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地府六鬼棺
誰人難逃輪回命
這好似幽冥地府的雄偉大殿之内,更加的詭異恐怖。
我原以爲這裏面會是森羅寶殿一樣,威嚴壯麗,氣勢磅礴,兩旁站着和門口一模一樣的幽冥地府鬼兵、閻羅衛士。
可是,當我真的走進這裏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完全錯了,這陰暗無比、鬼氣森森的大殿裏面居然是一座超大的墓室。
隻見,這大殿的正中央是一尊巨大的銅猴雕像。
這猴子站在一個六角形好似祭壇一樣的地方。它背後生在兩對大大的翅膀,翅膀的根本被四對又粗又大的鐵鈎穿骨而過。它半蹲在地上,雙手觸底,手上的青筋暴起,好像在努力掙紮着要站起來的意思。
但是,翅膀上粗大的鐵鎖卻将它牢牢的束縛在那祭壇之上。
此外,這猴子一共生着六個頭,每個頭顱都有着不同的表情,爲别是喜、怒、哀、樂、愁與苦,每張面孔的前面又對應着一口巨大無比的棺椁。
這六口棺椁分别由不同的材質組成,從左至右看去,第一個是一種會不時發出暗紅色光芒的石棺,挨着它的是一具好像可以吸收光芒的漆黑無比的鐵棺椁,在接下來是一具透明的水晶棺椁,透過那棺椁壁可以清晰的看見那棺椁裏面流動着銀白色的液體,似水銀,又不像是水銀,在它的旁邊是一具火棺,大火熊熊燃燒着,就好像是要将這棺椁和棺椁裏面的人一起燃燒殆盡,但不知爲何,從我這個角度望過去,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熱氣,相反,一股股冰冷刺骨的寒氣反倒不斷充斥着我的内心,而那火焰之中的棺椁就好像根本不受這火焰的任何影響,依舊完好無損的矗立在那火焰之中。第五具棺椁是一具懸棺,或者更準确的說,這應該是一具浮棺,這棺材是木制,沒有經過任何的雕琢,竟是直接将一整棵巨大的樹幹掏空做了棺材。在它的下面有一個漆黑幽暗,深不見底的空洞,一陣陣寒風從裏面吹出來,竟奇迹般的将這木棺給吹了起來。
不過,相比于此前的五具棺椁,最後一具棺椁完全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最後一具棺椁是一個土棺,完完全全,不摻雜任何一點雜質的土棺。
它不大,從長短大小看起來,它和前五具棺椁比起來要小很多,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孩子的棺材。
它整體呈現一種詭異的黃褐色,看樣子它是由一種黃色的泥土混合了某種動物的鮮血制成的。
表面上刻滿了密密麻麻、好像蝌蚪一樣的咒文,似祈禱,又像是一種最古老而又神秘的詛咒。
不過,讓我感到驚訝的是,這原本布滿了整個棺材的咒文不知爲何開始一點點的消退,它消退的速度雖然很慢,但依舊是右眼可見的速度。
與此同時,一股股腥臭濃稠的暗紅色液體,好像是血液一般,開始從那土制的棺椁縫隙中一點點的滲了出來,那樣子讓每一個看見它的人都不由得頭皮發麻。
“這……這是怎麽回事?”我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 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接着說道:“難道這裏真的是當年狄坤鎮壓輪猕猴的地方?”
“或許是吧!”ie和我将手中擡着那具屍體緩緩的放到了地方。“隻是不知道這六具棺材裏面裝着的究竟是什麽人?”
“我記得我爺爺給我講的那個關于輪猕猴的故事中,輪猕猴偷了時間之後引起來時間與平行空間的混亂,但它并沒有認爲自己錯了,它覺得自己這麽做是值得的,當狄坤想懲罰它的時候,遭到了輪猕猴的反抗。由于輪猕猴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狄坤一連用了六世才将輪猕猴徹底制服,特别是最後一世,輪猕猴積攢的怨念更是大爆發,狄坤險些沒有止住它……”我說到這裏的時候不由得看了一眼那土制的棺椁,悠悠的說道:“難道這就是它的最後一世?難道這一切是因爲誰又一次的動了時間?還是誰将被壓制的輪猕猴給放了出來?”
