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逃脫入寒潭
寒潭漲水險送命
石床下面有一個小小的石階,我就是站在這裏将石床恢複到原位的。
而這石階下面竟是一條好似滑梯一般的通道,由于這裏一絲光亮都沒有,我整個人隻覺得忽悠一下,接着便朝那無盡的黑暗深處滑了下去。
這條通道很長,到處都是碎石和不平整的地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當初挖掘的時候很是匆忙。
這條地洞的坡度很陡,橫切面的角度至少有七十度左右。
我一路颠簸不停的向下滑落,不時有碎石崩到我的臉上,一股股讓人窒息的腐朽之氣充斥着我的鼻腔,讓我的整個神經緊繃到了近乎崩潰的邊緣。
我足足滑了一分多鍾才勉強到了底部,而這石洞的底部竟然是一個超大的水潭。
我隻覺得身下一空,接着十個數後,便傳來了“噗通” 一聲,我整個人便跌進了這深不見底的寒潭之中。
潭水,冰冷刺骨,冷的就像是北極萬年不化冰雪所融成的水。
我深吸了口氣,想從這冰冷刺骨的潭水中遊到附近礁石上,可是,讓我沒有想到是這潭水竟似好像沒有任何的浮力,我越是在水中掙紮翻滾就往下沉。
而就在此時,一股股淡淡的綠光從湖底傳了上來。
這光芒很輕很淡,淡的就好像是螢火蟲尾部發出的微弱光芒,輕的就好像随時會被湖水沖走一樣。
可是,它卻便便沒有被沖走,反倒是一點點的向我這邊靠近。
我看着那如鬼魅一般的綠光,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寒意,那股寒意竟比這冰冷的湖水還要寒,還要冷。
那綠光看似移動的很慢,可是,不知怎的卻在一轉眼之間就已經到了我的眼前。
而此時我才發現那淡淡的綠光竟是從一個女人身上發出來的,一個絕色的美人。
隻見這個女人全身,身上的肌肉豐滿而緊實,她的皮膚就像是最晶瑩剔透的碧玉散發出那種誘人的光芒。
她看着我在微笑,那笑容就像是春天裏最美的山茶花一般,既淡雅又充滿了誘人的魅力,不俗不豔,讓每一個看過它的男人都沒有辦法在忘懷。
她緩緩的伸出手拉住了我的手,一股溫和而又寒涼之意瞬時間傳遍了我的全身,這種感覺舒服極了,就像是在最炎熱的夏天裏突然鑽進帶有空調的房子裏一樣。
我緩緩的握住她的手,她輕輕的将我摟入懷中,那種既舒服又惬意的感覺讓我在這一瞬間幾乎忘掉了所有的煩惱,也不知道怎的,在這一刻我隻想好好的将眼前的這個女人緊緊的摟住,其他什麽事情都不想再去管。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我的另外一隻手突然被人給抓住了,接着,那隻手猛的向上一提,我整個人便被拽着向水面上遊了過去。
那抓着我的手力氣雖然不是很大,卻好像是有一種奇特的魔力一樣,将我的整個人從那碧綠誘人的溫柔鄉裏給拽回了現實。
我回過身後,不禁擡頭向上望去,隻見那抓着我手不放的人赫然竟是ie。
而此時我腳下那原本美如天仙的女人,不知何時已然變成了一具腐朽幹枯的骸骨,它的眼睛空洞漆黑充滿了詭異之氣,它額頭間飄散着幾縷殘餘的黑發,那樣子看起來竟好似已死了很多年。
可它卻還是保持着剛才想要擁抱我的姿勢,眼中似乎依舊保持着那種媚意的眼神。
眼見如此,我整個人竟然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一口潭水差點就嗆入了我的鼻子中。
而就在此時,我忽然發現,在這湖中竟然不止這一具恐怖骸骨。
在這片深不見底的潭水裏,竟然有上萬具這樣的骸骨。
它們身上不時的散發出一種象征着死亡的淡綠色光芒,竟将這幽暗詭異的潭底照的無比清晰。
它們在潭水中漂浮不定,就像是在成群結隊,用一種十分怪異的姿态朝我和ie的方向遊了過來。
它們那腐朽幹涸的下颚,在潭水中開開合合,竟好似在在嘲諷我們的弱小,在威脅莫名的闖入者,在逼迫我們留下來陪它們。
ie沒有回頭,她隻是不停在朝上面遊。她拽住我的那隻手始終沒有松開,那感覺就好像隻要她一松開我就會被那些枯骨給帶入地獄一般。
ie遊的很快,就好像是一隻魚一般,沒多一會兒的工夫就遊到了附近的一處礁石之上,我們兩個人勉力的爬上去之後,她整個人便力竭的倒在了礁石之上。
“這裏面是他媽的什麽鬼?怎麽這麽多死屍?”我大口喘着氣不停的罵道。
過了半晌,ie才緩過一口氣,淡淡的說道:“這裏曾經是關押赤苗族人的地牢。後來,玄文王因爲黃金号角失竊的緣故大發雷霆,命人在地牢上面開了無數個洞口,将毒氣和蠱蟲投入其中,最後又将庫蘭達暗河的河水引到這裏來,将那些沒有被毒死的人活活淹死。想當年,這裏的赤苗族戰俘可以說是受盡了折磨,也難怪他們死後會變爲厲鬼,怨氣如此之重啊!”
