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宋二人愈搏命
老周現身欠人情
“鬼郎中……你果然在這兒!”姓張的那人看着大步從屋子裏面走出來的鬼郎中,冷冷的說道。
“你是……”鬼郎中眯着眼睛看着那個姓張的家夥,看了一會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驚詫的說道“你是……鐵鎖張?”
“沒錯,就是我!”鐵鎖張緩緩的說道。
“既然你是鐵鎖張,那麽,你身邊的就……”鬼郎中驚詫的說道。
“地獄無門自來投,鐵鎖開門鬼見愁!”鐵鎖張緩緩的應道“這話很顯然你是聽說過的!”
“鐵鎖張,鬼門宋,秤不離砣、砣不離稱的兩個人,今兒怎麽跑這兒來找老夫我了?”鬼郎中歎了口氣說道。
“找你自己是看病!”鐵鎖張說道“我兄弟這一次下地倒鬥的時候,傷了自己的一對罩子,而且還中了毒,所以希望你可以出手幫忙。”
鐵鎖張雖然說話的語氣中傲氣無比,可說到後半句的時候,突然單膝下跪,語氣也變的異常謙卑。
“張先生,您先起來!同爲下八門中的人,如果一方有難,我應該是全力出手才對。隻不過……”鬼郎中說到這兒面露難色。
“隻不過什麽?”鐵鎖張急忙問道“是我兄弟的毒不能解?還是你不能救他?”
“哎!”鬼郎中歎了口氣,接着緩緩走到了鬼門宋的面前,輕輕拿起了他的手腕,将食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我還是先看看宋先生中了什麽毒再說吧!”
“好好好!”鐵鎖張在一邊不斷的随聲附和。
過了一會兒,鬼郎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然後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宋先生中了很重的屍毒,而且已經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再加上他現在失血過多,毒已經侵蝕到了五髒六腑,剩下的時間已經……”
鬼郎中沒有再說下去,很多事情他已經沒必要再說下去了。
他隻是看着鐵鎖張,眼神中充滿了遺憾、同情、還有無奈。
鐵鎖張看着鬼郎中,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他大聲的說道“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說,我兄弟沒救了?還是你他媽的不願意救我兄弟?”
“宋先生如果在平時來找我,我一定有辦法将宋先生從鬼門關上拉回來,隻不過現在……”鬼郎中說着看了一眼屋子裏面,轉過頭淡淡的說道“隻不過現在實在不是時機,多年前老夫曾欠了一個人偌大的人情,一直無以爲報,恰巧昨日淩晨,那個人來找我,要我将屋子裏的周先生治愈,老夫自然是答應了。既然已經答應了那個人,就結了因果,老夫自然是不能食言的!再加上,屋裏的周先生中的乃是失傳已久的三十六追魂銀針,要想徹底将他治愈,老夫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這一次老夫真的不能給宋先生治病解毒了。希望張先生見諒!”
鬼郎中說着朝鐵鎖張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就往屋子裏面走去。
“等一等!”眼見鬼郎中轉身離去,鐵鎖張大喊道。
而鬼郎中好似完全沒有聽見,直直的朝屋子裏走去。
“等一下!”
就在鬼郎中即将走進美工店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從裏面跌跌撞撞的沖了出來,這個人正是之前着了道兒的小劉。
現在的他雖然已經完全恢複了意識,可是身上卻好像是大病初愈,一丁點的力氣都沒有,他斜斜的倚在門框上,有氣無力的說道“等……等一下,鬼大夫!”
“怎麽?”鬼郎中看着小劉面露驚訝之色。
“周……周爺醒了!”小劉喘着氣說道“他讓我出來告訴您!如果您不給……不給宋先生治傷的話,周爺他說,就算是他死了也不讓您在幫着治了。”
“這……這怎麽像話?”鬼郎中氣憤的說道。
“周爺他就是這麽說的,我隻是負責傳話而已。”小劉喘着氣說道。
“哎,這可如何是好?”鬼郎中皺着眉頭歎氣道。
“不用勞煩鬼大夫了!”此時,一直沒怎麽說話的鬼門宋突然在一邊開口說道。“周先生的心意,小弟我心領了。我這輩子的命也就這樣了,臨死之前能有好兄弟陪在我身邊,小弟我知足了,不勞煩各位了。”
說完,他拍了拍鐵鎖張的肩頭,輕聲的說道“老張,咱們走吧!”
“可是……可是……”鐵鎖張皺着眉頭看了看鬼門宋,又看了看鬼郎中,咬着牙過了半晌,歎氣道“好,咱們走!”
