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姑娘惹是非
南晉金聯來到訪
可就在張成勇與石雪晴争吵的這個功夫,一個身穿一件白色長袖棉質t恤,胸口印着一個大米奇,梳着長長辮子的小女孩,“呲溜”一下從張成勇和石雪晴兩個人的中間滑進了屋子。
“哎!我說小姑娘,你這是找誰啊?”張成勇瞪着大眼睛叫道。
可是那個小姑娘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她一臉焦急恐懼的神色,樣子看起來就好像是在躲着什麽人。
隻見,這個小姑娘鑽進屋之後四下的看了一圈,然後一閃身便躲到了我身後的沙發下面,連頭都不敢擡了。
我回過頭看着她,過了好半天,這個小姑娘才緩緩的擡起頭,用她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
而這個小女孩我居然認得,她正是之前在舌尖胡同口,跟我要錢,給我唱歌的那個鬼精靈。
“你……”我剛想開口,那個小姑娘卻急忙把食指放到了嘴邊上,跟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然後,隻聽她輕輕的說道:“噓!小聲點!我求求你,無論一會兒什麽人來了,你都說沒見過我,行嗎?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這小姑娘說話的語氣甚是可憐,說到求求你幾個字的時候,她的眼圈裏已經布滿了淚光,就好像真的是被什麽人給欺負了一樣。
“放心吧!像你這麽可愛的小姑娘也欺負,那些家夥簡直就不能算是人!”我還沒有說話,一邊的張成勇已經搶着說話了。
張成勇一向最是看不得别人流淚,特别是看不了姑娘流淚,隻要别人一流眼淚,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氣,瞬間也能消失的無影無蹤,再加上,他這輩子最是痛恨那些仗勢欺人的人,所以此時他早就已經有點按奈不住。
隻聽張成勇大聲的說道:“如果那些家夥真的敢來這裏找你,我保證叫他們有來無回!小姑娘,你放心吧!”
“謝謝你!”聽到張成勇的話,那個鬼精鬼靈的小姑娘從沙發後面探出了頭輕聲說道。
她此時說話的語氣當真是又乖巧又可憐,她嘴角上甜甜的微笑,再加上眼睛裏晶瑩的淚珠,竟讓這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張成勇不由得臉開始發燒。
張成勇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然後,很不自然的說了一句,“不客氣!”
可是,那個小姑娘隻是簡單的說了三個字之後,又急忙的将頭縮了回去。
那種感覺竟像是在大白天看見了鬼一樣。
鬼,在這樣的一個地方自然是不會看到鬼的。
她看到的隻不過四個人而已。
四個滿臉橫肉,兇神惡煞的人而已。
這四個人每個人都穿了一件緊身的白色t恤,下身一條複古的藍色牛仔褲,脖子上挂了一條小指粗細的金項鏈,右臂上紋着一條好像帶魚一般沒有精氣神的雲中龍。
他們幾個人氣哄哄的走到了我們的門前,其中一個皮膚最黑個子最高的家夥,看着我們幾個人大聲的說道:“喂,你們他媽的有沒有看見一個十來歲大的小姑娘啊?”
他嘴上雖然兇巴巴的再問,可是,他的眼睛卻時不時的朝站在門口的石雪晴瞟了過去。
“沒有!”張成勇看着門外的大漢冷冷的說道。
“什麽?沒有?”那個黑大漢呲着牙大聲的說道:“老子我明明就看那個丫頭跑了上來,明明就……”
“明明就什麽?”張成勇一股子挑事的語氣說道:“明明就他媽的什麽都沒看見,明明就他媽的不知道那個小姑娘跑到哪兒去了,明明就他媽沒事找事,還不趕緊給老子我滾?”
張成勇本就是那種不怕事兒大的主兒,再加上,他一想到那個小姑娘剛才那楚楚可憐的眼神就氣不打一處來,所以,這個時候說話,那是絲毫不客氣的。
“什麽?你他媽的再說一遍?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就這麽跟老子我們說話?你不想活了嗎?”聽到張成勇的話,另外一個滿身紋身的家夥在一邊大叫道。
可是張成勇卻連看都沒有看他們,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不想活了?這是在假裝黑社會嗎?”
然後張成勇這家夥居然笑了笑,接着轉向了我悠悠的說道:“天一,我來給你表演一下耍猴戲,你看好了啊!”
