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會鴻門多兇險
神秘六人爲那般
鴻門宴!
這個女人給我和張成勇擺下的自然就是那足以要命的“鴻門宴”。
當年,劉邦無奈赴宴是爲了天下。
他不得不去,也沒有理由不去。
而如今,這個女人自然也給了我們兩人一個不得不去的理由。
這個理由自然就是小美。
“我知道二位正在爲你們朋友的病情而着急,或許我可以幫到你們解一下這苗疆蠱毒。”
這個女人很懂得說話的技巧,也很懂得如何掌控别人的心理。
她說話的不長,可是卻足以讓我和張成勇跟着她走上一趟。
車,一輛很豪華的奔馳商務。
我和張成勇走出白山人家大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這輛黑色的商務車。
車經過了細心的改裝,除了副駕駛之外,後面居然是一張很寬大的床。
床很軟,我們三個人躺在上面居然一點都不覺得擠。
那個女人并沒有上車,在目送我們上車之後,她便不知去向了,看樣子她的任務隻是将我們送上這輛車而已。
開車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車開的雖然快,但卻出奇的很穩,這崎岖的山路走起來居然一點都不覺得搖晃。
張成勇要了一瓶水給小美服了藥之後,小美漸漸的睡了過去。
小美睡的很沉,張成勇望着她那張消瘦而發白的臉癡癡的出着神。
而我則望向窗外。
夜,漸漸的深。
窗外的景色開始被一片片的黑暗所籠罩,樹影婆娑,就像是來自異域的妖魔一樣在我們的身邊略過。
風,漸漸的涼。
涼的好似水,涼的好似冰。
它吹過我的臉龐,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它帶走了我滿腔的睡意,可是,卻加重了我心中的陰霾。
這個女人是誰?
她怎麽會如此了解我和張成勇的往事?
她怎麽知道小美中了毒?
她想把我們帶到那兒去?
站在她背後的人又是誰?
不知道,沒有答案!
或許到了那個地方就自然而然的會有答案,又或許到了那個地方也依然沒有答案。
車,依舊在開。
車燈在黑暗的小路上,就像是大海中漂泊不定的小船,渺小而又無助,可它依舊在堅強的漂泊。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把目光從無盡的黑暗中移回到車裏。
小美睡的很沉,張成勇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漸漸的睡去。
“這家夥真是什麽時候都能睡着!”我摸着鼻子笑道。
我索性也閉上眼睛,讓自己不再思考那些不知道結果的事情。
車在開了大概兩個小時候,停在了一座小樓前面。
小樓不高隻有兩層,有點日式的建築風格,很複古,很别緻。
小樓的大門前挂了兩盞大紅的燈籠,燈籠上用黑色毛筆各寫着一個大大的“西”字。
“我們到了!幾位請下車吧!”車停好了之後,那個司機拉開車門說道。
“這是哪兒?”我問道。
“您進去就知道了。”司機說道。
他的語氣雖然很恭敬,可是,卻一點情感都沒有,就像是一個沒有血肉的機器人一樣。
小樓雖然外面看起來不大,可是裏面确實寬敞至極,樓上樓下加起來居然有二十幾間屋子。
由于小美的藥力還沒有過,此時的她依舊是昏昏沉沉的睡着,張成勇将小美扶進二樓的一個房間後,便下來跟我彙合。
“喂,我說天一,我們把小美單獨放在這兒能行嗎?這幫家夥不會對小美怎麽樣吧?”張成勇低聲問道。
“我想小美應該會很安全。”我也壓低聲音說道:“他們既然用這種方式請我們來,而且以小美的病情作爲交換的條件,那麽他們就不會對小美怎樣!不過……”
“不過什麽?”張成勇問道。
“小美雖然暫時安全,可是我們兩個人就未必了,再怎麽說這鴻門宴可不是好吃的!”我歎口了氣,然後和張成勇大步走進了小樓的宴會廳。
宴會廳在一樓,裏面有一張很大的桌子,桌子周圍坐了六個人。
六個很奇怪的人。
他們一個胖的出奇,一個瘦的出奇,一個高的出奇,一個矮的出奇,一個小的像個孩子,一個老的卻像個死人。
這六個人直挺挺的坐在桌旁,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張同樣奇怪的面具,看着既像是哭,又像是在笑。這六個人就像是死人一樣,一動不動,桌子上雖然擺着山珍海味,美酒佳釀,可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動筷子。
這張桌子周圍一共擺了九把椅子,除了兩張挨着的椅子之外,隻剩下了正座的那把椅子是空着的。
