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之中再聚首
古墓破廟似出口
突如其來的變化,突如其來的撕咬,突如其來的怪叫。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太意外了。
前一秒還是宛如天仙下凡絕世美人,這一刻依然幻化成了好似從地獄而來的惡魔。
隻見它全身發青且布滿了光滑的鱗片,頭大嘴闊,雙目圓睜,好像魚一樣沒有眼睑,耳後的位置長着大大的鳍狀物,每呼吸一次哪裏就不由得開合一次,從裏面流出半透明的液體,樣子看起來惡心至極。
這家夥的身子很瘦,有着好像女人一樣高聳的,有手無足,下身是寬大的魚尾。
這家夥的動作實在太快,就是一隻白色的幽靈,在濃重的霧色中飄忽不定,時隐時現。
隻見它的身形一閃便已經到了我的跟前。
隻不過,它這一擊雖然迅捷無比,但是,我卻早有了防,就在它那長滿倒齒的大嘴眼看要咬到我的時候,我猛的向後一縮,接着一擡肘重重的打在那家夥的下颚上,随後,我一側身照着這家夥左眼就是一拳。
隻聽“噗嗤”一聲,這家夥的左眼被我結結實實的打個正着,我心中一喜,大笑道:“哈哈哈!你不是要我過去嗎?現在我來了!來來來,讓爺爺我好好的愛你!”
說完,我對準它的肋骨擡起就是一腳,但這家夥滑的就像是魚一樣,一扭身便從我的腿外側溜走了。
這家夥左手捂着眼睛,痛苦的喘息着,喉嚨中不時的發出咯咯咯的響聲,像是在痛苦的呻吟,又像是在無情的咒罵。
我看着這家夥現在的樣子,又想了想之前那副誘人的場景,我不禁施施然的笑道:“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看樣子你好像是很懂這個道理?既然你現在不想動手了,那我能不能問問你,我的朋友們都讓你們弄到哪兒去了?”
我雖然嘴上一直在說,可是,我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這家夥的身子。
它沒有動,我也沒有動!
我們兩個就這樣互相的看着,就像是兩個絕世的劍客一樣,敵不動我不動!
我們都在等着對手先犯錯誤,因爲在這樣的一個時候,誰先動,誰就會暴露弱點,而一旦暴露弱點,那麽結果就隻有一個,死!
所以,它在等,我也在等!
等待時機的到來。
等待對方犯錯的那一刻。
它沒有動,就那麽靜靜的站着,甚至連一絲動的意思都沒有,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鮮紅的血液自它的胸前就冒了出來。
血,鮮紅的血如泉湧一般的噴出,跟着血一起穿胸而出的還有一柄刀,一柄閃着寒光的刀。
那家夥依舊在等着眼睛,隻不過它看的不再是我,而是它胸口的那柄刀。
它的眼中帶着不可思議的神色,它實在是無法相信這柄刀是從何而來,它怎麽就會無聲無息的穿過了自己的胸膛。
它的血依舊炙熱,那炳刀依舊冰冷,可是,死神卻毫不留情的帶走了它身上最後的一絲生氣,讓它沒有在繼續思考的時間。
它永遠也得不到答案。
因爲,一個死了的人魚是不會得到任何答案的。
不過,我卻很快知道了這柄刀的主人是誰。張成勇,刀竟然握在這家夥的手裏。
“你他媽的上哪兒去?怎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看見張成勇之後大罵道。
可是這家夥不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是把食指放在嘴上,對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噓!”
張成勇拔出了這家夥身上的匕首後,先是左右的看了看,然後小心翼翼的割下了那隻人魚耳後的魚鳍,接着用食指和中指沾了沾地上那隻人魚魚鰓處分泌的粘液,緩步走到了我的身邊将它們塗到了我的眼睛和鼻子下方。
“這樣就沒事了!”張成勇壓低了聲音說道。
“沒事了?沒什麽事兒了?”我納悶的問道。
“這樣你就不會被這幫家夥的幻術迷糊了。”張成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鼻子說道。
“這幫家夥是什麽東西?”我好奇的問道。
“我聽小美說這幫家夥和以前東海裏的魚鲛是近親,好像叫什麽什麽美人鲛。這幫家夥會在空氣中分泌一種奇特的香味,再靠它們耳後的這個玩意發出一種低頻的聲波來讓獵物産生幻覺。而被它們盯上的獵物會看到自己心中渴望的一切,情不自禁的就走進了它們的圈套,而一旦你走進了它們……”張成勇沒有繼續再說下去,隻是對着我在脖子上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這個手勢是古印第安食人族的一種割喉禮,意思就是死神的召喚,當然它也象征着死亡。
他當然不用說下去,我也當然知道靠近那些家夥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不過……”張成勇皺着眉頭,可是話卻并沒有說下去。
“不過什麽?”我好奇的問道。
“不過,小美卻說這幫家夥并非是大自然的産物,而是來自于一種苗疆的巫蠱之術。可是,在那個年代這種極爲神秘的巫蠱之術怎麽會傳到了千裏之外的東北蠻荒之地,她就不得而知了?”張成勇喃喃的說道。
“什麽?這種美人鲛是來自苗疆巫蠱之術?”我驚訝的問道。
“沒錯!”張成勇點頭說道。
“這就奇怪了!”我皺着眉說道:“這兩個之間也相差太遠了!怎麽會……”
“行了,别想那麽多了!就算是他們差着十萬八千裏跟咱們那也是沒有半毛錢關系的!我看咱們兩個還是走吧!”張成勇看了一眼地上的那隻美人鲛說道。
“去哪兒?”我問道。
“當然是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張成勇說完轉過身緩步便朝前走去。
“等等!”就在張成勇轉過身的時候,我突然的說道。
“怎麽了?”張成勇小聲的問道。“我說天一,咱們能不能稍微快點,一會兒那些該死的美人鲛來了,我們兩個人可不一定能對付的了。”
“漲水了!”我沒有回答張成勇的話,而是蹲在地上,伸出右手按在潮濕的地面上,“我們來這裏大概多久了?”
