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蛇藤乃魔樹
欲破蛇藤湖底根
金色的藤蔓就像是蛇一樣纏繞住了小美的脖子,那藤蔓雖不粗,但是它的力道卻極大,隻是剛剛纏住小美的脖子,她便因爲無法呼吸而不能在多說一個字了,隻能在喉嚨裏發出“咯咯咯”的響聲。
眼見小美如此,我本想爬起來去救她。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眼前也是金光一閃,兩條好像毒蛇一般的藤蔓便朝我襲來。
這兩條藤蔓的來勢極快,分上下兩路直逼我的胸口和腳踝。雖然它們各自爲政,卻又配合的天衣無縫,無論這一刻我往什麽方向躲去,就算是可以躲過一根藤蔓,那另外一根藤蔓是萬萬躲不過的。
黑袍猶克依舊在咆哮,墓中的火燭依舊在飄忽,水依舊在不停的暴漲,人的生命卻在漸漸的凋零。
凋零的不光是生命,還有希望,對于求生的希望。
而一旦一個人對于生存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那麽他跟死又有什麽分别了哪?
我不能死!
所以,我必須抱有希望,抱有對生的希望,對自己的希望,對勝利的希望。
因爲隻有有了希望才能看見光芒。
隻有有了光芒才能看到那好似久違了的天空。
隻有有了對勝利的渴望才能将這該死的猶克送回那無盡的地府。
也隻有有了希望才能将張成勇他們帶出這無盡的地宮。
所以,我沒有動,我隻是靜靜等待,等待時機的到來。
而就在那兩根藤蔓眼看要卷中的我時候,我先是整個人突然向後一縮,接着淩空一個翻身,好像狡兔一般從它們兩個中間的縫隙就鑽了過來。
一擊不中之後,那兩根藤蔓就好像真的是靈蛇附身一樣,半空中也跟着一個翻身就又朝我撲了過來。
我躲的快,它們追的更緊,絲毫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
問心湖中央承載棺椁的地方本就不大,這樣打下去,最多三個回合我估計也得被那該死的藤蔓給絞殺殆盡。
我不能多想,自然也沒有時間多想。
情急之下,我隻能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掠去,心中暗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藤蔓能夠如此靈活的攻擊我們,多半是跟他有關系。正所謂擒賊先擒王,我們幾個想從這兒逃出去估計得先撂倒這個老小子。”
我心念至此腳下便更快,幾個翻身之後便已經到了黑袍猶克的近前。
而就在我剛要動手的時候,突然我的身邊傳來一聲大喝。
這吼聲震耳欲聾,而且聽起來這聲音充滿了憤怒,充滿了仇恨。
這怒吼的聲音來的快,怒吼的人來的卻更快。
轉眼間,一個人影已經撲到了猶克的身前,一拳将那曾不可一世的猶克橫着打出了數米,重重的摔在地上。
不過,他并不打算就此作罷,一擊得手之後,整個人就好像老虎一般就撲了上去,掄起拳頭照着猶克那帶着金色面罩的臉就是一頓“天馬流星拳”。
而此時我才看清,這個人居然是之前昏過去的張成勇。
“這小子真他媽的是駱駝!抗擊打能力還真是強!腦袋被撞成那個樣子,這個時候居然還能有這樣的的戰鬥力。”看見張成勇沒有大礙,我一顆懸着的心也稍微安頓了一些。
“老張,你小心點!這家夥不好對付!”我大喊道。
“我知道!老子我今天新賬舊賬要跟他好好的算算!天一,你幫我看看小美怎麽樣了?”張成勇一邊說話,一邊掄起拳頭就是一頓暴揍。
黑袍猶克臉那兇惡的黃金面具都被他打的飛了出去,可是張成勇卻依舊沒有打算住手。
血依舊在流,沿着張成勇額頭的傷口緩緩流下,流過他那因爲憤怒而充滿血絲的眼睛,流過他肌肉緊繃臉頰,流到他抽搐的嘴角,在這詭異無比的燈光下,張成勇就像是魔鬼一樣,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而他身下的猶克就好像是一個可憐的幽魂,任他欺淩,任他發洩自己心中的怒火。
張成勇還在繼續揮着拳頭,就算是數十條藤蔓将他纏住,可依舊無法阻止他發心中的怒火。
而我已經抓緊這個時機跑到了小美的身邊。
小美躺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原本纏在她脖子上的那根藤蔓已經被張成勇硬生生的折斷。
“小美你感覺怎樣?”我扶起小美問道。“傷的重不重?”
