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厚招待唐公館
美人心計又爲何
房間裏沒有燈,也沒有窗戶,黑暗吞噬了這間屋子裏的大半,走廊的燈光很是昏暗,隻能隐隐的照進屋子門口的一小部分。
我接着門口依稀的燈光看了一眼這間屋子裏的一切,大概的辨了一下方位,門口左側是一張桌子,桌子前面有一把椅子,床在房間的最裏面,完全隐沒在黑暗之中。
我回手關上門,屋子裏一下子又變的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可是我并沒有直接走到床邊,而是在門口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我緩緩的從口袋裏掏出了香煙,點着了一支煙,緩緩的吸了起來。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我隻是靜靜的抽着煙,就好像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爲了這支煙一樣。
“怎麽?你不打算過來嗎?”就在我抽了兩口煙的時候,突然從房間最裏面的那張床上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是一個很好聽的聲音。
“我爲什麽要過去?”我抽了口煙淡淡的說道。
“爲了證明一件事!”那個女人嬌媚的說道。
“哦?證明什麽事?”我問道。
“爲了證明你是一個男人。”那個女人語聲中帶着一股難以形容的魅惑力,她魅聲道:“一個真正的男人可不會在一個毫無防備的女人面前什麽都不做,隻是在自顧自的抽着煙!”
她說話的語速很慢,特别是當她說到“毫無防備”四個字的時候,她故意加重了語氣,“你究竟是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我自然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我微笑着淡淡的說道。
“那就證明給我看!”聽到我的回答之後,這個女人嬌魅着說道:“我要你!我要你證明給我看!我要你證明!”
這個女人的語氣越來越急,喘息的呻吟聲也越來越重,就好像是一頭思春的母豹子在等待着自己的情人一樣。
可是,我還是沒有動,還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抽着煙。
“你……你爲什麽還不過來?難道你不想要我?難道我沒有誘惑力?難道……”
她的話沒有再繼續的說下去,因爲她已經用行動做代替了她後面的話。
她突然自那張床上躍下,朝我撲了過來。
這居然是一個全身的女人,她的肌肉飽滿而緊實,那傲人的胸膛不斷的起伏,那如緞子一般的皮膚光滑而冰冷,可是,此刻她的心和血卻熱的好像是火一樣。
這樣的一個女人,既然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我也可以知道她絕對是一個美到無法形容的女人。
有一些女人的美是根本不用眼睛看的。
隻要你的指尖輕輕的觸碰到她的肌膚,她的魅力就足以讓你爲她而死。
而我眼前的這個女人恰巧就是這樣的女人。
最好的房間,最好的休息方式,最高貴的待遇,在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這樣一間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屋子爲什麽會成爲唐公館裏最好的房間。
好的自然不是房間本身,好的是房間裏的人。
我依舊沒有動,依舊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可是那個女人卻在動,她坐在我的大腿上,手臂如蛇一般纏繞在我的頸間,她的嘴在我的耳邊輕輕的呼着氣。
冰冷的肌膚,炙熱的呼吸,這或許是很多人根本無法抵擋的誘惑。
可是,我卻還沒有動,還隻是坐着。
“你怎麽還坐着?怎麽還不證明給我看?”過了良久,那個女人悠悠的說道。
“說實話,我現在想的并不是怎麽才能證明我自己是個男人。”我微笑着說道。
“那你想的是什麽?”那個女人媚笑道。
“我想的是,你究竟是誰?”我歎了口氣悠悠的說道。
“哈!我是誰?”女人媚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隻要你想,我可以是任何人!”
“你的确可以是任何人!不過……”我微笑着說道。
“不過什麽?”那個女人柔聲道。
“不過,無論你是什麽人,但你唯獨不會是在這裏的那種女人!”我微笑着說道。
“爲什麽?爲什麽我不會是那種女人?”那個女人嬌聲道。
“因爲,你的身上多了一樣東西!”我淡淡的說道。
“多了一樣東西?”女人嬌笑道。
“沒錯!”我淡淡的說道。
“多了什麽東西?難道會是……”那個女人一邊嬌笑着,手一邊開始在我的身上摸索。
而就在她的手開始朝下滑動的時候,卻被我一把給攥住了。
我沒有看她,隻是緩緩的将她的手放到了一邊,緩緩的說道:“你多了一個女人不該有的殺氣。就算你怎麽掩飾都掩飾不了的殺氣。”
“殺氣?”那個女人嬌笑着說道。
“是的!殺氣!這種感覺就像是你拿着一把刀,這把刀刀刃上所沾染的血雖然已經擦幹,可是,它上面的血腥氣還是會很重很重。”我歎着氣說道。
“你是說,我就好比那把刀?”那個女人突然不笑了,她全身上下的肌肉也在這一刻開始變的緊張。
“是的!你就好像那柄刀!”我淡淡的說道。“當然,除了殺氣之外,還做錯了一點!”
