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怪人現帶路
洞中何人求相遇
吳老爺子家往北是一片密林,根據從王一平哪裏得來的地圖在配合衛星定位儀來看,從我們所在的位置出發在往北走大概二十幾公裏的路,就應該是一片叫做達巴的山泉湖。
而在達巴湖的邊上,就是那被當地人稱作什羅的迷霧森林。
由于沒有當地人做向導,我們幾個人在這片林子當中不敢走的太快,隻能走走停停,并不時的留下記号,以免自己迷失方向。
而在我們這一行人之中,索一凡是唯一一個有進林子裏面摸金下地經驗的人,所以,此時他便不自覺的走在了最前面。
走了大概二十幾分鍾之後,我們一行人在幾棵樹環繞一片空地前停了下,索一凡一如既往的用他的鼻子在尋找着吳老頭和馮四離去的方向,他就像是一條最有經驗的獵狗,機警而敏捷。
眼見索一凡在尋找着路線,我們幾個人便也都停了下來,各自修整。
“照這麽看,吳老頭、馮四和那個孩子應該真的就是奔着迷霧森林去的!真不知道他們爲什麽會到那個地方去?”張成勇一邊整理自己背包裏的裝備,一邊大聲的說道。
“不知道!但是一定有什麽特殊的原因!”我看着背包中極爲簡單的裝備歎了口氣。“早知道這麽快就進山,我就多帶點裝備來了!”
“你說所你,沒經驗了吧!你在看看我!”張成勇說着從背包裏面掏出了一根克拉古斯的老味香腸,扔給了我。
“你小子,居然連這個都帶着?”我接過香腸又驚又喜的問道。
“那是當然!已被不時之需嘛!”張成勇說完,看了看石雪晴和史文靜,笑嘻嘻的問道:“二位姑娘,要香腸嗎?”
“不用!謝謝!”兩個姑娘看着張成勇,異口同聲的說道。
“好吧!你不懂得享受,我就省了!”張成勇撇了一下嘴将剩下的香腸塞回了背包裏。
而就在這個時候,索一凡突然在一旁冷冷的說道:“奇怪了!”
“怎麽了?”我放下剛咬了一口的香腸跑過去問道。
“他們走到這裏之後就突然消失不見了!就好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索一凡皺着眉頭說道。
“憑空消失了?”我看着索一凡驚訝的問道。
“是的!奇聞到這裏突然間就沒有了!随之而來的是一種……”索一凡說到這裏突然趴在地上四下的聞了聞,輕聲說道:“是一種死屍身上才會有的味道。而且這個問道越來越濃了。”
“這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難道是正有死屍在靠近我們?”我驚訝的問道。
“我的意思是……”索一凡說到這兒,目光突然轉向左邊的樹後,而此時那高大的銀鵲樹後不知道何時已站了一個人。
隻見這個男人身材高大魁梧,皮膚黝黑發亮,赤膊着上身,那健碩的肌肉就好像是鐵打的一樣。他頭上帶了一個超大的鬥笠,将他的整個臉都給擋住了,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隻能隐約的看見他左臂上有一個好似貓頭鷹一樣的紋身,以及他左手上拎着一個好像人頭一樣的東西。
這個人沒有動,他隻是靜靜的看着我們幾個,過了很久,他突然伸出右手朝我們幾個人緩緩的招了招手。
“他這是要我們過去?”張成勇在我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看樣子是!”我輕輕的說道。
“那我們過不過去?”張成勇悄聲的問道。
“過去看看!就算是他想刷什麽花樣,咱們五個人,他才一個人,咱們怕他幹什麽?”我說着看了一眼索一凡。
索一凡沒有說話,他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卻始終盯在那家夥手中拎着的那個人頭。
過了很久,他才緩緩的說道:“就算你們不去,我也得去!”
“爲什麽?”張成勇搶着問道。
“因爲,他手中拎着的那個人頭,好像是馮四的!”索一凡咬着牙說道。
“什麽?那個……那個是馮四?”史文靜說着打了一個寒顫,然後不由得退後了一步,結果她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麽,隻聽“咔嚓”一聲,那樣東西被她給踩斷了。
而她回過頭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跳了起來,就像有人在她的屁股上狠狠的給了一腳一樣,同時她不停的大叫:“啊!有死人!有死人!”
“死人?”聽到史文靜的話,我們幾個人不由得回過頭望去,這時我們才發現,在厚厚的落葉下面居然埋着四五具枯骨,而其中一具骷髅的大腿骨已被史文靜給踩斷了。
“原來是骷髅!”張成勇笑着說道。“還以爲是什麽死人!”