而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邊上那個黑大漢已經咆哮着沖了過來,一拳朝張成勇的左臉打了過來。
這家夥雖然不是什麽練家子,可是,他顯然也是身經百戰,這一拳看似平常,可是卻又快又狠。
而此時的張成勇卻好像完全沒有看見這個家夥,他依舊在笑嘻嘻的看着我,依舊在嘴裏嘟嘟囔囔的說着什麽。
他身後的那個黑大個已經在笑,他有信心這一拳可以集中張成勇,就算沒打中臉,那張成勇也是絕對跑不掉的。
這一拳他已經用盡了全力,即使沒有打在張成勇的臉上,即使打在了張成勇的肩頭上,那也絕對可以将張成勇一拳打的飛了出來,也絕對可以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
他的拳風呼呼作響,他幾乎已經笑出了聲。
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拳打下去之後,确實是有人飛出去了,隻不過飛出去的并不是眼前的張成勇,而是他自己。
他實在是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他隻覺得自己的眼前人影一晃,接着,張成勇不知道怎的就到了他的身後,接着他的整個人就飛了出去,直飛了近兩米左右之後,才重重的撞在了走廊的大理石牆壁上。
這個黑大漢的胸骨幾乎快要被摔斷,可是,他居然連一丁點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他隻是瞪着大眼睛看着張成勇,他實在是想不到這家夥是怎樣就到了自己的身後,怎麽樣就将自己給摔了出去的。
就連很久以後,有人在跟他提起這件事情,他都始終在強調,那一天自己一定是遇見鬼了。
眼見張成勇将那個黑大個給摔了出去,站在門外的其餘三個人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他們其中一個長的好像孫紅雷的家夥突然爆喝一聲,接着便猛撲向張成勇。
可是,這些家夥又怎麽會是張成勇的對手,他們來勢雖兇,去勢也快。
這些人隻覺得自己眼前一花,接着整個人便好像是沙袋一樣,被人橫着就給扔了出去。
隻聽“呯嗙啪嚓”一連串的響聲過後,那全本氣勢洶洶的幾條大漢,此時已經像一條條死魚一樣躺在了酒店的走廊裏。
此時酒店裏其他房間的客人雖然有人偷偷打開房門,可是,大多都隻是隔着門縫看熱鬧,隻有幾個膽子稍微大一點的走出來看看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而當他們看見站在走廊中間好像煞神一般滿面怒容的張成勇,和躺在地上的四個人時,他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急忙轉身跑回了房間。
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情急之下,自己一腳踩掉了圍在身上的浴巾,可是,他生怕走廊裏發生的事情會牽扯到自己的身上,隻能一邊用手捂住關鍵部位,一邊連滾帶爬的跑回房間裏,不敢出來。
眼見如此,我和張成勇都不免笑了笑,就連那一直冷若冰霜的石雪晴眼中也不免多了一絲笑意。
而一直躲在我身後沙發下面的小姑娘更是差點笑出聲來,她要不是拼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估計此時早就已經笑的前仰後合了。
不過,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因爲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了走廊的另一邊。
這個一個中年男人,他個子很高,肩寬背厚,站在那裏不動的話,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山。
他穿了一件藏藍色的西裝,沒有口胸前的扣子,露着裏面白色的襯衫,襯衫的扣子因爲他過于發達的胸肌而崩的緊緊的,好像随時會爆開一樣。
他皮膚黝黑,頭發花白,眼睛卻亮的怕人。
他沒有說話,但是,他整個人站在那裏卻好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一樣,讓每一個看見他的人都會情不自禁的覺得脊背發寒。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人可以用眼睛擊潰對手的話,那這個人就絕對算是其中的一個。
他看着我們,我們也看着他。
他沒有動,我們也沒有動。
他在等,我們也在等。
等待有時候不隻是等待,等待有的時候就是一場戰争。
一場人與人之間内心的較量。
一場考驗忍耐和定力的戰争。
這場戰争雖然沒有刀光劍影,雖然沒有拳腳相加,但是,這樣的戰争往往更加激烈,因爲,再這樣的一場戰争中,如果誰輸了,那就真的是輸了,而且是徹頭徹尾的輸了。
他輸掉的不僅僅隻是一場戰争。
他輸掉的往往還有自己和未來的所有。
所以,我們不能輸,那個人自然也不能輸。
汗水,一點點的沿着我和張成勇的鼻尖滑落,滴在了我們兩人的嘴唇上,又鹹又苦的感覺不斷刺激着我們兩個的神經。
可是我們兩個人卻仍就沒有動。
因爲我們兩個人知道,此時此刻,無論是我們,還是那個人,都好像是箭在弦上一樣的蓄勢待發。
誰,隻要是一動,那麽誰就會失去先機。
而失去先機的那個人,自然也就是敗了。
敗,雖然爲死。
可是,和死又有什麽分别哪?
因爲,在有一些人的心中,敗就等于死。
他們可以死,但是,決不能敗。
我是這種人。
張成勇也是這種人。
而此時站在走廊盡頭的那個中年男人,更是這種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躺在地上的那四個人踉跄的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那個中年男人的身邊。
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家夥捂住自己肋骨,顫聲的說道:“老……老大!就是這幫家夥,他們把那個小女孩給藏起來了。”
“是他們藏起來的?”那個中年男人過了很久才緩緩的開口問道。
“對,就是他們!這幫家夥不僅把那個小姑娘藏起來,還動手打傷了兄弟們!老大,這筆賬你得替我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聽“啪”的一聲,他的左臉已經挨了一記腫腫的耳光。
“老……老大……”那個大漢捂着臉看着那個中年男人驚詫的說道。
而那個中年男人則完全沒有在看他一眼,他推開那個大漢徑直的朝我們走了過來。
“在下金聯幫晉思成!”那個中年男人看着我們朗聲說道。
他雖然自稱是在下,可是他的語氣卻好似一個微服私訪的皇上再和他的子民說話一樣,沒有絲毫的謙虛與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