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三刀尋線索
快刀三裏尋答案
在離開小診所之後,我和張成勇找了一家小飯店坐了下來。飯店的夥計雖然出奇的熱情,可是我和張成勇卻誰也沒有吃東西的心,我們兩個隻是簡簡單單的要了四個菜兩瓶酒。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可是誰也沒有動筷子。
沉默在這一刻代替了所有的言語交流。
過了很久,張成勇喝了一口酒,他終于憋不住了,隻聽他緩緩的說道:“他最後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那句話什麽意思?”我連眼睛都沒有擡,隻是低頭看着手裏的貓頭鷹淡淡的說道。
“那家夥說,隻要能活着别人讓幹什麽就幹什麽。這話難道你沒有聽見?”張成勇大聲道。
“聽見了!他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見了!”我依舊淡淡的說道。
“既然你也聽見了,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張成勇皺着眉頭問道。
“自然是覺得奇怪,那樣的話本不應該是從一個小診所裏的大夫口中應該說出來的!”我淡淡的說道。
“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剛才爲什麽不抓住那個小子問個明白?問問他到底是他媽的誰想害咱們兩個?”張成勇大聲道。
“我不問,是因爲我知道就算是問,也問不出來任何的!”我不能張成勇回答,便又接着說道:“先不說那個人了,你先告訴我,在東北這片地界上,誰的刀工最好?”
“怎麽好好的問這個?”張成勇皺着眉頭詫異的問道。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盯着手裏的那塊石頭出着神。
見我沒有回答他,過了一會,張成勇隻好喃喃的接着說道:“在東北的這片地界上有三把最好的刀。第一把,那是号稱刀神的關武,據說此人掌中的是一口名爲秋水的長刀,他的刀是又快又狠,也是近30年來黑道上的第一高手,至今爲止沒有一個人能夠在他的刀下走過二十個回合。想當年,他曾一人挑戰湖南幫紫水幫的七大高手,那七條過江魚雖然設下了連環毒計,可是,最終死的卻并不是關武,而是那七條死魚!”
張成勇說着喝了口酒,接着悠然的說道:“如果說關武的刀是武刀,那麽這第二把刀就屬于文的了。這把刀,是握在一個女人的手裏,而這個女人也被稱爲下八門裏近五十年來的第一名刀,也是唯一一柄救人的刀。這個女人名叫沈秋月,但外人都叫她沈先生,她手中的刀雖小,可是曾用這柄刀前後救下了下八門裏一千三百七一個人的性命,因此也得了一個外号,叫做鬼府神醫。就算現在她已經封刀不問江湖事,可是江湖上下八門裏的人隻要是見到她的後人那依舊是十分的尊敬,因爲,每個人都知道,說不定哪一天自己就有可能躺在沈家特制的病房裏的!”
張成勇越說越來勁,他又倒了一杯酒,很快的喝下,接着說道:“這第三把刀,那就要數出神入化快刀三了。據說這小子手中一把小刻刀,那已經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無論是什麽東西,他都能雕刻的活靈活現,而且他總能做出一些讓人想不到的物件。聽說,有一次他居然還做出了一隻會飛會叫的木頭鳥。”
張成勇拿了一粒花生米扔到了嘴裏,一邊嚼一邊說道:“不過,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什麽地方,他整天的居無定所,除非是他缺錢了,要不沒有人能找的到他。而他每次缺錢了,就會做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拿出來賣,更有趣的是,他做的東西居然每次還都能賣出一個高價,可他無論出了多麽高的價格,都隻夠他花半年的!現在算來的話,距離他上一次賣出去那件石雕的日子已經……”
張成勇說道這兒突然頓住了,過了一會,他瞪大着眼睛看着我說道:“你的意思是要去找快刀三?”
“沒錯!”我看着張成勇笑着說道:“既然杜教授不能給我們答案了,那我們就隻能找雕刻界裏的大行家了。”
“哈哈!這個主意好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張成勇大笑道:“這小子是雕刻界裏數一數二的人物,無論這個貓頭鷹出自誰手,他應該一看便知,這樣咱們自然就有了線索。”
“沒錯!貓捉老鼠的遊戲,誰說不能老鼠捉貓哪?”我笑着也喝了一杯酒。
錢,這種東西對于每個人來說,它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錢,對于大部分的人來說,那都是一生奮鬥的目标,他們可能不是很喜歡錢,甚至有一些痛恨錢,可是,卻不能不去爲了它打拼,爲了它去做一些自己并不願意去做的事情,說一些自己并不願意去說的話,甚至和一些自己并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因爲他們需要活着,而活着就需要錢。
錢對于守财奴來說,它就像是生命裏的一部分,就像是空氣,就像是水源,沒有了它,甚至少了一丁點,這些人都會覺得生不如死。
可是,對于有一種人來說,錢就是一種工具,一種換取歡樂的工具。這種人賺錢往往并不困難,也正是因爲他們賺錢并不困難,所以,他們花錢的速度才快,快的甚至超出你的想象。
這種人有錢的時候是個大爺,而沒錢的時候,他們就會變成個孫子,有時候甚至連孫子都不如。
可是,如果你想找一個大爺那是很好找的,但是你要想找一個從大爺變成孫子的人,卻是難上加難。
快刀三就是這種人,就是一個從大爺變成了孫子的人。
夜,已經開始漸漸的黑了下來。
整個城市華燈初上,霓虹喧嚣。
城市的夜晚總是充滿了驚喜與誘惑,天雖然已經開始漸漸的涼了下去,可大街上還是有很多的姑娘穿着十分性感的裙子,穿梭于城市的接道之間。
她們在笑,笑的很妩媚,她們貪婪的吸收着男人們的目光,就像是一個個深夜裏的精靈,以此爲生。
不過,繁華與暧昧隻是城市喧嚣的一部分而已。
有繁華,自然就會有蕭條和冷清。
貓耳胡同,就是被這城市喧嚣所遺忘的地方。
胡同不長,但是很黑很破,巷子兩側是一間間的破舊瓦房,巷口處的路燈一閃一閃的時亮時不亮。
住在這條胡同裏的人早已不多,因爲這裏的條件實在太差,能搬走的大多已經都搬走了。
這條胡同的邊上有幾家小飯店,門口零星有幾個烤串的爐子,由于這裏很黑,所以,這裏也就順其自然的成爲了一些人酒後放水的好去處。
風一吹,這裏到處都彌漫着一股尿騷氣,和周圍烤串的孜然味混合在一起,讓人胃裏不停的作嘔。
“他媽的!那小子給的消息靠譜嗎?”張成勇捂着鼻子罵道:“誰他媽的會住在這種地方?”
