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施臂膀盒中見
陳年往事有因緣
“這……這難道是胡萬聽的白衣神耳?”張成勇看着木盒子那一對閃着光的銀耳驚詫的叫道。
“怎麽?難道連胡萬聽也……”我也驚詫的說道:“江湖上經常說眼不離耳,胡不離孫,這胡萬聽是孫不見一生中最好的朋友。我本在想這孫不見莫名其妙的被人挖去了玉眼,胡萬聽怎會坐視不管,可是看樣子這一次,連無事能瞞胡萬聽也沒能逃過這一劫啊。”
“是啊!相傳這孫不見和胡萬聽本就是同門的師兄弟,關系好的一直就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張成勇說着歎了口氣,在一邊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接着說道:“可是,這兩個人自從二十幾年前那次下地倒了一個大鬥之後,便已經退出了江湖。如今早就已經不過問下八門裏的事情了啊!可是,這些人爲什麽會突然找起他們的麻煩?難道是這無事能瞞的胡萬聽,聽到了一些什麽不該聽的事情,結果被那些人給滅口了不成?”
“或許,他們是因爲二十幾年前的那次……”
我的話隻說了一半,門又被輕輕的敲了三下。
這一次,門外放着的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而是兩個有大又長的紫檀木匣子。
“這次裏面有裝的是什麽?”張成勇嘴上雖然在問,可是他手上卻以極快的速度打開了那兩個紫檀木匣子。
隻見,這一次匣子裏面裝的既不是什麽頭顱,也不是什麽眼睛和耳朵,而是裝着一隻手和一條腿。
一隻純鐵打造的左手,和一條純金打造的右腿。
“金腳李?”張成勇看着匣子當中手腳驚訝的說道。
“看樣子是他沒錯!”我嘴裏雖然在說金腳的事兒,可是我的眼睛卻始終盯着那隻黑色的鐵手。
“你認得這隻手?”張成勇在一邊顯然已經注意到了我眼神的變化,于是,便輕聲的問道。
“嗯!”我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這隻手是……”張成勇試探着問道。
“這隻手是我師傅的!”我看着這隻手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的師傅姓段,江湖上的人都叫他千手段。不過,很多年前他的左手斷了。”
我說着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我從口袋裏掏出了煙,點上了一顆,吸了兩口後才接着說道:“斷手之後他一直處在退隐江湖的狀态。不過,十幾年前突然有一個人來找他,并且給他帶來了這隻鐵手。”
“突然有一個人來找他?”張成勇驚訝的看着我問道。
“是的!”我點頭說道。
“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張成勇急忙問道。
“我不知道!”我搖着頭說道:“那個時候我還小,還隻是一個孩子。我隻是知道那是一個很大高的人,而且有着很強的殺氣!我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就一連做了一個星期的噩夢!”
“一個有着很強殺氣的人?如果你現在在遇見他,你還能認得他嗎?”張成勇問道。
“當然!有一些感覺一輩子都是忘不了的!”我緩緩的吸了口煙說道。
“他去找你師傅就隻是爲了給他送那隻手?”張成勇問道。
“我不知道他具體是爲了什麽事情來找我師傅的。我隻是知道,他和我師傅在房間裏足足呆了三天三夜。而三天之後,這個人突然在半夜裏就離開了,接着,我師傅不知怎的就以鐵手段的名号宣布重出江湖。可是,沒過多久,我們便被人給算計進了局子裏。”
“這三天裏他們究竟說了一些什麽,你們竟然沒有一個人聽到?”張成勇瞪着大眼睛望着我問道。
“沒有!”我搖着頭說道。
“你就不好奇他們說了什麽?就沒借着端茶倒水、送飯送水的工夫,偷聽兩句?”張成勇伸手朝我要了一根煙,點着了後,一邊吸煙一邊問道。
“沒有這樣的機會!”我歎着氣說道:“因爲我師傅并不跟我們住在一起,他住的是獨立的小院,在這三天裏,他隻讓我們将飯和水都放在小院的門外,不準我們進到他的院裏,爲的自然就是防止我們偷聽他們兩個人說話。”
“你居然一次都沒有翻進院裏去聽?”張成勇好奇的問道。
“當然也不是一次都沒有!”我微笑着說道。“有一次我實在沒忍住,翻進了院子裏,想聽聽他們到底說了一些什麽。”
“你都聽到了什麽?”張成勇急忙問道。
“我隻是聽到了五個字而已,接着便被發現了。”我無奈的說道。
“五個字?那五個字?”張成勇問道。
“我聽到的那五個字是,二十五年前。”我淡淡的說道。
“二十五年前?又是他媽的二十五年前。二十五年前下八門裏面到底放生了什麽?怎麽最近我們接觸的人和事好像都和二十五年前有關系?”張成勇嘬着牙花子說道。
“我不知道,不過這裏面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我皺着眉頭說道。
“什麽事情?”張成勇急忙的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就是這五個人都是在二十五年前受的傷。”我看着地上的這個紫檀木的盒子,過了一會兒,又接着說道:“根據孫不見和胡萬聽所說,二十五年他們兩個的眼睛和耳朵都是傷在一座古墓裏,如果他們說的沒有錯的話,那其餘三個人當時也是和他們一起下的地。”
“照你這麽說,他們五個人當時是一起去倒的鬥,結果沒想到他們都折在那座古墓裏面了。”張成勇皺着眉頭說道。
“不隻是我五個人!應該是六個!”我冷冷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第六個人就是要了他們命的那個人?”張成勇皺着眉問道。
“沒錯!”我點頭說道:“他們幾個人或許從那座古墓裏帶出來了一樣東西,至于這個東西是什麽我現在還不太清楚,不過,在這麽多年之後,那個人想要獨吞那樣東西,所以殺了他們。”
“又或許,當時他們在那座古墓裏曾想害死那個人,結果,那個人并沒有死。直到現在,才回來報仇?”張成勇看着我說道。
“你說的也很有道理。”我點頭說道:“我們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張成勇看着我問道。
“不知道!現在的線索太少了,再加上我們手頭上還有一大堆的麻煩,所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門又被輕輕的敲了三下。
“難道是那第六個人?”張成勇看着我,壓低了聲音問道:“難道我們兩個猜錯了?”
