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突變有原因
不停忠告終變故
“什麽?”聽到探長的話,小劉和書生不由得都是一驚。
小劉更是長大了嘴大聲的說道“剛才那個家夥是……是老吳?他怎麽可能是老吳?”
“沒錯……他……就是老吳!”探長掙紮着從地上站了起來,踉踉跄跄的跑到了窗邊,用他那幾近沙啞的聲音喊道“老吳!老吳!快回來!”
可是,他的喊聲卻被窗外那呼呼作響的風聲,在一瞬間就給吞沒了。
窗外的世界早已不像是之前一樣風和日麗,狂風卷着無數的沙塵在天地之間呼嘯,烏雲壓的很低很低,數道閃電不時的在頭頂劃過,在一瞬間将天地照的通明,雷聲滾滾,将人們的耳膜震的都有些發疼。
探長用手遮住了臉,眯起眼睛使勁的朝外面看,隻見此時,一個黑點正在狂風中跌跌撞撞的前行,可即便如此,他的速度依舊很快,轉眼間就已經到了泥瓦房外四五十米的距離。
狂風依舊在不停的咆哮,探長扯着嗓子使勁的喊了兩聲,聲音轉瞬就被淹沒在風裏,而另一邊的老吳也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探長本想翻身躍出窗外去追老吳,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隻手猛然間伸出,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
這隻手巨大而有力,黝黑且充滿了皺紋,看上去就像是一隻風幹了的熊掌。
探長回過頭就看見了趙老爹那雙讓人膽寒的眸子。
趙老爹沒有說話,而是一把将探長提回了屋裏,接着一回手将那扇被老吳撞開的窗子給封上了。
探長本想說一些什麽,可是,趙老爹卻把食指放在了唇邊對他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接着,趙老爹伸出雙手掌心朝下,連連向下擺了擺手。
衆人會意,急忙靠在窗邊蹲了下來,透過窗戶之間的縫隙朝外面望去。
隻見這個時候,那原本四處肆虐的狂風,開始慢慢的聚攏,形成了一道範圍足有幾公裏的巨大氣旋。
這氣旋越轉越快,慢慢的竟然形成了一道直達天地的龍卷風。
風聲呼嘯,天空中不時的劃過幾道閃電,閃電直擊龍卷風的風眼,隐約中傳來了陣陣低吼之聲,這聲音似龍非龍,似獸非獸,讓人在一瞬間感到遍體生寒。
探長凝神靜氣朝外看去,突然感覺到在這讓人幾乎絕望的狂風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不停的遊動。
這個東西遊走的很慢,但是,它卻真的在動。
這家夥好像周身漆黑如墨,但卻又不時的閃爍出一種耀眼的光芒,如雷似電在風中時隐時現,讓人不知道自己看見的究竟是現實,還是錯覺。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探長倒吸了口涼氣,壓低了聲音在趙老爹的耳邊問道。
“我都跟你們說了,這是走龍!”趙老爹看着窗外警惕的回答道“你們看到的就是旱龍王!”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龍?”小劉在一邊歎道。
“孩子,這個世界上你不知道的東西多了,所以……”趙老爹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趙老爹那條大黃狗二郎猛然間從樓下沖了上來,沖着最裏面的那間屋子開始不停的狂吠。
它匍匐着身子,後腿繃直,好像随時要沖上去拼命一般。
大黃狗二郎的舉動着實讓在場的人都不由得一驚。
衆人的目光在一瞬間被吸引到了最裏面的那間屋子,二樓的燈光昏暗,隻有樓道中間有一盞十幾瓦的燈泡,此時被風吹的左右搖擺。
而随着燈泡不停的晃動,在走廊最裏面的陰影處,陡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家夥身高不高,隻有一米左右,看不見他的樣子,隻是依稀的看見它好像穿了一件紅色繡花的外套。
“誰在哪兒?”書生大叫道。
他雖然外号叫做書生,可是,他卻一點兒都文弱,他隻說了四個字,一翻手卻有三把飛刀直擊那個人影。
隻見三道寒光一閃,便飛向了那個不知名的人影。
可是,寒光乍現過後,傳來的卻不是飛刀插入人體時發出的聲響,而是“當當當”三聲。
書生那三柄飛刀竟然全部打在了泥瓦牆上跌落在地,釘在地闆上“嗡嗡”作響。
而此時還哪裏看得見什麽人影。
鬼?
難道是見了鬼不成?
探長、書生和小劉那是常年做慣了下地倒鬥的買賣,他們怎麽會怕鬼?