“你怎麽知道的?”我驚訝的看着ie問道。
“我剛才和李妍兒一起掉下來的時候,在潭底的一處石壁上看到的!”ie一邊空着耳朵裏面的水,一邊緩緩的說道。
“潭底有壁畫?”我詫異的問道。“那是誰刻上去的?”
“不知道是誰刻上去的!”ie說道:“估計刻那壁畫的人早就已經死透了。那壁畫刻的十分粗糙,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兒童簡筆畫,不過,上面卻清晰的記載了整個故事,當然,還有……”
ie說着用手指了指我們的上方,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上去,我才發現,原來在我們的上方竟然是一個穹頂,而這穹頂之處居然有着無數個大大小小的窟窿,此時,那窟窿中有不少已經開始往我們所在的洞裏滲入白煙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我驚訝的問道。
“那些人雖然早已經被毒死,被淹死,可是,當初玄文王設下的機關卻并沒有被人改動過,也就是說……”ie說到這裏突然頓住了,因爲就在這時一股震耳欲聾的響聲從頭頂上方兩米左右的位置傳來。
水聲,好似萬馬奔騰的水聲。
這水來的好快,我和ie隻是剛聽見轟鳴的水聲,一股好似黑龍般的水柱便從我們頭頂上面噴了出來,接着,我們的左面、右面、前面也都跟着噴出了一道巨大無比的激流,将那原本平靜如死水的寒潭在一瞬間激起千層浪。
而我和ie所在的礁石正巧就在其中一道水柱噴射的範圍之内,我們兩個人隻覺得胸口一悶,就像是被一輛全速行駛的貨車迎面撞了一下一樣,整個人便飛出數米,重重的摔在了水裏。
水,不停的往我的喉嚨鼻子當中灌,嗆的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此時,一股股寒意從我的心底升起,我曾無數次的經曆生死,但這或許是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而讓我恐懼的卻并不是這潭水,而是這水中驟降的溫度。
我隻覺得自己身上的皮膚期初的是冷的想被小刀在割,可是到了後來竟像是被烈火在焚燒。
我很早以前曾聽人說過,一個人在快要被凍死之前,他感覺到的其實并不是冷,而是感覺到這世界上最難以忍受的炙熱,我期初是并不相信的,現在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人說的簡直就是真理。
随着那股炙熱灼燒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的手腳也開始不聽使喚了,慢慢的我眼前的事物開始變的模糊,那如鬼火一般的綠光開始一點點的黯淡,最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猛然間醒來,可我卻發現自己并不是在那漆黑幽暗的潭水之中,而是在一座破廟裏。
破廟的屋頂有一部分早已坍塌,露出了外面繁星點點的天空,星光看起來就像是一片碎鑽一樣灑在天上,那感覺看起來美極了。
破廟裏面沒有佛像,隻有一個供桌和一副殘破的對聯,對聯上歪歪扭扭的寫着:豐衣足食八神庇佑,風調雨順四方平安。
在供桌的前面生着火,火不旺,但是足以夠取暖之用,而在火堆的後面坐着一個人,一個我并不是認識的女人。
這個女人長的并不好看,長長的鵝蛋臉,小小的眼睛,皮膚很黑,可是不知怎的,在她的身上卻似乎有一種最原始的野性魅力,無論是誰看見了她都不會覺得這個人不好看。
在她的身邊還躺着一個人,那個人正是ie。
ie此時正處于熟睡的狀态,她臉色紅潤,顯然是有一些發燒的症狀。
而眼見ie狀态不對,我便立馬掙紮着想坐起來,可是,我卻突然發現自己居然被困在了一塊木闆之上。
看見我動了,那個女人擡起眼睛看了看我,冷冷的說道:“你醒了?”
“你是誰?爲什麽要綁住我?”我大聲的問道。
“現在不是你發問的時候!”那女人淡淡的說道:“現在是我問你的時候!”
她說着站起身緩緩的走到了我的跟前,從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看着我冷冷的說道:“我現在有幾句話要問你,你可以說也可以不說,如果你說我會考慮不折磨你,而如果你不說,那就更簡單了。”
這個女人說到這兒,竟然脫下了我的鞋子,緩緩的擡起了我的腳。
“你想怎麽樣?”我看着她顫聲問道。
“很簡單!如果你不說,我就會削下一塊你腳底闆的肉。”那女人說這話的時候居然笑了笑,“不用擔心,我的技術很好,一般九刀才會見到骨頭,也就是說你有九次機會可以選擇不說。好了,下面我要問第一個問題了,你們是誰?爲什麽會出現在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