“不知道!”我搖頭道:“開了門看看再說!”
“嗯!”張成勇點了點頭,然後緩緩的走過去打開了房間的門。
門外果然還是一個人沒有,果然還是隻有一個小木盒子。
這紫檀木制成的小盒子就像是有魔力一樣,好像可以随時出現在我們的門外。
盒子不大,優雅而精緻,還時不時的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之氣。
“難道第六個人也死了?”張成勇一邊緊鎖眉頭,一邊打開了手中的盒子。
而就在張成勇打開手中盒子的時候,我和他兩個人都愣住了。
因爲,這一次盒子當中既然沒有什麽眼睛,也沒有耳朵,當然,也沒有任何人體器官。
這一次在盒子當中裝的居然是一封信。
“信?這次怎麽是一封信?”張成勇詫異的說道。
“打開看看再說!”說完,我伸手從木匣子裏取出了那封信,然後扯開信封,從裏面抽出了信紙。
不過,當我抽出信紙的時候,我整個人一愣了一下,因爲,這封信居然是用宣紙寫成的。
不僅如此,這張紙拿在手裏明顯感覺已經有一些發黃發硬,看樣子這封信應該有些年頭了。
“宣紙?”邊上的張成勇也有點詫異的問道。
“嗯!還是安徽宣城的龜紋宣紙!”我把說完把那封信放到了鼻子下面聞了聞,一股淡淡的蘭花的香氣頓時鑽入了我的鼻子,“女人的信?”
聞到這股味道之後,我不禁脫口而出的說道。
“這是女人寫的信?”張成勇也驚訝的問道。
我沒有回答張成勇的話,而是緩緩的展開了那封信。
信,絕對不會是一個女人寫的,因爲女人絕對寫不出這麽潇灑、豪邁的字。
隻見信上赫然用行書寫了兩行字:
“見君滇南明,萬丈藏迷境。至寶盼兄取,望君肯同行!”
落款處寫着一個大大的西字。
“這是什麽意思?”張成勇皺着眉頭說道。“這不可能是一個女人寫的啊!這字絕對是出自男人的手筆啊!”
“嗯!這封信應該是當年那第六個人所寫的!他應該是掌握了一處大墓的相關線索,然後把當時下八門裏面最強的五個人聚到了一起,不過……”我說着頓了頓,“不過,最近将這封信裝到信封裏的人,卻一定是個女人。”
“那這個西字又是什麽意思?西先生?難道這又是薛神醫的把戲?”張成勇恨恨的說道:“我就知道這個老小子遲早還得耍花樣!”
“絕不會是他!”我冷冷的說道。
“爲什麽不會是他?你剛才說了裝這封信的人是個女孩子,他沒有手了,他邊上豈不是正好有一個小姑娘,難道不會是她裝的?”張成勇罵道:“我跟你說,他這麽做就是怕我們兩個人不管小美了,怕我們兩人選擇自保,所以才整出這麽多的花樣,好讓我們兩個人不得不去雲南。你看,這信上不也寫着滇南嗎?滇,不就是他媽的雲南嗎?”
“你說的雖然沒有錯,但是,我可以肯定那個人絕對不會是薛神醫!”我依舊冷冷的說道。
“你爲什麽這麽肯定?”張成勇看着我詫異的問道。
“我之所以肯定,那是因爲……”我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每一個人的語聲給打斷了。
說話的是一個女人,一個聲音很好聽的女人。
“那是因爲他知道裝那封信的人必定是我!”這個女人微笑着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