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迷城藏玄機
鐵箱之内爲何物
子母鴛鴦鎖,在鎖類裏面算是級别難度相當高的,如果把鎖有難到易分爲十級的話,要開這子母鴛鴦鎖的難度至少是在八級左右。
不過,好在我之前在鐵鎖張哪裏早已習得了全篇的《亂簧決》,此刻,我将手中的那根鐵絲一分爲二,心中一邊默念着亂簧決的口訣,手裏一邊不停的在試探着那銅鎖中的鎖簧深淺。
而此時一邊的月姐雖然并不知道我有亂簧決這門手藝,但見我那副專心緻志的樣子,也就隻好在一旁瞪着眼睛看着,不敢發出聲音來。
我閉上眼睛,放慢呼吸的節奏,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指上,用心去感受那手中鐵絲上緩緩傳來的最細微的變化。
就這樣用了大概兩盞茶的工夫,隻聽“咔嚓”一聲,那最左邊的一道銅鎖被我給打開了。
“打開了!”月姐看着那被打開的銅鎖十分驚喜的說道。
“嗯!”我長出了一口氣笑着說道:“看樣子老本行還不能扔,說不定那天就用上了。”
“老本行?”月姐看着我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我亂說的!”我苦笑着說了一句之後,便緩緩的移到了中間那銅鎖邊上,将手中的鐵絲小心翼翼的插入了其中,接着又閉起了眼睛,将身上全部的注意力又一次的轉移到了手上。
眼見我打開了第一道通縮,月姐便不再對我的實力有絲毫懷疑,她隻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手上的鐵絲。
這一次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工夫,我手中的第二道銅鎖便傳來了一陣輕巧的“咔嚓”聲。
打開了兩道銅鎖之後,我信心大增,便不再停留直接将手中的鐵絲小心的插入了那第三道銅鎖的鎖口之中。
由于此時我已經完全了解了這銅鎖鎖芯的構造,這一次我隻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盞茶的工夫,便将那第三道銅鎖打開。
随着“咔嚓”一聲之後,那緊緊鎖住鐵箱子的銅鎖應聲落地。
“都打開了?”月姐聽見銅鎖落地的聲音急忙從一邊跑過來問道。
“嗯!”我點頭說道。
“這裏面究竟裝的是什麽?會不會真的是那個侍衛的眼睛?”月姐用手輕輕撫摸着那大鐵箱子,撫摸着那刻有詭異咒文的箱頂。
“不知道!要想知道隻有打開來看看了!”我說着将手扣住那箱子頂部的縫隙。
可是,讓我十分奇怪的是,我用了幾次力氣,這箱子就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從裏面吸住了一樣,無論我怎麽用力,這箱子蓋就是打不開。
“這是怎麽回事?”我驚訝看着這口鐵箱子說道。
“要不我來試試?”月姐看着我問道。
“嗯!”我無奈之下隻好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時,我們身後突然傳來了兩道光束,兩道狼眼手電發出的光束。
由于這光束來的實在太突然了,吓的我和月姐都不由自主的朝前翻了過去,手中下意識的抄起了那沒有魚叉的魚槍,大聲的問道:“誰在哪裏?”
“你們又是誰?”顯然在這個地方遇見了我們,對方也是十分的驚訝,聽到我的問話之後,對面一個沙啞的聲音問道。
不過由于狼眼的光線實在太強,我隻是依稀的看到有兩個人影朝我走過來,卻看不清他們的樣子。
“我們是混陰山的手藝人,你們哪?混那條柳子的?在那個山頭吃飯?”我心想,能在這樣的地方遇見多半都應該是吃一碗飯的,所以便當先報了來曆,用盜墓摸金的行話跟對方搭腔說道。
果然在聽到我的這句話之後,對面走過來的兩個人将手裏的強光手電放低了很多,不再直射我們兩個人的眼睑。可即便這樣,我也是将近一分鍾之後才緩緩的看清了這兩個人的模樣。
隻見,朝我們走過來的居然是一老一少,老的年近六十,少的卻好像還沒滿十八歲。
老的又高又壯,光頭沒戴帽,滿面花白的絡腮胡子,而少年則是又瘦又小,但長的卻十分清秀,特别他的那一雙眼睛,冷冰冰的充滿了殺意,那種眼神絕對不應該是一個這樣年紀孩子應該有的。
這兩個人緩緩的走到我們兩個人跟前之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和月姐好久,那老人才緩緩的開口說道:“你們也是混迹陰山,吃下地倒鬥摸金這口飯的?”