“你說的這兩種确實可能都存在。現在真的不能以正常的思維去考慮這些事情了。”ie看了看地上的屍體,然後說道:“我們最好先把她給藏起來,以免别的我們發現她,然後,我們在想辦法搞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說的沒錯!”我說着就要去将那地上的屍體擡起來,可是,我的手剛剛放在那屍體的身上卻又突然停住了。
“怎麽了?”ie睜大着眼睛看着我問道。
“我突然想到一個事情!”我看着ie問道。
“什麽事情?”ie詫異的問道。
“你剛才說你在這裏,将另一個我給……給殺了?”我想了半天才找到一個相對靠譜的詞形容我想說話。
“嗯!”ie點了點頭說道。
“然後,你并沒有将她藏起來,而是直接跑出來找我了?”我看着ie接着問道。
“沒有錯!因爲,那個時候我比較慌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所以就直接跑出去了,正好看見……看見她要對你下手……所以……”ie說着看了看地上的那具屍體,“怎麽了?怎麽……”
ie沒有把話說下去,因爲此時的她也突然發現,這個地方除了我們兩個人和手裏的那具屍體之外,就在也沒有别人,甚至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屍體哪?我明明已經殺了他的?難道……”ie驚訝的說道。
“你是在哪裏殺了他的?”我問道。
“就在這裏!就在這裏……”ie說着走到了那具火棺的附近,指着地上的一塊黝黑的污垢說道:“你看,這裏還有血迹!我就是在這裏殺了他的,可是,爲什麽……”
“隻有這裏有血迹!”我看着那團污黑的血迹,又在周圍轉了轉,發現四周并沒有滴下的其餘血迹,皺着眉頭緩緩的說道:“看樣子你并沒有真的殺了他。你好像是隻是打暈了他,他在你出去之後沒多久就醒了過來,然後應該是自己去了别的地方,或者……”
“或者什麽?”ie問道。
“或者是還在這附近也說不定!”我說着警覺的看了看周圍,“看樣子我們的手腳應該動作快一些了。要想在這場獵殺的遊戲中活下來,就不能當獵物,而是當狩獵人才是。”
“嗯!”ie緩緩的點了點頭,“不如我們将她藏到哪裏吧!”
ie說着指了指東面牆角下面的一條深坑。
這裏原本處在火光的陰影當中,期初我并沒有注意到,此時ie一提醒,我才發現那個地方。
我看了看那條深坑,又下意識的朝西面看了看,果然,在對應的地方還有一條一模一樣的深坑。
“看樣子哪裏應該是一條殉葬坑!行,也隻能将她暫時扔到哪裏了。”說着,我和ie便将那具屍體擡到了東面的那條殉葬坑邊。
可是,就在我們兩個人剛想将她扔進那殉葬坑的時候,我們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在一瞬間愣住了。
因爲就在此時,我們兩個都看見了在這殉葬坑裏橫七豎八的躺着了不下四十幾具ie的屍體,它們有的面朝上,又的面朝下,又的還保持着死前的驚恐,又的還睜大着雙眼,竟好像在死前的那一刻還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不過,有一點是相同的,她的死法都是和我們兩個人手裏的這具屍體是一樣的,都是後腦被人用石頭重重的給砸碎而亡。
“這……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ie張大着嘴吃驚的說道。“難道……”
她沒有說下去,因爲此時她的胃突然開始收縮,她開始不停的幹嘔,不停的吐,好像要将胃中的一切都吐出去,又好似要将心裏所有的壓力與驚恐都吐出去一樣。
她喘息着,眼淚開始不停的流了下來,她顫抖着,雙手不停的捶打着地方,口中一直在重複着:“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還是不是我?還是不是我?還是不是?”
我沒有回答她,我也沒有安慰她,不是我不想安慰,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的問題。
“我還究竟是不是我?”
我,還是我。
可是,那被ie打傷,甚至打死的那個人,是不是我哪?
那後面在緊緊追趕着的我,是不是我哪?
是?
又或者不是?
輪回依然開始,那什麽時候才是一個盡頭哪?
還是永無止境的這麽一直輪回下去?
這是上天跟我們在玩兒的一個遊戲?
還是我們這一生的宿命?
不死不休,難道這真的一種難逃的宿命嗎?
我的爲也開始不停的收縮,我感覺到一陣陣苦水開始從胃裏升起,升到喉嚨,充斥着鼻腔,沖擊着我的神經,在侵襲着我精神的最後一道防線。
我深吸着氣,緩緩的蹲下,将那地上的屍體推進了那殉葬坑裏。看着那屍體翻滾跌落,看着那屍體臉上痛苦而又驚訝的表情,心中一種難以形容的感受不由得升了起來。
“你這是幹什麽?”ie看着我吃驚的說道。
“這或許是我們的宿命!”我握住ie的手苦笑着說道:“如果真的到了需要選擇的時候,如果真的有一個人可以走出去,那個時候,你一定不要手軟,知道嗎?我希望出去的那個人是你!”
ie看着我沒有說話,她也同樣握緊了我的雙,眼淚已經代替了她的回答。
有時候,有些答案,是不需要言語來表達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十分蒼老而有詭異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了起來,“你們真的想出去嗎?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