眼見如此怪事發生,他們不由得齊齊的望向了一邊的趙老爹。
趙老爹見衆人望向自己,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神色驚慌的站起身,大步朝最裏面的房間走去。
隻見此時那原本被鐵鎖鎖死的房間門依然被人打開。
門是被人從外面強行破開的,門上的木屑掉落了一地,屋子不大,裏面隻有一張供桌,供桌上面供着一個三頭六臂、怒目而視、腳踩惡鬼、口吞法器的大黑天神像。
在神像的下面有一個不大的紫檀木匣子,匣子的裏面有一塊紅布。
紅布這個時候依然被人給掀開了,裏面露出了一科小孩的乳牙、幾縷黑色的頭發,還有一小撮灰白色的灰。
在紫檀木匣的左邊放着一個巴掌大的古碗,碗中原本裝着水,不過這個時候卻被人給砰灑了,水灑的到處都是。
而右邊卻隻留下了一個硬币大小的印記,至于原本這裏放了什麽就無從知曉了。
很顯然那個東西被人給拿走了,而拿走它的人,很可能就是剛才躍窗逃走的老吳。
“不好!”眼見如此,趙老爹不由得大驚道。
“怎麽?出什麽事兒了?”探長急忙問道。
“沒時間解釋了!快跑!再不走就誰也跑不了了。”說完,趙老爹一把拿起了供桌上的那個古碗,接着當下一步抱起身邊警惕的大黃狗二郎,一轉身就往樓下跑。
眼見趙老爹此等反應,探長三人也不再猶豫,跟着趙老爹沖下了樓。
趙老爹别看年紀很大,但是他的身手卻絲毫不慢,沖下樓之後,徑直跑進了廚房,不費吹灰之力将半抱粗細的米缸給擡到了一邊,米缸下面露出了一個木闆子。
“想活命的就都給我下去。”趙老爹一邊大喊一邊掀起了木闆,一股腐朽發黴的味道撲面而來。
“得嘞!”書生最先應了一聲,接着一躍而下,跳進了木闆下面的地窖。
眼見書生當先跳下去了,小劉和探長也緊跟着跳了下去。
趙老爹見三個人先後跳進了地窖,他将二郎也趕進了地窖,然後回手從米缸裏面掏出了一把米,小心翼翼的将米撒進那個古碗裏。
米隻撒了三分之一碗,趙老爹便停住了,接着,口中開始不住的念叨着一些什麽。
他念的很快,好像是一種古老的咒文,音調抑揚頓挫,就好像是在唱歌一樣。
與此同時,他将手中剩下的米開始沿着地窖的周圍一圈一圈的撒,當最後一粒米撒完的一瞬間,一陣劇烈的響聲猛然傳來,那是泥瓦房門窗被某種東西猛然撞碎時發出的聲響。
無數的木屑與碎片四處飛濺,天女散花一般的朝趙老爹這邊襲來。
風,巨大的龍卷風,帶着足以撕裂天地的力量,眨眼間就到了趙老爹的身前。
風,呼呼作響。
而在這劇烈的風聲中,似乎還有另一種聲音,一種可怕又恐怖的摩擦聲,這個聲音好像是鐵器刮過玻璃,或者兩柄鋒利無比的刀碰撞摩擦時發出的聲音。
那尖利無比的聲音讓人打心眼裏生氣一股子寒意。
可是更讓人遍體生寒的是,在這凜冽的飓風與無邊的黑暗中,陡然出現了兩盞血紅色的燈籠。
它們在空中漂浮,似有似無,若隐約現,它們距離趙老爹的泥瓦房時遠時近。
它們真的是燈籠嗎?
當然不是!
那麽,它們是什麽那?
不知道!
也沒有人知道,因爲,知道它們是什麽的人,早就已經去見了閻王,沒有人能活着告訴你,這兩盞好像是燈籠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風在呼嘯,風中的木屑就好像是刀子一般刮在趙老爹的臉上,瞬間就是一塊手指長的口子,鮮血順着臉頰大股大股的流下,可是趙老爹卻全然不顧。
他在撒完了最後一把米之後,口中大喝了幾聲古怪的咒文。
接着,他一翻身跳進了地窖,并将地窖外面的大木闆子給蓋了上。
做完這些之後,趙老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着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他身上最後的一絲力氣都被掏空了一般。
大黃狗二郎眼見自己的主人跳了下來,便立刻沖了過去,用自己的舌頭在趙老爹的臉上不停的舔着,舔着這他臉上的傷口,口中還不時的發出嗚嗚的呻吟聲,那種感覺好像十分心疼一般。
趙老爹伸出手,在牆壁上摸索了一陣子,最後找到了一塊懸在一邊的開關,按下,昏黃的燈光瞬間照亮了這個不大的地窖。
光,有的時候很奇妙,它可以在某些時候給人們帶去希望。
哪怕是一點點的光,都可以讓人們看到前方。
燈光在搖晃,忽明忽暗的照這地窖中的四個人,沒有人說話,他們隻是看着受了傷的趙老爹。
“那……那是什麽?”過了很久,一旁的小劉終于忍不住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