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複活險送命
意外爆破破蛇藤
骷髅自然是不會笑的。
隻是它微張的下颚,被水流帶動時一動一動的感覺讓人看起來它好像在笑。
可即便如此,被它那黝黑深邃的眼窩所凝視,依舊讓我渾身發毛。
這是一具身穿古時候戰甲的骷髅。
能成爲骷髅的必然是個死人。
而死人自然是不會動的。
死人不僅不會動,更不會拿刀,更不可能拿刀傷人。
可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眼前的這具骷髅不僅會動,更能拿的起刀,而且居然還能拿刀傷人。
隻見它凝視了我一會,突然下颚緊閉,接着一柄五黑生鏽的長刀就朝我的小腹紮了過來。
這柄刀造型很是奇怪,它長而窄,渾身五黑,就像是被血浸透了一樣。
那個骷髅全身上下好像哪兒都沒有動過,它隻是手腕一抖,那柄刀便分水而來。它來勢極快,即便是在水中也絲毫不影響它的速度,轉眼間便已經到了我的胸前。
好快的速度,好快的刀。
“不好!”眼見這柄刀說話間就已經到了我的跟前,我心中大驚。
情急之下,我隻能向後倒去,好在這是在水中,如果換做是在岸上,剛才的這一刀我一定是避無可避的。
可是,就在我的整個人剛剛倒下去的一瞬間,又一柄五黑的長刀直刺我的眉心。
同樣身着戰甲的骷髅,同樣五黑的長刀,同樣的出刀姿勢,同樣要命的一刀。
就在那柄長刀眼看要刺中我的時候,我整個人先是一縮,接着一展,伸手抓住了它的手腕,然後雙腳照着它的胸骨用力一蹬,借着水流的慣性整個人便向下竄去。
可是,就這這個時候,那些原本沉睡在水底的數萬具枯骨和那些金燦燦的蛇藤一下子全都活了過來。
它們張牙舞爪,怒目而視。
雖然我的耳邊隻有陣陣的水流聲,可是,我卻好像能夠感覺到無盡的呐喊,一種來自地獄的呐喊,一種宣告死亡的咆哮。
它們相互擁擠着朝我就撲了過來。
就像是惡犬看見了帶血的肉,像是喪屍看見了活人,像是獅群看見毫無抵抗能力的羔羊。
一具、兩具、三具……三十具……三百具……
一轉眼的工夫,我的身邊已經被那些身穿士兵铠甲的骷髅所包圍,它們前赴後繼的撲向我。
它們奮勇向前,相互擁擠,全然不顧身邊人的感受,就好像是瘾君子見到了毒品一般,又好像我是它們這輩子見過最可口的美味一樣。
在這個過程中,有很多具骷髅竟然硬生生的被它們自己給擠的粉碎。
可是,它們依舊不管不顧的向前沖。
手,成千上百的手在我眼前揮舞。
刀,如暴雨梨花般在我的身邊劃過。
蛇藤,如魔鬼的發絲一般在我身旁纏繞。
期初我還能勉強躲過幾次攻擊,可是到了後來,那些可惡的蛇藤已經将我牢牢的纏住,那些骷髅手中的刀已經在我的身上開了十幾個口子。
鮮血順着湖水飄散,就想是古時候女子的胭脂勻濕在河水之中,又像是煙花綻放于天空之上。
鮮血,使我異常的痛苦,卻使那些骷髅更加的興奮。
這一刻它們變的更加瘋狂,更加兇殘,它們一個個瞪着那黑洞洞的大眼睛就朝我撲了過來,好像是一個個來自地獄的活鬼一般要把我生吞活剝。
我的心沉了下去,就好像是一塊石頭一樣,沉到了這問心湖的湖底。
我的氣已經快要用完,我的力已經枯竭。
我雖然不想死,可是在這蛇藤的纏繞之下,在這如潮的枯骨面前,我又能做什麽哪?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對死亡時你的無能爲力。
刀,無數柄漆黑的長刀已經接近了我,我似乎能夠感覺到它們的寒氣。
可是,就在數十柄長刃即将穿胸而過的這一刻,突然間我身下傳來了一陣巨大的水流,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火山爆發一般噴湧而上。
水流,一股股強勁的水流不斷的向上噴湧着,将這問心湖中的一切都沖的四散而去。無論是我,還是那些骷髅和蛇藤,在這一刻就像是湖中最弱小的魚兒一樣,脆弱而渺小。
那數以萬計的枯骨,在一瞬間被這水流沖的無影無蹤。
那妖娆驕傲的蛇藤,在眨眼間被這水流沖這成熟段。
水勢愈來愈急,力量也越來越,就好像是地下埋藏千年的水在這一刻統統要迸發出來一樣。
湖水因爲這迸發的水流而形成了無數的漩渦,我雖然奮力的掙紮着想遊出這漩渦,可嘗試了數次之後,力量終于用盡,最終還是被這些漩渦卷進了那蛇藤樹的根須之間。
“難道開始大漲水了?”我心中一邊暗想,一邊奮力抓住一根蛇藤勉強的穩定住身體。
我轉過頭四下的望去,想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麽可以讓我逃生的出路。
而就在此時,我突然間看到在這株彼岸蛇藤樹心的位置居然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在這個口子裏有一個石台,石台上面居然躺有一個人。
一個女人。
隻見這個女人全身,一頭銀發散落在兩側,随着水流而不停的擺動,她臉上帶着一個黑色的面具,看不到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麽樣子,她皮膚潔白如雪,整個身體雖然被湖水泡的有一些浮腫,可是,即便如此我依舊可以從她那修長的雙腿上,看得出她生前一定是一個身材極好的人。