“自然是的!”我笑着點了點頭,我一邊說一邊用手去擋那少年手中的狼眼手電,“我說這位朋友,咱們能不能把手電放低點兒,你這麽直勾勾的照着,咱們可就沒法兒說話了。”
聽到我的話,那少年把手中的狼眼手電往下移了移,可是這小子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愧疚的表情,甚至可以說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我看着他那張冷如冰霜的臉,竟然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麽了。
或許是注意到了這個少年略有不妥的行爲,邊上的老人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然後接着說道:“你們來這裏爲了什麽?難道也是……”
“我們是爲了這口箱子而來的!”沒等那老人把話說完,我便率先開口說道:“隻不過,箱子雖然拿到了,但是想回去估計有點費勁了。”
我說着指了指邊上那被撞的幾乎不成樣子的老式氧氣瓶,可那早已破裂的潛水鏡。
“你們爲的是這口箱子?”老人看着我問道。從他的語氣當中似乎有點不太相信我的話,接着問道:“你們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不知道!”我搖着頭苦笑道:“我隻是進來的時候知道這裏是叫歡樂鎮!”
“你們真的不是沖着那個東西來的?”老人看着我問道。
“那個東西?那是什麽東西?”我笑着說道。
老人并沒有回答我的話,他隻是看着我,動也不動的看着我,過了良久,他才緩緩的歎了口氣,悠悠的說道:“好吧!既然你們找了你們想要的東西,如果沒有地方待着的話,可以跟我們一起休息,也算是有個照應。”
“那自然是萬分感謝!”我雙手合十深深的鞠了一躬,接着說道:“晚輩下劉天一,在這兒謝過了!”
“我叫李天寶,這是我的孫子……”老人說着指了指那冷面的少年。
“我叫李冷!冰冷的冷!”那少年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冰冷的冷?”我看着那少年緩緩的說道:“果真是好名字,人也如其名!”
“哼!”那少年白了我一眼之後竟再不說一句話,轉身便朝後走了過去。
火,篝火!
篝火雖然不是很旺,但足以烤上幾條魚。
魚很香,那味道在此時聞起來竟然比米其林餐廳做出來的還要讓人欲罷不能。
李天寶拿起了一條魚遞給了我,緩緩的說道:“餓了吧?快吃吧!”
“多謝了!”我也是真的餓了,說了聲謝之後,便不再客氣,接過那條魚大口的吃了起來。
這魚雖然沒有什麽味道,但是,不知爲何那魚肉入口即化、鮮美無比,雖然隻是簡單的用火烤了烤,可那味道卻是任何一家頂級餐廳都比不上的。
我一連吃了三條超大的、四條中等的這才肯罷休。
“這魚真的是太好吃了!”我一邊說一邊拍了怕肚子,“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讓我們兩個人睡一覺?”
“你到是真不客氣!”李冷看着我冷冷的說道。
“哈哈哈!這人吧,吃飽了就想睡,這是自打我出生以來就落下的毛病,這不,這麽多年了都改不了!”我看了一眼李冷,然後轉過頭沖李天寶笑着說道。
“那兒有個帳篷!你們兩個要睡就去睡哪裏吧!”李天寶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簡易帳篷,緩緩的說道。
“多謝!”我拱了拱手之後,便和月姐走到了那帳篷裏。
說實話,這一路折騰到這裏,我也屬實有一些累了,頭沾到行軍裝的枕頭之後,竟真的在不知不覺間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我自己睡了過久,突然耳邊傳來了一陣尖利悠揚、詭異無比的歌聲。
“天晃晃,地晃晃,一入酆都,人斷腸。神晃晃,鬼晃晃,酆都鬼門,血飛揚。你慌慌,我慌慌,神鬼至此,無故鄉。”
“這……這歌聲是……”聽到這個歌聲之後,我猛的從那夢中驚醒。
可是,不知怎麽的,那歌聲在我醒來之後竟突然間消失不見了。
“怎麽又聽見了那個歌聲?難道……”我自言自語的緩緩坐起來,可是,卻忽然發現原本睡在旁邊的月姐不見了。
“她上哪兒去了?”我一邊自言自語的說着,一邊緩緩的走出了帳篷。
而此時,我居然發現月姐竟然跪在那個大鐵箱子的前面,低聲在說着什麽,一會兒說,一會兒笑,一會兒緊緊的抱住那大箱子,一會兒又輕輕的撫摸着箱壁,竟好似着了魔一樣。
我并沒有叫她,而是朝她緩緩的走了過去,她也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
可讓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快走到她跟前的時候,月姐竟突然打開了那大鐵箱子。
接着,一股黑色的濃煙便從裏面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