“應該靠譜!畢竟這小子是靠買消息過日子的!如果他砸了自己的招牌,估計以後也别再江湖上混了!”我啐了一口唾沫說道。
消息是我在一個姓林的小子手裏買來的,這幾年這家夥是江湖上有名兒的消息販子,他的消息據說是又快又準,而且一向是認錢不認人,隻要你肯出錢,他甚至可以将自己媳婦什麽時候洗澡都告訴你。
“媽的!這種認錢不認人的家夥,有時候最他媽的不靠譜!”張成勇也啐了一口唾沫罵道。
“靠不靠譜!一會兒就知道了!”我捂着鼻子盡量不讓那股子尿騷氣進到鼻子裏。
“第幾間屋子來着?”張成勇幹嘔了一下問道。
“左邊第四間!”我說道。“就是這兒了!”
我們說話間已經走了左邊地四間屋子的門口,而就在我們想敲門的時候,屋子裏面突然傳出一個人說話的聲音:“門沒鎖,你們進來吧!”
說話的是一個男人,可是,聽這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年紀好像并不算大,聲音很細,有點好像女人的樣子。
“好!”我隻說了一個字,便推門而入了。
屋子裏很黑,隻點了一站昏暗的小黃燈。燈光照射的範圍有限,我隻是依稀的看見在屋門的正對面有一張很大很寬的桌子,桌子上面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桌子後面端坐着一個人,此時,他正坐在那裏一手持刀一手握着一個巴掌大的木頭,專心緻志的雕刻着。他嘴上雖然在說話,可是,卻連看都沒有看我們一眼,更别說手上停一停了。
不過,由于房間裏面的光線實在是太暗了,這個人的臉大部分都隐沒在黑暗之中,我隻能依稀的看見他的一張嘴。
“快刀三?”我看着輕聲問道。
“沒錯!正是我!”快刀三說着手上停了停,擡起頭看了看我和張成勇,而他也隻是看了一眼,然後又低頭繼續雕刻着那塊木頭,好像在他的世界裏,那塊木頭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也是最有價值的東西。
“我們有事相求!”我看着快刀三說道。
“我知道!”快刀三依舊沒有看我們,他隻是用左手輕輕的摸了摸腦門上的頭然,然後淡淡的說道。
“你知道?”我看着快刀三略微有點驚訝的說道。
“你們自然不是第一個找到這裏來的人!能到這裏來找我的,無非就是兩件事,第一,讓我幫着做東西,第二,找我問一些事情。”快刀三說着停了停手上的刻刀,看着我歎了口氣,接着說道:“我看你的樣子,應該不像是找我做東西的。既然不是做東西的,那就是問事情,所以有什麽事情快問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快刀三一連串連珠炮似的問話,竟然讓我有一些猝不及防,過了很久,我才笑了笑,然後也歎了口氣,悠悠的說道:“我的确是來問事情的!我想讓你幫我看看這個!”
我說着将手中的那塊黑色貓頭鷹遞了過去。
可是,快刀三卻并沒有接,他隻是低着頭淡淡的說了一句,“三萬!”
“三萬?什麽三萬?”一邊的張成勇皺着眉頭問道。
“自然是咨詢費!”快刀三看着我們兩個有些不高興的問道:“你們問事情難道打算白問嗎?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你們兩個難道不懂嗎?”
“懂!這個規矩自然是懂的!”我說着在懷裏掏出了一沓現金,将它們和那塊石頭一起放到快刀三的桌前。“這回麻煩你給看下這個東西吧!”
有了錢,快刀三的态度也明顯好了很多,他放下了手裏的刻刀,拿起了那塊黑色的石頭,仔細的看了一會,然後悠悠的說道:“你們這回是問對人了,這個東西它正是我做的!不過,它怎麽跑到你們手裏了?”
“你做的?你确定?”我驚訝的問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又不是傻子,自己做的東西怎麽會不認得?你可能不認得你自己拉的屎,但是,你自己做的物件那一定是認得的!”快刀三大罵道。
“這是誰讓你做的,不知道能告訴我嗎?”我試探着問道。
“這個東西叫做追魂鳥!是我五天前做的,當時一共做了200枚!讓我做的這個人,是一個女人,一個很好看的女人。”快刀三皺着眉頭回憶道。
“你知道這個女人叫什麽嗎?”我急忙追問道。
“具體叫什麽我還真不知道!”快刀三皺着眉頭說道,“不過,我記得他手底下人叫她ie!”
“什麽?ie?”聽到這個名字張成勇大叫道。
“沒錯!就是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