“哪一點?”這本不應該是這個女人能問出來的話,因爲她這樣問了就等于承認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可是,此時的她卻還是問了這樣一句本不應該問的話。
她之所以問,是因爲她實在是好奇自己究竟錯在了哪裏。
她一向對自己很有信心,不光對她自己的身材樣貌有信心,更對她自己制定的計劃有信心。
她幾乎從未失過手,無論是什麽樣的男人隻要是到了她的手裏,就好像是孫猴子進了如來的掌心,無論用盡什麽樣的招式都是逃不出去的。
她一向認爲,無論是多麽高高在上的權貴,還是身家億萬的富豪,隻要她肯出馬,那些人都将會輕易的淪爲自己的裙下之奴。
可是,她卻錯了,不僅錯了,而且好像還是大錯特錯。
所以,她想知道,想聽一聽自己究竟錯在哪裏。
所以,她才又問了一遍,“我……我究竟又做錯了哪一點?”
“你不應該在一個佛爺的身上打主意的!”我笑着松開了緊握着她的那隻手,笑着說道:“你錯的第三點,就是在動手之前最好先打聽打聽目标的身份。”
“你……”這個女人本想還說一些什麽,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嗖”的一聲,一股勁風從屋頂的通氣孔出打了過來。
“不好!”聽到這陣風聲後,我大驚之下叫道。
可我仍然是慢了半步,隻聽“啪”的一聲,那個女人原本張開的嘴裏突然傳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接着就是一陣喉骨碎裂的聲音。
随後,這個女人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一下子癱軟在我的懷裏,她的喉骨頸骨竟然被剛才的那樣東西給活生生的打斷了。
而就在此時,我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一腳給踹了開來,踹門的人手持着一根闆凳條沖了進來。
這個人好像兇神一般,站在門口大喊:“天一!劉天一,你他媽人在哪兒?你沒事兒吧?”
這個人赫然正是剛才去了我隔壁的張成勇。
“我沒事!你喊什麽喊?”我看着這小子又好氣又好笑。
而張成勇顯然是沒想到我會坐在門口的椅子上,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後大聲的說道:“你他媽怎麽在這兒?”
“我他媽怎麽不能在這兒?”我看着張成勇問道。
“你不應該……不應該……”他沒有把話說下去,而是看了看床上,那個意思顯然就是再說“你不應該在床上嗎?怎麽跑這兒來看?”
“不應該什麽不應該?你怎麽沖我屋子裏來了?”我看着張成勇好奇的問道。
“我沖你屋子裏當然是怕你出事啊!”張成勇瞪着大眼睛說道。
“怕我出事?怎麽回事?”我看着他問道。
聽了我的問話,張成勇并沒有回答,而是眼睛動也不動的看着我懷裏癱軟着的那個女人,過了半晌才悠悠的說道:“我說天一,這都什麽時候了,男女的事情能不能先放一邊?事情已經辦完了,就别抱着不撒手了!這姑娘看着是不錯,可是……”
“可是你妹可是!”我白了張成勇一眼,然後緩緩的将那個姑娘放到了地上。
美人,絕代的佳人!
這個世界上長的好看的人很多,可是,想此眼前這個女人這般好看又充滿韻味的卻實在是少之又少,怪不得她會對自己如此的有信心。
隻可惜,這絕代的美人此時已經成了死人。
死人是并不好看的,就算是她生前在美,她死後都是沒有人願意多看她一眼的。
更何況此時她的眼裏還多了許多的驚恐與詫異。
她或許臨死之前都沒曾想過,那個人會對她下如此重的毒手。
“你這個也死了?”張成勇蹲在這個女人的身邊檢查了一下她頸部的傷痕,“也是被人用石頭之類硬物給擊中緻死的!”
“也死了?這是什麽意思?”我看着張成勇問道。
“意思很簡單,就是我屋子裏那個也死了。”張成勇歎了口氣說道:“不僅我屋子裏的女人死了,甚至可以說,這唐公館裏的人都死了。”
“什麽這裏的人都死了?”我驚詫的問道。
“嗯!”張成勇點了點頭說道:“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他便當先走出了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