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森林初峥嵘
路遇惡鬼似兇險
霧,越來越濃,整個洞外的森林都好像是被浸在米湯中一樣,讓人窒息,讓人壓抑。
月光,隐隐的透過樹梢,就好像在窺探着這裏的一切一樣,小心翼翼的照在林子當中。
吳老爺子緩緩的從石頭上下來,走到了洞口,看着外面的迷霧悠然的說道:“是時候了!”
“你的意思是現在咱們要出發了嗎?”張成勇跑過去問道。
“是的!你們都準備好了嗎?”吳老爺子問道。
“自然是早已準備好了!”我看了一眼身後的那些人,然後沖着吳老爺子說道。
“嗯!”吳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右邊一處薄霧說道:“你看到哪裏了嗎?”
我順着吳老爺子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發現那裏居然有一個地方霧氣是要淡上很多的,于是便點頭說道:“看到了!”
“那就是進山的路!”吳老爺子緩緩的說道:“你們隻要一路上尋着這條霧最薄的路走,你們就能夠到達聖壇了。”
“您不跟我們一起去山裏嗎?”我驚訝的問道。
“我還要留在這裏等一個人。”吳老爺子緩緩的說道。
“等誰?”我急忙問道。
“等一個二十幾年前的故人,我想他應該也快來了!”吳老爺子望着遠方緩緩的說道:“這筆賬我等了二十幾年,現在是時候了結了!”
“可是……”我的話還沒有出口,吳老爺子就打斷了我。
隻聽吳老爺子沙啞的說道:“你們的時間不多,趕緊出發吧!這條路隻會出現半個鍾頭左右,過了這個時候,就算是我也很難再找到那進山的路了。”
“可是,我們到了聖壇之後哪?”我問道。
“到了聖壇之後,有兩件事情要做。第一件,你們需要将這守望之眼放回原位,然後根據石雕上面的内容來完成第一步的祭祀,懂嗎?”吳老爺子說着遞給了我一個黑色的包裹。
我接過了包裹打開一看,裏面有一個網球大小的黑色石頭,還有一個大大的壇子。
“這是什麽?”我看着吳老爺子問道。
“這是血!我們赤苗族人的血,你要完成第一步的祭祀,這是必須要有的東西。”吳老爺子說道。
“我明白了!那第二件事情那?”我問道。
“第二件事情,那就是需要你們自己解決了!”吳老爺子說道:“如果你們能夠活着到達祭壇,哪裏你會看到有一道青銅門,門後面是可以繞過迷霧森林的捷徑。隻不過……那道門至今還沒有人能打開過。”
“什麽?至今沒有人打開過?”我驚訝的問道。
“是的!因爲沒有人知道該怎麽打開它!好了,我說的夠多了!你們抓緊上路吧!阿武會護送你們走上一段的!”吳老爺子說完,有轉身走了回來那塊石頭上坐下。
他看了看被阿武抱起的小饅頭,過了一會兒,沖着我說道:“希望你們可以救活這個孩子。”
“放心!我們會盡力的!”說完,我們幾個人轉身便鑽進了那謎一樣的森林。
霧很濃,濕哒哒的罩在身上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不過,說也奇怪,我們一行人所走的路竟像是有天然的屏障一般,霧氣又薄又淡,那似有似無的感覺,竟像是天上的神仙在爲我們指路一樣。
路,雖然不好走,但是相比于兩側的白花花的濃霧來說,我們這裏簡直就是高速公路。
我們幾個人在阿武的帶領下走了大概二十幾分鍾之後,阿武突然停了下來,他回過頭看着我說道:“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
他說着将手中抱着的小饅頭遞給了我,我接過了小饅頭,并把他交給了張成勇。
“謝了!”張成勇接過孩子之後,我沖着阿武說了一句。
“不用謝!接下來的路越來越難走,你們就要靠自己了!”阿武說完轉身大步就朝山洞走了回去,他走的并不快,可是沒幾步之後,整個人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咱們也抓緊出發吧!”看着阿武消失的背影,過了一會兒,我緩緩的說道。
“嗯!”身後的人一起點了點頭。
路,越走越窄。
腳下的雜草落葉,也越來越多,很多不知名的硬甲蟲在我們的腳邊爬來爬去的,偶爾還會有幾條碧綠色的小蛇從樹上緩緩的垂下,竟好似在歡迎我們走進這充滿死亡與恐怖的地界。
時間一點點的流失,轉眼之間,我們幾個人已經在這片林子裏面走了大概兩個鍾頭,可是,我們除了落葉、枯木與毒蟲之外,竟然連一個好像祭壇的地方都沒有看到。
那薄霧形成的小路,開始一點點的消失。
濃霧漸漸的取代了天地之間的一切,原本可以并排走過兩個壯漢的小路,此時已經勉強側身才可以通過。
“怎麽還沒有找到那個祭壇在哪兒?”張成勇焦急的問道:“在這麽走下去的話,吳老頭不是說咱們可就要迷失在那林子裏了啊!”