“這個地方就是小美說的樹心?那這個人又是誰?”看到這個女人我心中不免詫異道。
在強烈好奇心的趨勢下,我開始借着水流朝這個女人遊了過去。
而當我遊到她身邊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女人的左右兩肋竟然有數十根透明并且極細極細的葉脈穿過,它們就好像是血管一樣連接着這個女人的胸腔與石台,一股股黑色的液體從那個女人的身體裏流出,流進了石台,而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她好像還活着。
“這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還活着?”我看着她那一起一伏的胸膛心中驚詫道。“難道她就是那個猶克的心髒?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老子還苦心找不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想到這裏我手腳并用以最快的速度遊到了這個女人的身邊。
我本想将那4炸藥啓動後放在石床上,然後轉身便離開。可是,就在我即将扭動那炸藥上的旋鈕時,我卻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那個帶着面具女人。
她的整張臉被黑色的面具所籠罩,沒有一點表情,沒有一絲生氣。
可是,她眼睛的位置卻是黑黝黝的兩個大洞。
那兩個洞,漆黑,深邃,就像是無盡的深淵。
我記得曾今看到過這樣的一句話,“當你凝望深淵的時候,記住,不要凝望太久,否則你一定會掉進去的!”
而此時的我就險些掉進這無盡的深淵裏。
而這雙空洞的眼睛也讓我在一瞬間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曾經失去雙眼的女人。
“什麽?這個女人沒有眼睛?難道她是……”看到這個女人的眼睛,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驚。
而更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這原本聲息全無的女人居然坐了起來。
她直直的看着我,那雙眼睛空洞卻好似有着千言萬語。
她好像要說一些什麽,可我知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而就在此時,她突然出手如電,竟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大驚之下竟然下意識的扭動了那4炸藥的啓動旋鈕,而那枚4炸藥也竟意外的掉落在了一邊。
顯示屏上的數字在走,時間在流失,十秒鍾的時間轉瞬即逝。
那個女人還是死死的抓着我的手,她沒有絲毫放開的意思,她歪着腦袋斜斜的看着我,就好像一個女人在看着自己的情人一樣。
可是我卻沒有心思看着她。
隻因爲,我知道自己這一次多半是兇多吉少了。
我将自己的身體蜷縮在一起,盡量的靠近石台外側,希望可以借助石台作爲掩護。
雖然這個方法很冒險,但是至少值得一試。
“轟”!
随着一聲巨響,整個樹心被炸的粉碎。
巨大的水流夾雜着爆破而來的碎石,不斷的撞擊着我的身體。
我隻覺得一股股巨浪奔湧而來,我的頭上、身上、腳上被無數的巨石擊中,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膚幾乎都快要被那巨大的沖擊波給撕裂。
我無法呼吸,我的胸口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給壓住,我的眼睛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我的意識開始一點點的消亡。
風,漸漸的吹來!
吹在人的身上清涼而又舒适。
一點點的青草香随着風飄進了我的鼻子。
讓我的心情無比的愉悅。
這裏是天堂,還是地獄?
此時的我,究竟是死還是活?
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可是,當我睜開眼睛的這一刹那,我竟然整個人都呆住了。
因爲我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因爲,此時的我竟然是站在一處深山的祭壇前面。
山高林密,高搭祭壇,數以萬計的人圍繞在四周,有的人甚至還在不停的叩頭祭拜。
微風吹過,青草香雖然入鼻,可它再也提不起我的興緻。
而那搖曳的火光,和無數身着長袍的黑衣人,卻讓人看起來無比膽寒。
我身處在距離祭壇很近的位置,站在我身邊的人無不是身穿铠甲,手持漆黑長刀的武士。
“這……這究竟是怎麽會?”眼見如此,我心中不由得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