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就醫勿分神
神秘二人來找茬
探長他們三個人聽到鬼郎中這樣的話,當即便不在懷疑,七手八腳的将倒在地上的老周擡進了裏屋。
他們先是将意識逐步恢複的書生和小劉挪到了邊上的椅子上,又輕輕的将老周平平放到了床上。
“你們都出去吧!我不喊你們,誰也不去進來,也不許讓任何人進來,無論他們有什麽事兒,都不可以進來,一旦我分心了,這家夥的命也就保不住了。”
鬼郎中說完了這番話之後,又有些不放心,回過頭看着探長他們問道“聽明白了嗎?”
“是!知……知道了!”探長粗聲粗氣的說道。
“嗯!”鬼郎中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從自己随身的布袋子中取出了一塊灰褐色的石頭,放在了老周微微起伏的胸口,淡淡的說了一句“出去吧!”
“是!”
說完這話之後,探長他們三個人領着不停抽泣的小美走出了美工店,并反手将店鋪的大門緩緩的關上。
天,依然在不知不覺間蒙蒙發亮,一縷淡橙色的光芒在天邊冉冉升起,将城市中的樓宇鑲上了一道淡金色的邊。
光明,總會讓人的心靈感覺到舒暢。
特别是黎明時分的這種光,因爲,這個時候人們看的不隻是光,還有心底裏的希望。
風,開始一點點的變大,吹的街道裏的樹葉沙沙作響。
北方的天兒總是很奇怪,春天總是來來去去,即便是零上十幾度的氣溫,可是,在北風的作用下,還是讓人不由得打着寒顫。
老吳裹了裹身上的軍大衣,不停的咒罵着。
小美依舊在不停的哭,老王似乎很喜歡這個小姑娘,他一直在不停的安慰着她,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她的責任,并不用這麽自責,可是在小美幼小的心靈裏卻并不能領會這麽多。
她或許是懊悔,但更多的卻是在恐懼,恐懼她剛才看到的一切,又或者,是在恐懼那些沒有發生的事情。
探長沒有說話,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香煙,從裏面抽出了一隻緩緩的點燃了。
他抽了一口,便又停了下來。
他沒有動,他隻是死死的盯着路口。
過了很久,他才厲聲問道“是誰在哪裏?”
聽到探長開口,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一下子集中到了他望向的路口。
隻見此時,有兩個人正緩緩的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這兩個人走的很慢,互相攙扶,看樣子其中一個人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他們并沒有回答探長的話,他們隻是不停的朝他們走了過來。
眼前這二人沒有停下的意思,探長給老吳和老王使了一個眼色,這些人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家夥,自然明白探長的意思。
老吳往前跨了一步,而老王則下意識的将小美往自己身後拽了拽。
探長又一次朗聲問道“你們是誰?來這兒幹嘛?”
“來找人!”一個年紀在五十多歲,身材枯瘦的、臉色黝黑的老頭開口說道。
“找人?你來這兒找什麽人?”探長踏前一步問道。
“找大夫!”那個枯瘦的人說道。
“找大夫你不去醫院,你來這兒幹什麽?你覺得這兒像醫院嗎?”探長故作好笑的“哈哈”了兩聲。
“你覺得你說的話很好笑嗎?”那個枯瘦的人擡眼看了探長一眼。
探長隻是被這人看了一眼,就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好像是被一柄最鋒利的刀子刮過一樣寒意透骨。
那二人才緩緩的走到了他們三人的近前。
這個他們三個人才看清楚這兩個人的樣貌,隻見說話的那個家夥年級大約五十幾歲,皮膚黝黑好像是常年在戶外勞作的農民一樣,身材不高,枯瘦如柴,一雙好像鷹爪的手緊緊扶着邊上的那個人,他的樣貌雖然不起眼,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卻亮的吓人。
而他扶着的那個人,年級和他相仿,皮膚白皙,幾乎沒有什麽血色,身材雖然不算高大,卻壯的好像是牛一樣,雖然穿着破舊的軍大衣,但是他肩膀和手臂的肌肉好像随時可以将這衣服撐破。
這家夥始終低着,白色的紗布将的眼睛牢牢纏住,可即便如此,還是不時有暗紅色的液體從紗布裏面滲出來,滴在他的胸口處,将那原本就不怎麽幹淨的軍大衣,染成了一種詭異的黑色。
而更讓人感覺到詫異的是,這家夥身上的傷不僅隻有眼睛,他的後背、胳膊、腿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傷口,一股股鮮血湧出,将他們兩個人來的路都染出了一條紅線。
“你朋友的傷好像很重,我勸你還是趕緊去醫院的好!”探長看着眼前的二人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我說了醫院治不了我朋友的病!”那個枯瘦的人說道。
“那你們想怎麽樣?”老吳沒好氣的說道。
那個枯瘦的人瞟了他一眼,然後又将目光移回到了探長的臉上,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找鬼郎中,隻有他能救我朋友的命!”
