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卷後人将緣由
天一爲友接憂愁
“你是怎麽活下來的?”我看着薛神醫驚訝的問道。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薛神醫默然的說道:“隻不過,我雖然活了下來,可是卻生不如死!因爲我中了很深的火燎之毒。”
“火燎之毒?”我驚訝的問道。
“是啊!火燎之毒!”薛神醫歎道:“這是世界上最毒的三種毒之一。”
“連你也解不了這毒?”我問道。
我其實不必問,因爲答案已經很明顯。
“我自然也是解不了的!”薛神醫一字一句的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解這火燎之毒。我雖然号稱一紙定生死,雖然曾閱盡天下醫術,可還是不能解這火燎之毒。無奈之下,我隻能用壁宮沙以毒攻毒,可火療之意雖然緩解,但是,噬心之痛卻每日将我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後來,我甚至連一點陽光都見不得了。”
薛神醫的聲音開始一點點的黯淡下去,他的人也開始一點點的蜷縮,蜷縮的就像是一個嬰兒,他不住的發抖,就像是一個孩子遇見了一個最可怕的事情一樣,抖個不停。
邊上的那個小姑娘見狀,将薛神醫緩緩的摟入自己的懷裏,輕聲的安慰,她的表情溫柔而美麗,就像是一個母親在安慰受傷的孩子一樣。
“所以,你才住進這活死人墓裏?”過了很久,我才緩緩的問道。
“是的!隻有在這裏,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薛神醫喘息着說道。
“可是,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爲什麽要找那二十四密卷裏記載的墓穴?”我看着薛神醫冷冷的問道。
“因爲隻有那墓穴裏埋藏的日月寶盒才能解我身上的毒。”薛神醫歎了口氣,緩緩地推開那個小姑娘,看着我悠悠的說道:“近些年,我發現這壁宮沙已經無法壓制我身上的火燎之毒了。不僅如此,我身體裏多來所積壓的壁宮沙也開始不斷的反噬,原本一日隻發作一次的噬心之痛,現在一日内會發作四次到五次。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真的不多了啊!”
“可是,這跟那個什麽日月之盒又有什麽關系?”我皺着眉問道。
“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薛神醫聽了我的話反倒有點驚詫,他看着我問道。
“我應該知道什麽?”我反問道。
“好吧!看來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的!”薛神醫這句話說的很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是說給自己,還是說給我聽的,他凝視了我一會兒,接着說道:“在傳說當中,大家都知道當年木爾紮打開了手中的魔盒,結果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立刻席卷了整個大地。天與地之間,霎時就已經是一片死一樣的荒蕪,除了木爾紮和他的八個侍衛沒有一個人活着,沒有一個人能逃過那天地之間的浩劫。可是,你知道嗎?木爾紮隻是打開了那魔盒的其中一面。”
“什麽?你的意思是,那個魔盒還有另外一面?”我驚訝的問道。
“是的!它還有另外一面!”薛神醫悠悠的說道。“木爾紮當年打開的是正面的太陽之盒,而那個魔盒的另外一面就是月亮之盒。太陽之盒代表着死亡,而月亮之盒卻代表着複活!”
“可是,你怎麽會知道這些的?這件事情應該很少有人會知道才對!”我看着薛神醫一字一句的問道。
“沒有錯,這件事情的确很少有人會知道。到目前爲止,隻有依耐國王室的後人才知道這日月之盒真正的意義。”薛神醫看着以一種極爲嚴肅而高傲的表情說道。
“可是你……等等……”我說道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住了,然後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薛神醫,就好像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個人一樣,接着,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原本并不是姓薛,薛明華這個名字隻不過是你闖蕩江湖時臨時取的代号而已。你在萬福園中被燒傷,那麽你原本的姓氏應該是姓木,木爾紮的木,這也就是說,你就是當年依耐國殘存的後裔,所以你才會知道這件事的秘密,所以你才要找到當年木爾紮留下的寶藏。”
我一口飲盡了面前的酒,大聲的接着道:“當年你們木家在萬福園中生活,不與外人交往的原因并不是你們有多孤傲,而是你們不想讓别人知道你們一直在尋找着祖先留下的那二十四本密卷。可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們在得到那二十四部密卷的其中一部分之後,還是被人給盯上了,它們自然是不會知道那魔盒的厲害,這些人隻是知道那墓穴中藏有依耐國足以複國的寶藏。金錢、财寶,這些足以成爲他們殺人的理由,更何況是富可敵國的金銀珠寶,所以,那十三個人才殺進萬福園,還放了一把大火。”
