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往事引思緒
水下之城爲何地
“怎麽了?你看到什麽了?”我看着月姐那驚恐萬分的表情詫異的問道。
“你……他……你……”月姐伸出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我的身後,驚訝的大聲說道:“你們……你們倆……到底……”
“我們倆?”我皺着眉頭驚訝的說道。
我實在搞不懂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在說着一些什麽,剛才那一聲尖叫之後,這個女人就感覺奇奇怪怪的,她此時的眼睛始終望向我的身後,難道我的身後有什麽東西不成?
想到這裏,我的整個人不由得汗毛倒豎,“難道又是那條該死的大魚?或者是要了二愣子他們命的那個家夥?它們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我的身後去了?否則,這個女人怎麽會這個表情?”
我一邊想着一邊緩緩的轉過了身,可是,當我轉過身的時候,我整個人也一下子愣住了。
因爲此時我身後不知道何時以站了一個人。
隻見這個人身上穿了一件老式的潛水衣,頭上帶着一個老式的潛水鏡,背後背着一兩罐大大的氧氣瓶,手裏拿着一柄魚叉。
他正動也不動的看着我,就好像是看着一個死人一樣。
而讓我感到無比驚訝的是,這個人無論是身高還是體重,竟都跟我一模一樣。
夜,已經漸漸的過去。
淩晨時分,無論是街道,還是樓群之間,隻是偶有幾家還依稀亮着燈。
在這個世界上,在這個時間裏,熟睡的人還是比失眠的人多。
每一個人都曾經嘗過失眠的痛苦,可是,此時睡夢中的人真的要比失眠的人還幸福嗎?
上海,黃浦區。
一所精巧别緻的别墅之内,一個老者突然從噩夢中醒來。
老者年歲已将近七十,他身材消瘦,頭發花白,臉上的皺紋就像是又深又重,就像是被刀一道道刻上去的一樣。
老人大口的喘着氣,身上的虛汗就像是一盆冷水潑在了他的身上一般,他的人雖然已經脫離了夢境,可是,那夢魇似乎還萦繞在他的身邊不曾離去。
老人那刻滿了皺紋的眼角在不停的顫抖,他的嘴裏似乎在不停低聲的說着什麽。
此時,一個年級和這個老者相仿的男子推開了老者的房門,大步的走了進來。
他看着老人那張驚魂未定的臉關切的問道:“老爺,怎麽又做噩夢了?”
“是啊!”老人穿着粗氣回答道。
“怎麽?還是那個夢?”走進來的那個男人繼續關切的問道。
“嗯!”老人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道:“老吳,我讓你去辦的事情你弄的怎麽樣了?”
“老爺,您放心吧!我已經讓西木他們去弄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差錯的!”那個叫老吳的緩緩說道。
“嗯!那就好!”老人緩緩的點了點頭,接着說道:“上次聽你說,西木一直待着一個年輕人在身邊,是嗎?”
“是的!”老吳點了點頭回答道。
“這個年輕人是什麽來路?你查到了嗎?”老人問道。
“這個……”老吳遲疑着說道。
“怎麽了?有話你直接說!”老人看着老吳問道。
“這個現在還沒有查到,這個年輕人就好像是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一樣,我們所掌握的資源裏居然沒有一點他的信息,所以……”老吳并沒有說下去,他說到這裏的時候,隻是動也不動的盯着那老人的臉,似乎在等着老人問一些什麽。
可是那老人卻并沒有問他,老人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他的眼睛望向了窗外,思緒在這一刻似乎已飛到了遠方。
可是,他此時究竟想的是什麽哪?
是那跟在西木身邊的少年,還是剛才讓他難以入眠的噩夢,又或者是一些藏于心底的往事?
沒有人知道,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過了很久,老吳輕輕的說道:“老人,您要不要先把藥吃了?”
“不了!”老人揮了揮手,輕聲的說道:“我的病那些藥是治不了的!”
“可是……”老吳看着那老者關切的說道。
“沒有什麽可是的,你下去吧!”老人說着揮了揮手。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老吳說着就要退出房間。
可是,就在老吳即将要離開的時候,那老人突然開口叫住了老吳,“老吳,等一等!”
“老爺,您還有什麽事兒嗎?”老吳回過頭看着老人恭敬的問道。
“天一他們那邊的情況如何了?”老人看着老吳問道。
“據傳回來的消息,他現在已經到了哪裏!隻不過……”老吳看着老人說道。
“隻不過什麽?”老人看着老吳,眼神裏似乎多了一些溫暖與關切之意。“他怎麽了?”
