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毒計計連計
一碗金面爲何意
“有事嗎?”我看着雪晴問道。
“我餓了!”雪晴看着我冷冷的說道。
“然後哪?”我依舊看着雪晴問道。
“我要吃面!”
面,哪兒都有,也哪兒都可以吃,可是雪晴卻偏偏選了一個最破最小的面館。
面館在望花鎮。
望花鎮距離這裏并不算近,我們兩個人自然不能走着去,我們當然是坐車去的。
車,在我們兩個走出那間瓦房小院大門的時候就已經停在哪兒了。
車并不是什麽好車,隻是,一輛普通的東風日産。
可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再這樣的一個時間,怎麽會有這樣的一輛車停在這裏?
它是怎麽知道我們要出門的?
不過,雪晴卻似乎并沒有感覺到意外,她拉開車門便上了車。
車,開的很穩。
一路上除了漆黑寂靜的夜色之外,靜的沒有一絲聲音。
我沒有說話,雪晴也沒有說話。
她甚至連去哪兒都沒有告訴這個司機。
而這個司機就像事先已經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一樣,居然也沒有問,隻是靜靜的開着車。
我望着窗外的浮光掠影,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個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
車開的很快,四十幾分鍾之後便駛進了望花鎮。
望花鎮小的很,雖然是鎮,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村子。
鎮子上隻有一條路,很舊的一條路,路的盡頭有一家面館。
王家面館。
淩晨兩點三十分,可是老闆卻還在自顧自的煮着面。面已經煮的過了火候,可是,他竟全然不在乎。
一邊煮一邊還喃喃的說着:“有沒有要吃面的?最好吃的面!”
車,就停在了王家面館的門口。
雪晴下了車之後,徑直走到了竹棚子下面的桌子前,拉開一張椅子緩緩的坐下,冷冷的說道:“我要面!”
“姑娘,你想吃什麽面?牛肉面?青菜肉絲面?酸菜面?還是清湯面?”雖然有生意上門,可是這個老闆卻連眼睛都沒有擡一下,隻是淡淡的說道。
“都不是!”雪晴冷冷的說道。
“那姑娘你要吃什麽面?”老闆問道。
“我要吃金面!”雪晴看着老闆說道:“一大碗純金做的面!”
“金面?姑娘你有這麽好的牙口?”老闆喃喃的問道。
“我可以試試!”雪晴說道。
“好!”老闆淡淡的說了一個字。可是,他說的雖然是輕描淡寫,手上的動作卻毫不含糊。
隻見他猛然一個轉身,右手一拳便打向了雪晴。
每個人都會轉身,每個人也都能轉身。可是,這個老闆的轉身卻和任何人的轉身都不一樣,他的體重至少在兩百斤以上,但是,當他轉起身來的時候,他就像是一條最靈活的魚,突然在水中翻了一個身。
隻是一眨眼的工夫,他的人和他的拳頭都已經到了雪晴的面前。
可是,雪晴卻還是動也不動的坐在那裏,就好像是看呆了一樣。
我本想出聲提醒,但就在我剛要張嘴的時候,雪晴卻突然動了,她動的時候就像是一隻矯捷的兔子。
隻見雪晴突然整個人縮成了一團,接着猛的一彈,整個人就像真的變成了兔子,刹那間便已經躍到了老闆的身後。
她沒有用拳,也沒有用腳,她用的是手指。
她隻是伸出兩根手指,在老闆的後腦處輕輕的一點。
隻是輕輕的一點,那如熊一般的老闆整個人便好像洩了氣的皮球,直直的倒了下去。
隻聽,“砰”的一聲,竹棚下那張破舊的桌子,已經被老闆壓的粉碎。
“我現在可以吃那碗面了嗎?”雪晴看着老闆冷冷的說道。
“可……可以!”過了很久,老闆的那一口氣才算是緩過來,他坐在地上喃喃的說道。
面,沒過多久果然端了上來。
金黃色的面,金黃色的碗。
這碗面果然是純金打造而成的,貨真價實的金面。
“好面!”雪晴看着這碗面喃喃的說道。
“當然是好面!我們一向是童叟無欺,隻要有本事吃這碗面,那絕對不會吃虧的!”老闆用圍裙擦了擦手說道。“姑娘,我們要的人哪?”
“在這裏!”雪晴說着看了我一眼,弄的我不由得一愣。
“哦?他就是?”老闆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問道。
“沒錯!就是他!”雪晴看着我淡淡的說道。
“好吧!既然銀貨兩清,姑娘請自便吧!”說完,老闆便不再看雪晴一眼,徑直的朝我走了過來。
“這事跟我有什麽關系?”我納悶的看着雪晴問道。
“自然是有關系,而且關系很大。”雪晴看着碗裏的黃金悠悠的說道。
“你不是讓我來陪你吃面嗎?怎麽會……”我詫異的大聲說道。
“面已經吃過了!”雪晴淡淡的說道,“我現在要走了!”
