快跟我走!”就在小劉還沒弄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兒的時候,一隻手猛的抓住了小劉的衣領将他整個人向後拖去,将将避過了那家夥緻命的一擊。
“你是……”小劉躲過了緻命一擊之後,後頭望去,這才發現剛剛救下自己的竟然是黃朵朵。
“是你!”小劉驚詫的說道。“你們剛才都跑到哪兒去了?”
“現在沒時間跟你說這個!”黃朵朵一邊說一邊從腰間的口袋裏掏出了許多白色的粉末,朝那家夥撒了幾把後,又在兩人面前的地上灑了一些,然後看着小劉說道:“快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在告訴你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等等!”小劉眼見救自己的是黃朵朵,腦中一下子閃現出了之前的畫面和那張紙條。
“等?等什麽等?你不要命了?”黃朵朵差異的看着小劉。
“想我跟你走,有句話我必須問明白!”小劉堅定的說道。
“你怎麽這麽多事兒?”黃朵朵生氣的說道。
“你在船上的時候爲什麽在我手心裏寫下有鬼兩個字?”小劉大聲的問道。
“我在你手心寫字?”黃朵朵差異的看着小劉問道。
“對啊!你在我手心裏寫的有鬼兩個字!我記得清清楚楚,不會錯的!”小劉說道。
“你是不是讓這家夥吓傻了?”黃朵朵沒好氣的說道:“在船上的時候,我坐的位置距離你八百米遠,我怎麽會在你的手心裏寫字!更何況在那種漆黑一片的情況下,我就算想換到你身邊去坐,我也沒有那個本事啊!你不願意走,我自己走了,早知道你這麽傻剛才就不應該救你!”
黃朵朵氣哄哄的撒了一把白色粉末後轉身就要離開,結果被小劉給一把拽住了。
“你有完沒完?”黃朵朵罵道。
“真的不是你?”小劉追問道。
“我說了不是我,就不是我!我爲什麽要騙你,二貨,松手!”黃朵朵一巴掌拍開小劉的手,然後轉身朝身後的廟宇群跑去。
“媽的!不是她那會是誰哪?”小劉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一邊緊跟着跑了過去,隻留下了那個不斷哀嚎的怪物。
此時的它依然被那白色的粉末腐蝕的隻剩下了半副皮囊,陣陣的惡臭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伴随着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嘶吼,将着原本無比安靜的地下之城又一次籠罩在了詭異的氛圍之中。
火光依舊在跳動,就像是無數隻來自地獄的冤魂一般,舞動着自己的身軀,窺視着每一個靠近這裏的人。
風,夾雜着種種腐朽之氣,吹到這廟宇群的每個角落裏,激蕩着闖入者的心靈。
佛,是世間普度衆生的神明。
可是這裏的佛亦是如此的嗎?
不!
自然不是!
這裏的佛甚至不能稱之爲佛,更應該稱之爲魔,一尊尊弑神的魔。
小劉跟在黃朵朵的身後一路向廟宇的深處跑去,讓小劉十分差異的是,黃朵朵好像對這裏十分熟悉,甚至熟悉到連這裏每一處拐角,每一處溝壑都清楚的很。
“等等!”小劉突然開口道。
“又怎麽了?”黃朵朵沒好氣的開口問道。
“你怎麽對這裏這麽熟悉?”小劉單刀直入的問道。
“因爲我在這裏已經呆了兩個星期了!”黃朵朵毫不避諱的說道。
“兩個星期?”小劉驚訝的大叫道。
…… ……
美國,紐約。
當地最大的餐廳。
現在是晚上的七點,這家原本需要預定和排隊才能吃到的餐廳這時候卻隻有一桌客人。
一個年邁的老者坐在桌子前面認真的切着牛排,之前那個威風凜凜的胖子菲爾德此時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身後俯首而立。
老者對面坐了兩個人,中國人,一男一女,他們正是老周口中的老二和老七。
“我應該恭喜二位,同時也應該感謝二位。”老者将一大塊牛排咽了下去之後,終于緩緩的開口說道。
老人說話的時候嘴上雖然帶着微笑,可是他的眼睛卻好像是狼一樣淩厲。
“我的貨哪?”那個女人開門見山的問道。
“這可是整個紐約最好的餐廳,你們不想嘗嘗嗎?”老者看了那個女人一眼,淡淡的說道。
“不想!”女人冷冷的說道。
“你哪?”老者轉頭看了一眼邊上的男人緩緩的說道。
男人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看了看邊上的女人,然後過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隻從口中擠出了一個字:“不!”
“我們來這裏不是爲了吃飯的!我們花了七百萬隻是想得到那張地圖,還有那個人!”女人良知是按着桌子大聲的說道,她本來長的很弱小,可此時卻将桌子按的咯吱直響。
老人沒有說話,他用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睛盯着女人,女人竟然沒有絲毫回避的意思,她也直勾勾的盯着老人。
兩人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的瞪了好久,突然,老人長歎了一口氣,沖身後的菲爾德耳語了幾句。
菲爾德會意,說了聲,“知道了”後,便退了下去。
沒過多一會兒的時間,他領着四個穿着黑衣的人進來。
這四個人中的三個壓着一個頭戴布袋的家夥,另一個人手裏拎着一個黑色的皮箱。
他們四個緩步走到了桌子前面,那個黑衣人将手裏的皮箱輕輕的放到了桌子上後,便退了一步,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個字。
“給!這就是你們要的東西!”老者一邊說一邊又拿起桌子上的刀叉,“你們走吧!既然不吃,就不要浪費别人吃飯的情緒!”
說完,老者便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就好像是眼前根本沒有這兩個人一樣。
此時菲爾德大步走上前,笑道:“二位,我們老爺已經交貨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說完,他沖兩個人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好!再見!”
一句話說罷,二人起身,女人拿起桌子上的箱子,男人接過那個蒙着頭的家夥,大步走到了門外,上了自己的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