我和張成勇走進宴會廳之後,在那兩張挨着的椅子上坐下,這幫人好像是根本沒有看見我們兩個人一樣,依舊直勾勾的望着前方。
“這幫家夥是不是有病啊?怎麽一個個動都不動?這幫家夥到底是死是活啊?”張成勇小聲的嘀咕道。
“我他媽的怎麽知道!”我一邊說一邊打量着這間宴會廳裏的一切。
“真别說,你小子還真說對了,這鴻門宴可不他媽的好吃!接下來該怎麽辦?”張成勇問道。
“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小聲說道。
“不管了,就算是天塌下來,我他媽的也得吃飽!”話音剛落,這小子真的就伸手去抓了一塊紅燒豬蹄。
這間屋子整體的裝修雖然是日式風格,可是,這桌子上的菜卻并非是日本料理,而是川遼魯粵應有盡有。
“我說天一,你要不要也來一塊?你别說,這味道還真不錯!”他一邊說着一邊把骨頭扔到了桌子上,順便還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酒是好酒。是清酒中最好的迷藏酒。
我也倒了一杯,一飲而盡,一股甘甜與酒精的回香在舌根與喉嚨之間徘徊。
那些人依舊沒有動,桌上的酒卻沒有了。
就在張成勇想去在找一瓶回來的時候,突然間從門外傳來了一陣清脆的啰音。
“看來正主要來了!”張成勇吐掉嘴裏的魚刺,然後小聲說道。
“嗯!可算是來了。整的這麽神秘,我到底要看看這家夥是要幹什麽?”我一邊說一邊盯着門外。
啰音由大轉小,由清轉濁。
而随着啰音的漸漸消失,兩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進來的是一大一小,一老一少。
隻見,那個少年一身白衣如雪,整潔的沒有一絲皺褶,沒有一滴灰塵。他皮膚很白很白,白的幾乎透明,幾乎可以看見皮膚下面的血管。他的五官很是英俊,鼻梁高而挑,嘴唇紅而薄,可是他的頭發和眉毛卻是全完雪白的。他軟弱無力的坐在輪椅上,推他進來的是一個老者。
和少年正好相反,那個老者是一身黑衣,黑的像碳,黑的像墨,他雖然滿面皺紋,乍一看年級至少是要在七八十歲左右,可是他全身上下無論是頭發還是眉毛,卻黑的發亮,而他的身體挺的也像是一杆槍。
他們明明的走的很慢,可是不知怎的,沒走幾步便來到了正坐的那把椅子前。
“很高興各位能夠光臨寒舍!”那個年輕人笑着說道。“這裏可能有人認得我,有人不認得我,我先自我介紹一下自己吧!我姓左,單名一個木字。”
“左木?”張成勇往嘴裏塞了一塊牛肉後,皺着眉說道。
“是的!左木!左右的左,木頭的木!哈哈哈!今天能把江湖中下八門裏的一流高手都請到這裏來,也是我的榮幸了。”年輕人說着笑了笑。
“我說左木,你把我們弄這兒來到底是爲了爲什麽?”張成勇瞪着左木問道。
“我想跟各位做個買賣!”左木說道。
“做個買賣?什麽買賣?”張成勇問道。
“自然是一筆你們也合算,我也劃得來的買賣!”左木說道。
“這筆買賣怎麽做,咱們能不能明說?”張成勇問道。
“稍安勿躁!關于和您的買賣,我們一會兒再說也不遲!”左木看着張成勇說完之後,轉過頭對那個胖子說道:“這位李爺,小弟我給您準備了一樣東西,不知道您有興趣沒有?”
左木說完手一拍,立刻有一個風姿卓越的女人手裏端着一個小木匣子就走了進來。她雖然年紀很大,可是,她卻有一種獨特的魅力,一種來自成熟女人特有的風韻。
桌上這幾個人雖然看着依舊是動也不動,但有幾個人的眼睛竟然情不自禁的瞟向了她,那個看着像孩子的人,那雙大眼睛幾乎都要掉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了。
而這個女人卻好像完全不在乎這些人的目光,她始終在微笑,微笑着将這個木匣子放在桌子上,微笑着看了桌上的每一個人,甚至還對那個像小孩子的家夥飛了一個媚眼,才施施然轉身離去。
不過,和那些人把注意力放在那個女人身上不同的是,此時的我更關注的是那個木匣子裏面裝的東西。
左木在笑,微笑着打開了木匣子。
木匣子裏面裝的卻并非是什麽奇珍異寶,而是幾張看似十分普通的人臉面具和五個不同顔色的小瓶子。
“怎麽樣?”左木微笑着說道。“用這個換您手裏的東西,您可願意?”
“這……這是巧奪天工當年留下的最後六張人臉面具?”那個胖子看到這些面具之後驚訝的歎道。
就好像此時在他眼前放着的并不隻是六張面具,而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珍寶一樣。
“沒錯!這正是當年巧奪天工留下的最後六張面具。”左木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