“等一下!”鬼郎中突然開口道。
說完,鬼郎中大步走到了鬼門宋的身前,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布包,手一翻從裏面掏出了七根銀針,用極快的速度将銀針紮進了鬼門宋耳後和頭頂的七處大穴。
要知道,人頭頂的穴位之多,密度之大,人人皆知,而能在幾秒鍾的時間裏将銀針插入穴位之中,這個手法着實讓人驚歎。
銀針入穴之後,鬼門宋先是整個人一震,接着,連嘔數口黑血,惡臭濃稠的黑血,讓在場的人不由得都皺起了眉頭。
鬼門宋在嘔了幾口黑血之後,整個人一軟斜斜的栽倒在了鐵鎖張的懷裏,随後,鬼郎中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暗褐色的皮袋子,遞到了鐵鎖張的跟前,朗聲說道“這裏面是老夫多年來特制的藥丸,如今裏面隻剩下了十四粒,你早晚給宋先生服用一粒,可保證他毒氣不攻心。”
“那七日之後哪?”鐵鎖張焦急的問道。
“這七日之内如果你能趕到長白山,找到一位姓薛的大夫,那宋先生方可活命,如果沒有找到,那就算是大羅金仙在世也救不了他。”鬼郎中看着鬼門宋緩緩的說道。
“薛大夫?他在哪兒?他肯救我兄弟?”鐵鎖張追問道。
“這裏是地址!”鬼郎中從懷中拿出來一個發黃的小紙片,遞給了鐵鎖張,接着說道“至于他肯不肯救這位宋先生,我真的不敢保證!”
“那你就不能出手救救我兄弟嗎?爲什麽還要我跑一趟長白山?”鐵鎖張大喊道。
“我說了,我幫不了你們!老夫看在周先生的面子上,已經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天錫地龍丸給了你們,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愛莫能助!”鬼郎中說完,一甩袖子轉身走進的美工店。
鐵鎖張本來還想
說一些什麽,結果,被一邊癱軟無力的鬼門宋打斷了,鬼門宋緩緩的說道“老張,算了!富貴有命生死由天,凡事别強求了!周先生和鬼大夫給我們争取了七天的時間,我們應該謝謝人家才是。”
“可是,他們明明就是見死不救!”鐵鎖張惡狠狠的說道。
“行了,兄弟!”鬼門宋緩緩的說着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了一個薄薄的小木片,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了一把自制的小刻刀,在木片的背面潦草的刻了兩個大小幾乎一樣的圓圈之後,緩緩的遞給了鐵鎖張,說道“老張弟,幫我把這個交給剛才傳話的兄弟。”
“好!”鐵鎖張說道。
說完,他先是将鬼門宋扶到了牆邊,讓他坐下,接着,走到小劉的身邊将那薄薄的木片遞了過去,沒好氣的說道“給!這是我兄弟給你的!”
“這……這是……這是什麽?”小劉接過那薄薄的木片詫異的問道。
“這是木槿帛!咳咳咳……”鬼門宋說着連咳了幾大口黑血,過了好一陣兒,他長出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呵呵呵!我老宋今天也算是欠你們一個人情,以後隻要我還活着,你們帶着這個東西來找我,上刀山下油鍋隻要你們說,老子我不帶猶豫一下的!咳咳咳……”
“兄弟,你怎麽樣?”鐵鎖張緊張的問道。
“我沒事!哈哈哈哈!”鬼門宋突然大笑道“希望我有一天可以報了你們這個恩啊!兄弟,我們走吧!”
“好!”說完,鐵鎖張輕輕的扶起了鬼門宋,頭也不回的朝來路走去,隻是遠遠的傳來了鬼門宋豪放的笑聲。
“真是一條鐵骨铮铮的漢子啊!”看着鬼門宋他們遠去的背影,探長不由得歎道。
“隻是這麽硬的漢子,命不久矣啊!”這時鬼郎中突然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淡淡的說道。
“您怎麽出來了?”探長看着鬼郎中問道。
鬼郎中看了探長一眼,晃了晃手裏帶血的銀針,悠悠的說道“還剩最後十三根追魂的銀針,現在不能取,得等到半夜子時方可按順序取出。如果強行的取出,周先生的命雖然可保,但是,再也别想像正常人一樣行走說話了。”
“原來如此!”探長似懂非懂的點頭說道。
“鬼大夫,您剛才那話什麽意思?”小劉問道“他們二人七日之内趕不到長白山?”
“就算趕到了,也不一定有用!”鬼郎中歎氣道。
“哦?”小劉詫異道。
“你們不了解薛大夫,那家夥是一個比我還怪的人,有三不看的!”鬼郎中歎氣道。
“三不看?那三不看!”小劉好奇的問道。
“不恭敬者不看,不是怪病不看,不是有緣人同樣也不看。”鬼郎中歎道“所以,我才會說他們就算是找到了薛大夫也沒有什麽太大的用處。”
“哎,原來如此!”小劉歎了一聲之後轉身進了屋。
而鬼郎中擡頭看了看天,此時的天已經是大亮,碧藍的天空中偶爾飄過一兩朵白雲,“難道的好天兒啊!”
說完,他也轉身走進了美工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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