“我就說你很聰明!我就說我沒有找錯人。”薛神醫看着我,用一種贊許的語氣說道。“我将這些事情告訴你,是因爲我們有合作的理由,也有足夠讓你跟我合作的條件。”
“可是,我目前手裏隻有本密卷而已!”我看着薛神醫說道。
“不要緊,我手裏還有三部!至于剩下的部分,隻要你肯跟我合作,我會想辦法幫你弄到的!我之前說了,我可以幫助你找到這個地方,我可以幫助你除去這個心病!”說完,薛神醫說着擺了擺手,邊上的那個小姑娘立刻拿過一個桃木盒子,盒子制作的極爲精巧,裏面裝的是三本古書,三本世人都想據爲己有、且價值連城的密卷古書。
薛神醫将這三本古書遞到我的手裏之後,悠悠的說道:“一旦你找到了那個地方,我隻要裏面的寶盒,至于财寶都是你的!當然,我知道很多人是無利不起早的,所以,這個箱子你可以随時把它拿走。”
箱子,一個和剛才那個桃木盒子一模一樣的箱子。隻不過,它更大更重。
這裏面裝的當然不會是古籍,因爲古籍是不會發光的,更不可能發出如此美麗的七彩光芒。
這些耀眼奪目的七彩之光,普天之下隻有一種東西才會擁有,那就是鑽石。
鑽石,一整箱的原石,随随便便一顆拿到市面上,它的價值絕對都在百萬以上。
金銀财寶,這是多麽大的誘惑,這是多麽豐厚的報酬,很多人一生奮鬥,甚至铤而走險爲的就是擁有這些财寶。
有了财寶,就相當于有了權,因爲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事情有人是錢買不通的。
有了财寶,就相當于有了女人,因爲這個世界上很少有女人是不愛财的。
可是,在這個世界上偏偏有些人是并不把錢放在眼裏的。
在這些人的眼裏情義、朋友、知己,這些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才是他們追求的。
而我偏偏就是這種人,不光我是,張成勇也是,小美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聽到薛神醫這句話的時候,我笑了笑,将放在我面前的箱子推了回去,悠悠的說道:“我不要什麽金銀财寶,我隻想要我的朋友!”
“難道你不愛财?”薛神醫驚詫的看着我說道。
“愛!”我微笑着回答道。
“可是,你卻不想要這些東西?”薛神醫冷冷的說道。
他的眼神中已經多了一股冷森森的殺意,他果然是有着枭雄的性格,不成功便成仁,隻可他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他。
“我說了,我隻想要我的朋友,并沒有說不答應你說的事情!”我看着薛神醫微笑着說道。
“好!很好!”薛神醫也看着我,過了半晌,他突然大笑着說道。
沈陽,老順城街,宋家馄饨。
這是沈陽城最老字号的馄饨館,裏面的一切還都是九十年代的樣子,老式的座椅,老式的裝修,老式的大碗,老式的購買方式。
我喜歡這裏,因爲隻有在這裏的才能夠找到一點小時候的味道。因爲,那時候我爺爺總會在給人算完卦之後帶我來這裏吃一碗兒大餡兒馄饨,在那個時候,對我來說,這可以算的上是最好吃的東西了。
我和張成勇一人要一個大碗馄饨,找了一張每人的桌子坐下。
“妹的!沒想到老子一世英名居然着了那老小子的道兒!”張成勇一邊大口吃着馄饨一邊罵道。
我沒有搭理他,而是掏出了ie臨走時留給我的手機癡癡的看着。
“她還沒有找你?”張成勇問道。
“沒有!從幾天前分開之後,就再也沒找過我!”我一邊吃着馄饨一邊說道。
“行了,還說自己不喜歡人家,不喜歡你他媽天天看什麽?”張成勇罵道:“對了!我爺爺把鬼錢給你了嗎?”
“給了!”我說着從兜裏掏出了兩枚銅币,隻見這兩枚銅币呈現暗褐色,正反面各雕刻着一隻張牙舞爪的鬼頭,鬼頭呈現深紅色,就好像是用鮮血浸泡過一樣,讓人看了不禁頭皮發麻。
“接下來怎麽辦?”張成勇看着我問道。“你有沒有什麽計劃?”
“我打算先去趟鬼市,問清楚了情況!然後去雲南找小美!”我說完吃了一大口馄饨。
“希望這老小子真的能治好小美!”說道小美,張成勇的表情立馬傷感了起來。
“放心,他指望着我們給他找那古墓哪,不能把小美怎麽樣,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一邊說一邊吃。
說實話,這幾天雖然沒少吃什麽山珍海味,可是這一頓是吃的最可口的,不僅因爲這個味道讓我懷念,更重要的是,這是在一個正經的飯店裏吃的,邊上不僅沒有死人,也沒有讓人倒胃口的棺材。
可是,就在我将一個馄饨放進嘴裏之後,卻突然停住了。
“怎麽了?”張成勇眼見不對立馬問道。
“有東西!”我輕聲說道。
“什麽東西?”張成勇急忙問道。
我沒有回答他,而且輕輕的張口将嘴裏的一個小蠟丸吐到了掌心,接着用力一捏,蠟丸便“啪”的一聲碎成了兩半。
接着一個小紙條便從裏面漏了出來。
“寫着什麽?”張成勇用眼角掃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我們之後,輕聲的問道。
我沒有說話,而是輕輕的将紙條緩緩的展開,隻見上面用鋼筆寫着幾個字:“晚上十點,渾河渡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