“什麽?你要找鬼郎中?”探長驚訝的問道。
“是的!我……要……找……鬼……郎……中!”那個枯瘦的人故意将每一個字都拖的很長。
“你怎麽知道他在我們這裏?”老吳昂首問道。
“這個世界上好像還沒有城東杜教授不知道的事情!”那個枯瘦的人不屑的說道,“聽着,我沒有多少時間和你們幾個家夥在這兒胡扯。趕緊帶我去見鬼郎中。要不然……”
“要不然怎麽樣?”老吳沒好氣的搶着問道。
“要不然我就讓你們給我兄弟陪葬!”枯瘦的人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說道。
“哼!就憑你?”老吳不屑的說道。
“對!就憑我!”枯瘦的人說着,轉過頭沖那個壯漢說道“老宋,你在這兒先待會,我去料理了這幾個小雜毛,然後就讓鬼郎中給你看病!”
他剛想将壯漢扶到一邊,那個壯漢卻一把抓住了枯瘦人的手臂,輕聲的說道“老張,算了吧!我命該如此,别再多生事端了!我們回去吧!此生能有你這個朋友,我姓宋的知足了。”
“不行!”枯瘦的人甩開了壯漢的手,大聲的說道“同是下八門裏的人,這鬼郎中憑什麽不救你?天底下就沒有這個道理。今天,誰要是攔着我,我就送誰去見閻王。”
“口氣還不小!”老吳在一邊早就有點受不了枯瘦那人的語氣,他說到這兒的時候,人已經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一邊的探長本想伸手去抓他,可還是遲了一步。
“媽的!這老小子什麽時候變他媽這麽沖動了?”探長跺着腳罵道。
而就在探長罵的這個工夫,對面兩個人已經刀兵相見了。
老吳沒有什麽花式的招數,但是他速度卻快的可以,他嘴裏說了五個字,手上已經攻出了六拳,腳上踢出了四腿。
眼見拳腳相向,姓張的那個枯瘦之人不緊不慌,他隻是微微的偏了偏頭,便躲過了老吳的拳頭,接着,微微一扭跨便又輕易的躲過了老吳的腳。
接着,姓張的那個家夥以指做劍,反手直擊老吳極泉穴。
這家夥認穴之準,手法之快,讓老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也就在一眨眼的工夫,老吳腋下的極泉穴猛的被姓張的家夥給擊中了,他隻覺得半邊身子一麻,整個人便動彈不得。接着,他原本伸出的右臂竟然被姓張那個家夥如鷹爪一般的手給死死的扣住。
再然後,那姓張的家夥斜斜的向前垮了半步,腰胯使勁一扭,老吳就被像是一個面口袋一樣給重重的扔了出去。
隻聽“咣”的一聲,老吳被姓張的家夥給重重的摔在了美工店的大門上,陣的原本就不怎麽結實的大門,“嗡嗡”直顫,無數的灰塵伴随着生鏽的鐵皮緩緩掉落。
隻是一招,也隻在一招之間,那個姓張的家夥就将來勢洶洶的老吳給放倒,這不由得讓在場剩餘的二人倒吸了口涼氣。
“還有誰?”姓張的家夥搓了搓手問道。
“這……這位先生……”探長也是在江湖上混了多年的家夥,他自然是識時務的主兒,看到姓張的露了這麽一手,當即便改口,拱手說道“現在實在是不能讓您進去,實不相瞞,我們當家的也受了傷,鬼郎中老先生正在裏面幫忙救治。這不,爲了不讓我們打擾,還将我們幾個人趕了出來,所以……”
探長說到這兒故意停了停,他看了看姓張的臉上的表情,然後,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所以,真的不方便讓您現在進去。”
“老子我不管!”姓張的大聲說道“都是下八門裏面混飯吃的,你們當家的是命,我兄弟的命就他媽的不是命嗎?”
“是命!這位爺的命自然也是命!隻不過……”探長陪笑着說道。
“隻不過什麽?”姓張的咬着牙說道。
“隻不過今天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讓您進去的!”探長說完這話,往前跨了兩步,“我知道我不是您的對手,不過,如果您要硬闖,我也隻能跟你拼命了。”
說完,探長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一柄銀色的匕首,手腕一翻,一道寒光便出現在了掌心。
“不錯!你的這股子勁兒我很喜歡,隻可惜……”
“究竟是誰在外面這麽吵?無不是跟你們說了嗎?千萬不要打擾我,你們居然不停,還他媽的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是不是想你們當家的魂歸幽府啊?”就在姓張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原本緊閉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雙手盡是鮮血的老頭從裏面大步走了出來。
他一邊走一邊罵道“真他媽的是一幫沒心沒肺的家夥!你們是真傻還是假傻?聽不懂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