“從你昏迷到現在大概有将近四個小時了。”張成勇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說道。
“沒想到水漲的這麽快。怪不得這裏會突然起霧了!”我說道。
“怎麽?這些霧不是跟那些美人鲛有關?”張成勇納悶道。
“絕對不是!”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爲什麽你這麽肯定?”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濃霧中就傳了出來。
“是誰?”聽見這個聲音我和張成勇不約而同的開口問道。
“不用緊張!是我們!”說話的這個人聲音很冷,冷的就像是冰雪一樣。
而她的人更冷,冷的就像是北極萬年不化的冰雪一樣。
隻不過在這個時候,我看見這個人反倒有一種莫名的欣慰,而這個人正是ie。
不光是ie,在她的身後還跟着兩個人,一個是男人高大帥氣的男人,另一個則是小美。
“你們怎麽出來了?”張成勇看見他們不僅沒有高興,反倒焦急的問道。“不是說好在那裏面等我的嗎?我說了,我一找到天一就回到那裏,然後大家在一起想辦法,你們怎麽好好的出來了?”
“我們之所以出來,是因爲那裏根本呆不了人了。”小美說道。
“怎麽了?”我問道。
“因爲那裏突然就來了很多的老鼠!成千上萬隻的老鼠,殺也殺不死,殺也殺不絕!它們就像是瘋了一樣往我們藏身的地方鑽!它們好像是在逃,瘋狂的在逃命。期初我們以爲是什麽生物在追殺它們,可是,我們觀察了很久,卻并沒有發現任何追殺它們的怪物。沒有辦法,我們隻能選擇離開那裏。我們出來之後想去找你們,可是我們根本找不到路,于是轉悠了很久,後來還是ie發現這裏的霧相對淡一些,所以我們就過來了。”
“成千上萬的老鼠在逃?”我皺着眉問道。
“是的!”ie冷冷的說道。
“你們躲在那裏?”我看着她問道。
“很顯然我們和你一樣,每個人都中了這些美人鲛的幻術,不過,好在我們幾個人并沒有上當。在識破了它們的陰謀之後,我們幾個人不約而同的逃到了一間破石廟裏,大概是那邊那個方向……”ie說着朝東面指了指。
“破石廟?”我納悶的說道。“這種地方是絕對不應該有廟宇出現的才對啊?按照常理來講,一旦在冥域中有廟宇出現那所有的風水都會被迫啊?”
“沒錯!沒錯!哪兒确實是座廟,隻不過,外面看起來是做民宅的樣子,可是裏面就跟咱們東北以前山裏的土地廟一樣,佛像、香案、供桌那是一應俱全的!”張成勇在一邊接道。
“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那個地方一定有蹊跷!看樣子我們害得到那座破廟裏。”我說道。
“可是,那裏面的老鼠,它們……”邊上的那個男人說道。
“它們不是在躲避獵殺,它們是在躲避水!”我說道。
“躲避水?”ie詫異道。“可是,據我們的測量儀器之前給出的結論顯示,這裏面要過上48小時之後才會大幅度漲水啊!”
“機器有時候是信不過的!”說着,我指了指上面的那片泉水,“這些霧就是從哪裏來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旋龜死了之後,這裏的水就開始大幅度的暴漲,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這九層塔上的那片泉水卻應該是直通這地下水的中心。下面的水由于地熱的原因溫度高于地表水源很多,兩者相遇,地表水源在不斷上漲的同時,大多也被蒸發成了霧氣,而原本栖身在那片湖水裏的美人鲛估計也是受不住那裏面的溫度才會跑到這裏面來跟我們玩兒起了做迷藏。”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現在改怎麽辦?”ie看着我問道。
這話本不應該是她問的,她一向是一個很有主見很有氣場的女人,可是,再這樣的一個時候,這話居然是她問出來的,這不免讓我感到微微有那麽一絲成就感和自豪感。
“我們得先回到破廟去!”我稍微挺了挺胸膛說道:“那些老鼠既然能跑到哪兒去,說明哪兒應該有出路。動物求生的本能是絕對不能忽視的,在這樣的一個時候,這種本能說不定會救了我們幾個人的命。另外,如果我沒有推算錯的話,地下水是每兩個時辰暴漲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的水量大,一次比一次的速度快。從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那也就是說,這些霧應該快要散去了,我們必須在下一次漲水之前找到路,那樣的話或許我們還有活下去的機會。”說完,我看了看張成勇,“老張,你還知道路嗎?”
“當然知道!”張成勇說道
“那好!你在前面帶路,我斷後!出發吧!”我說道。
“得嘞!”張成勇應了一聲之後,轉身便朝他來時候的方向小心翼翼的就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