“他沒怎麽!”老吳急忙說道:“隻不過,他雖然已經到了那個地方,但是,目前沒有人能聯系上他,也沒有人具體指導在哪裏罷了。”
“嗯……”老人緩緩的點了點頭,望向窗外的眼睛此時已便的無比深邃,似在頃刻之間便已經陷入到了無盡的回憶之中,竟連連老吳跟他說的話都聽不見了。
寒冷,一股讓人窒息的寒冷。
這寒冷來自于那幽暗詭異的湖水。
就在我轉過身的一瞬間,我身後的那個人猛的拿起魚叉便朝我沖了過來。
他的動作很快,快的幾乎不像是個人,我隻覺得這個人身形一閃,他便已經到了我的身前,而他手中的魚叉也跟着直刺我的左肋,我大驚之下猛的向右躍了過去。
可是,這個人好像是早已算準道我逃跑的路線,他一擊未中之後,左腿已在我撲過去的地方等着了。
我隻覺得鼻子一酸,整個人已被踢的向後滾了十幾步,重重的跌進了水裏。
可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那家夥不僅沒有乘勝追擊,反倒是将自己手中的氧氣瓶扔給了我,接着,他伸出食指在空中畫了一個極爲複雜繁瑣的符号後,轉身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
血,一股股的從我鼻腔裏流出,混合着湖水,讓我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
湖水冷的就像是冰一樣,一股股難以形容的寒冷在一瞬間侵襲着我身體裏面每一根血管。
那股冰冷的寒意就好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尖刀,在不斷的割着我的皮膚、肌肉、血管,好想要将我身上的每一快皮膚都撕開一樣。
鼻血抑制不住的從我鼻腔裏面湧出,使得我後腦裏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劇痛,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一隻巨大的手要将我的腦袋在頃刻間捏碎一樣。
我想喘氣來緩和一下這種要命的劇痛,可是剛張開嘴便又一股冰冷的湖水嗆入了口中,讓我不停的咳嗽,而越是咳嗽不停,湖水就越往口鼻中灌進來。
好在突然有一個人将氧氣罩扣在了我的臉上,這才沒讓我活生生的被那湖水給嗆死。
這個人将氧氣罩罩在了我的嘴上之後,又給我戴上了潛水鏡,而我此時才看清楚,這個人竟然是月姐。
她不知何時也跟着跳下了這幽暗的湖水之中。
我看着她,對她抱了抱拳,意思是對她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覺。
她看着我,跟着擺了擺手,好像是在說沒關系,接着又用食指指了指湖岸上,看她的那個狀态好像是在說上面發生了一些極爲可怕的事情。
我會意的點了點頭,接着,用手指了指湖底的一處位置,用食指和中指做了一個交替走路的手勢,示意她跟着我一起去那個地方。
月姐點了點頭,又豎起了大拇指,看樣子她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想法。
簡單的溝通完了之後,我和月姐便小心翼翼的朝那個地方遊了過去。
這湖水在外面看起來幽暗漆黑、詭異無比,可是,當我真的到了這湖裏之後,我才發現這湖水竟然清澈的就好像是完全沒有一絲雜質一般,我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這湖中的一切。
但是讓我感覺到十分奇怪的是,這湖中竟然連一條魚都沒有,别說是魚,甚至連一丁點活着的生物都沒有。
有的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我和月姐小心翼翼的向下潛着,我們兩個人都不敢做太大的動作,我們雖然此時沒有看見那條足以在一瞬間将整個人吞掉的大魚,可是,我們也都知道,那家夥此時就在附近,它似乎是在等待時機,将我們兩個人一舉吞噬殆盡。
我給月姐所指的地方是一處湖底最中心的位置,那個地方看起來雖然平平無奇,但是,所有的光似乎到了哪裏就完全消失不見了,看起來就好像是一處黑洞一般。
我們兩個人緩緩的往前遊了一段距離,可是,越接近那個位置的時候,我竟然隐隐約約的覺得那原本冷如寒霜的水,竟好似在一點點的變暖。
不僅如此,在這水中竟好像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暗流在浮動着,距離那地方越近,那股暗流的力量就越大,就好像是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有一條巨大的怪獸要将這水底的一切都吸入其中一般。
由于那水流的力量太強,我和月姐兩個人隻能将手中的魚叉插入湖底的泥沙中想法子穩定住身子,再一步一步的勉強挪動身子。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之後,我和月姐兩個人終于靠近了那片黑暗的水底區域,可是,當我真的靠近它的時候,我的整個人一下子愣住了。
因爲,此時出現在我眼前的居然是一座城的城門。
城門上有一個古老發黃的牌匾,牌匾上赫然寫着三個大字,歡樂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