“你要走?去哪兒?你不是答應要跟我去萬福園嗎?”我驚詫道。
“我爲什麽要跟你去那個鬧鬼的地方?”雪晴看着我說道。
“你不是要和那個人做交易嗎?”我看着雪晴問道。
“和什麽人做什麽交易?”雪晴問道。
“在酒館的時候我不是問過你了嗎?”我驚詫道。
“你是問過了,可是我并沒有回答你,我隻是喝了你一杯酒,不是嗎?”雪晴看着我冷冷的說道。
“的确!”我苦笑着搖了搖頭,“你确實什麽都沒有說過。你确實隻是喝了我一杯酒而已!”
“所以,我爲什麽要跟你去那個地方哪?”雪晴看着我問道。
“你确實沒有理由跟我去萬福園。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依舊在苦笑,因爲,這個時候我除了苦笑,我還能做什麽哪?
這是一個圈套,這是一個要人命的圈套。
更要命的是,我竟然是自己跳進的這個圈套。
我不能怪任何人,我唯一能怪的就是我自己。
怪我自己太容易相信人,太容易相信女人。
女人,特别是長的好看的女人總是容易讓人上當的,不管你有沒有對她動心,隻要她想,她總是會想辦法讓你掉進她的圈套。
我已經并不相信這個道理,可是現在卻不能不信。
因爲就在短短的一天時間裏,我已經三次掉進了女人的圈套。
我在苦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毫無戒心。
我暗暗的對自己發誓,以後再也不上女人的當,不管這個女人是三歲的娃娃,還是八十歲的老太婆。
我都絕對不會再上她們的當。
“跟我走吧!”就在我苦笑着的時候,那個面館的老闆走到了我的面前,大聲的說道。
“去哪兒?”我看着老闆問道。
“自然是去你該去的地方!”老闆淡淡的說道。
“走可以!不過……”我看着老闆故意拖長了聲音說道。
“你還想怎麽樣?”老闆問道。
“不過,我能不能吃碗面再走?”我看着老闆笑嘻嘻的說道。
“這……”老闆一時間爲難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嬌媚的聲音從屋子裏面傳了出來,“當然可以!不僅可以給你一碗面,還可以給你來半斤醬牛肉,一盤鹵豆幹,兩瓶啤酒!”
這個人的聲音嬌媚無比,可是人卻一點不嬌小。
不僅不嬌小,而且還大的很。
她臉上塗着厚厚的粉底,一笑的時候眼角的位置就會卡很多的粉,她明明很胖,可是卻穿了一條玫粉色的緊身超短連衣裙。
這個人居然是之前那家小飯店的老闆娘。
面沒多一會兒便擺了上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牛肉果然有半斤,而且這一次的的确确是剛剛炖好的,肉香四溢,半裏地以外都能聞到這肉的香味,豆幹鹵的恰到好處,不鹹不淡,淡淡的辣味讓那種滋味感覺剛剛好,酒,是剛剛冰好的,喝起來舒服的很。
如果在平常,這樣的一頓飯估計會讓我覺得很滿足。
可是此時,我看着這些東西卻并沒有什麽胃口。
倒不是因爲菜怎樣,而是因爲人。
因爲那個胖的出奇的老闆娘。
我吃的時候,她就坐在我的對面。
我在吃,她在笑,笑的很媚,笑的讓人不自在。
她的裙子很短,坐下來的時候整個裙子都不自覺地竄了上去,可是她一點也不覺得尴尬,她在使勁兒的往下拽,可問題是她拽的不是下面,而是上面。
如果當你吃飯的時候,你對面做了一個女人。
我想你隻有在兩種情況下是沒有胃口的,第一,你對面做了一個絕色的美女,第二,你對面坐了一頭豬一樣的女人。
而此時我的對面恰巧就坐了第二種。
我隻是挑了兩筷子面,吃了一塊牛肉,半個豆幹,喝了一杯酒,便吃不下去。
“走吧!無論現在你們想帶我去哪兒,随你們便吧?”既然已經進了圈套,我索性就一條道走到黑。
“不用急,你可以慢慢吃!我們現在哪兒也不會帶你去!”老闆娘媚笑着說道。
“怎麽?剛才不還想帶我走嗎?”我看着老闆娘問道。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老闆娘說着又往下拽了拽衣服,笑盈盈的說道:“我們現在就在這兒等着就好了!”
“哦?等着?等什麽人?”我問道。
“當然是等那個想要你的人啊!”老闆娘微笑着說道:“不過,你要是不想見他,我也是有辦法的!”
老闆娘說着朝我飛了一個媚眼,而看到她的這個表情,我的胃裏猛然就是一陣翻滾。
她的話音未落,我的人已經走進了王家面館的屋裏,一頭躺在了床上,用被蒙住了腦袋,大聲的說道:“我還是想等他!既然他沒有來,那我不如先睡一會兒吧!”
說完,我竟然真的睡了,而且睡的很熟,就連老闆娘那惡毒的咒罵都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