“可是,這裏爲什麽會有死人?”石雪晴皺着眉頭說道。“這裏距離村子那麽近,爲什麽他們會死在這裏?”
“估計他們之前受了很重的傷,所以才走不到村子裏。”張成勇笑着說道。
“大驚小怪!”索一凡看了一眼史文靜,狠狠的說道:“你們如果害怕就在這裏等着吧!無論如何我得過去看看老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說完,索一凡竟然大步朝那個人走了過去。
那個人眼見索一凡朝他走了過來,轉身便朝林子深處走了過去。整個過程,他連一個字都沒有說。
風,在吹。
吹過了樹葉間的縫隙,吹散了将将落下的枯葉,吹亂了人們心頭的思緒,吹濃了林子間的詭異之氣。
那個赤膊上身的男子在前面帶着我們走了很久。
不過,說也奇怪,他看上去走的并不是很快,可是,無論我們幾個人怎麽追趕卻始終和他保持着同樣的一段距離。
這片森林越往深處走,越陰暗,越詭異,各種各樣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毒蛇在樹間緩緩的探出頭來,好像在窺視,又像是在等待我們的自投羅網。無數的毒蟲,蜘蛛、蜈蚣,不時的穿梭在草叢之間,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可是,那中年男人卻好像絲毫不在意這裏面的毒蟲與毒蛇,那過膝的雜草在他的眼裏就像是平地一般,走起來絲毫不費力。這這赤膊上身的男人,對這裏很是熟悉,每一棵樹,每一道溝壑都好像是他家裏的一樣。
他帶着我們幾個人走了将近一個小時的路程,最後在一個相對隐蔽的山洞前停了下來。
“進去!”這個赤膊上身的男人看着我們,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說道。
“進去?”我看着這個人問道。
“是!”那個男人冷冷的說道。
“爲什麽要進去?”我看着他問道。
“有人在等你!”那個男人沙啞着聲音說道。
“有人在等我?”我看着這個男人詫異的問道。
說實話,我實在想不到再這樣的一個地方,怎麽會有人在等着我?
“是!”那個男人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轉身他就要走。
“等一等!”索一凡突然開口叫住了那個男人。
“你在叫我?”那個男人回過頭,看着索一凡冷冷的說道。
“自然是在叫你!”索一凡看着他咬着牙說道:“你手裏的那個人頭,哪兒來的!”
“你說這個?”那個大漢說着提起了手裏的人頭,而此時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蒼白的臉正是屬于一毛不拔馮四的。
“是你把他殺了?”索一凡此時的眼睛都已經紅了。
“酒色财氣”四個人一向是情動手足,生死不離,眼見着老四就這樣被人割下了頭顱,作爲兄弟的索一凡恨不得立刻就沖上去跟眼前的這個人拼命。
可是,他沒有,他知道如果此時貿然的沖上去,自己很可能會和馮四落得一個下場。
他畢竟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他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需要做什麽事,所以,他早已火冒三丈,可是他仍隻是在問。
“是我殺了他!”那個人竟然毫不避諱自己的這種行爲,竟然好似有些炫耀的晃了晃手中的頭顱,笑着說道:“他雖然長的有一些差,不過……”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索一凡早已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隻見他身形一晃,人已經到了那個家夥的面前,隻聽索一凡大聲的說道:“既然你已經承認,老四是死在你的手裏,那我今天就一定要宰了你!”
說完,索一凡已經一拳打向了那個男人。
隻聽“砰”的一聲,人已經遠遠的飛了出去。
可是,飛出去的那個人卻并不是那赤膊上身的男人,赫然竟是索一凡自己。
打人的人不知怎的已經飛了出去,而被打的,卻仍舊好好的站在那裏。
“你……你……”索一凡躺在地上,鼻子已經被打歪,鮮血一股股的從裏面冒出來,他隻覺得一陣陣劇痛鑽心而來,疼的他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怎麽?你認識這個人?”那個大漢突然笑着說道:“你想下去和他作伴?如果是的話,我成全了你!”
這個大漢說着将馮四的人頭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邊,然後一伸手竟然從身後抽出了一柄彎刀,那刀的造型竟然和吳老爺子屋中的一模一樣。
“等一等!”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十分蒼老的聲音從那山洞之中傳了出來。
“哎!今天就先到這兒吧!”聽到那個蒼老的聲音,那個大漢好像很失望的說了一句之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