“天一哥,我沒事!剛才那一刀沒有傷到我要害的部位!”小美看着我有些焦急的說道:“天一哥,你聽好!那個女人雖然被你的血液所壓制,但是她的一部分記憶還是存在我的腦海裏。雖然我一時間不能拼湊出所有的事情,不過,有幾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好,小美,你說,我聽着!”我看着小美說道。
“我們現在在的這個位置是一顆樹的樹冠上,這顆樹叫做彼岸蛇藤。它是一顆生長在地獄冥河彼岸的樹,以吸收亡靈的冤魂爲生。猶克将自己身體和這棵魔藤融合在了一起,讓自己成爲了這棵樹的主人,以達到自己不死不滅的目的……咳咳咳……”小美說着不停的咳嗽了起來,“不過,這棵樹既然叫做彼岸蛇藤自然說明它和蛇一樣,會冬眠、會蛻皮,隻不過,這株彼岸蛇藤是每六十年會換一次皮。而一旦他蛻皮,他所有的防禦就會減到最低,我們也隻有那個時候才能殺死他。”
聽到小美的話,我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棺椁邊上那暗褐色的皮,失聲說道:“照你這麽說,今年就是到了他蛻皮的年份?”
“沒錯!所以,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小美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怎麽可以殺死他!”我問道。
“天一哥,你聽好!猶克現在和這株彼岸蛇藤融爲了一體,不過,弱的并不是他,弱的是那株魔藤。猶克之前有玄天魔眼護身,一切生物都無法近他身,不過,現在已經被我給毀了!咳咳咳……”小美不住的咳嗽,“但是,我們也無法殺死他的肉身,因爲在魔藤的庇護之下,他就像是蜥蜴一樣有着很強的自愈能力。我們就算是砍下他的腦袋,他也能在長出來一個。我們如果想要殺死他,唯一方法就是毀了他的心髒還有那株魔藤,而他的心髒就在這問心湖的湖底魔藤根部的位置。所以……”
小美說到這兒突然頓住了,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是我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點點頭,咬着牙說道:“我明白了!”
“用這個!”就在這個時候,ie突然從我身後遞過了一根4炸藥。
“你沒事吧?傷的嚴重嗎?”我看着ie那被鮮血然後的左肩關切的問道。
“沒事!”ie嘴上說着沒事,可是,她臉上豆大的汗珠和顫抖的嘴唇卻好像在告訴“怎麽可能沒事”!
“嗯!沒事就好!”我知道ie那倔強的性格,所以我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我隻是伸手接過了她手裏的炸藥,問道:“這是哪兒來的?這個東西怎麽用?”
“這是原本是用來以防萬一的!本來是想準備用來一旦出現意外炸開墓道牆壁用的!我一直貼身放着,已被不時之需!”ie看着我說道:“你隻要将上面紅色的旋鈕向右扭一下就行。你有十秒鍾的時間可以逃走,記住,你隻有十秒鍾的時間。另外,還有一點你可以放心,這個炸藥做過很好的防水處理,水下爆破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嗯!”我看着她們兩個點了點,沒有多說什麽,又扭頭看了看一邊激戰正酣的張成勇,接着一翻身便跳進了湖水之中。
湖水很涼,涼的刺骨。
湖水很清,清的見底。
我将4炸藥叼在嘴中,一路潛到水底。
問心湖雖然是湖,可是它卻深的讓我吃驚,它的垂直深度居然能達到二三十米。而那株彼岸蛇藤崎岖蜿蜒的生長,無數條枝蔓就像是惡魔的觸角一樣,閃動着誘人的金光。
和岸上如蛇一般的藤蔓相比,這裏的蛇藤好像依舊處在休眠的狀态。它們各個低垂着頭,交錯盤根,首尾相連,好像埋在土中的老樹根一樣,沒有任何的生命。
可是,當我遊近這閃爍着金光的區域後,我整個人不由得呆住了,如果我不是在水中,說不定我會大叫起來。
因爲此時在這片區域裏竟然有上萬去死人的骸骨。他們一個個被那金色的蛇藤所纏繞,就像是低垂的柳葉一般随着波浪而不住飄搖。
他們表情痛苦而無助,驚悚而可怖,他們的衣服早已因爲湖水的浸泡而腐蝕的七零八落,他們的肌膚也已經因爲歲月的侵蝕所剩無幾,隻留下了那一具具白骨。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此前經曆了什麽,可是,我似乎依舊可以從它們那空洞的眼窩裏看到恐懼,看到絕望。
我定了定神,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
我雖然不怕死人,可是在同一時間看到如此多的骸骨,還是難免有些發毛。
我本想上去緩口氣,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猛然覺得有人拍了怕我的肩頭。
“誰?”我心中一驚。
再這樣的一個地方誰會拍我?
是張成勇?還是ie?
難道她們不放心我跟了下來?
我在水中不便開口問,我隻能回頭,可是當我回過頭的時候,我看到的既不是張成勇,也不是ie。
我看到的居然是一具骷髅。
而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具骷髅他居然在沖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