“别說是你,我也着急的要死!”我焦急的罵道。
可就在我話音剛落的那一刹那,一聲尖叫自我們幾個人的身後猛然就傳來了。而發出這尖叫聲的,不是别人,正是史文靜。
隻見史文靜此時正抱着頭,蹲在地上不停的大叫,就好像是突然之間看到了什麽鬼魂一樣。
“怎麽了?”張成勇跑過去問道。
“有……有鬼!”史文靜大叫道。
“有鬼?”張成勇看着史文靜問道:“我說你是不是看錯了?”
“沒……沒有!”史文靜說到這兒,指了指她右側的一顆樹。此時,霧氣雖然很濃,但是卻已經可以看到那樹的周圍有十幾個黑影在不停的飄動,竟好似真的是鬼魂一般。
“那是什麽?”蕭子羽皺着眉頭問道。
她雖然強做鎮定,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哪有一個女孩子是不怕鬼的哪?
“不知道!過去看看!”我看着那飄忽不定的黑影說道。
而說完這話,我轉過身看着石雪晴淡淡的說道:“那條由霧氣形成的小路已經完全被濃霧侵蝕沒了,所以我希望你們呆在這裏,面向我們剛才前進的方向别動,霧氣雖然可以擋住視線,但是擋不住聲音,到時候我們跟你用聲音聯絡。這樣至少我們走不散!”
“嗯嗯!”石雪晴霍然點頭答道。
“好!”說完,我轉身拉着張成勇便奔着那黑影而去了。
樹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忽隐忽現,好似地獄裏的惡魔要将一切闖入者濃霧中的人都吞噬殆盡。
而那飄忽的黑影則更像是遊蕩在世間的孤魂野鬼,恐怖而詭異,神秘而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我和張成勇屏住呼吸,拿着狼眼手電一路朝那影子摸去。
可是,到了那樹下我們兩個人才發現,那無數條飄忽晃動的黑影,竟然是十幾具懸梁自盡的屍骸。
而這些人看樣子應該剛死沒有多久,他們一個個身穿黑色的外軍軍服,膚色也是各異,沒有肩章軍銜,看樣子應該是某支國際的傭兵團隊。
這些家夥一個個被自己的腰帶吊在樹上,舌頭長長的挂在最外面,脖子因爲上吊的原因頸骨被拖的很長,可是,讓人感到的意外的是,這些家夥居然都沒有眼睛,而且每個人的臉上不知怎的居然還都露着一股詭異而又恐怖的微笑。
“這幫家夥怎麽集體在這兒上吊了?”張成勇皺着眉頭說道。
“鬼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罵道。
“你說說,找不到路也不至于上吊自殺啊!幹什麽這麽想不開啊?”張成勇邊說邊朝離他最近的一個黑人走到了過去。
隻見張成勇兩隻手不停的在那個人的身上翻來翻去,一會看看他的口袋,一會兒又摸摸他的大腿,一會兒有看了看他的水壺,一會兒有檢查起他身上的背包。
這家夥一邊檢查一邊嘴裏不停的嘟囔着:“不對!不對啊!太奇怪了!”
“怎麽了?”我在一邊皺着麽頭問道。
“這幫家夥是剛死沒多久啊!”張成勇皺着眉頭說道。
“什麽?剛死沒多久?”我驚詫的說了一句之後,伸手抱住我邊上一個中年亞裔士官的雙腿,然後使勁兒向上一拖将他的整個人從那皮帶扣中“摘”了下來。接着,我迅速的解開了他的上衣扣子,将手按在了那家夥的胸口,果然,這人的體溫居然還在。
“看樣子也就死了十幾二十分鍾的樣子!”張成勇皺着眉頭說道。
“可是,他們爲什麽會在這裏集體自殺哪?這幫家夥的眼睛都哪兒去了?”我說着将手緩緩的伸向了那人的臉龐。
我用食指在那人的眼眶周圍緩緩的打着轉,隻覺得哪裏并沒有什麽特殊的傷痕,那眼球竟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活生生的吸出去了。
“天一,你來看看這個!”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張成勇大聲的說道。
“怎麽了?”我轉過身朝張成勇那邊走了過去。
隻見此時,他正蹲在地上懷中居然還抱着一個人,而這個人赫然竟是一個女人,一個我們都認識的女人。
那羅刹賭局中的美婦人。
此時她正動也不動的躺在張成勇的懷裏,那原本邱波蕩漾的雙眼這個時候早已變成了兩個黑漆漆的大洞,鮮血已經染紅了她的面頰,她的臉色蒼白的可怕,在霧氣的映襯下,竟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
“她怎麽會在這裏?”我驚訝的說道。
“她還有呼吸!”張成勇一邊皺着麽頭說道,一邊将那美婦人平放在地上。
而那美婦人雖然早已被腰帶勒的頸部脫臼,可是此時,她的口中扔在喃喃的說着什麽。
她的聲音很小很輕,我和張成勇雖然在她的身邊卻仍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麽。
“你說什麽?”張成勇皺着眉頭邊問邊俯下身去。
那美婦人雖然已失去了雙目,可是,她好像知道張成勇俯下了身,于是,她的嘴動的更厲害了。
而她的手好似也要擡起,去掏什麽東西,可是,她的手隻是動了動,就重重的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