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之内出意外
天蛾人出多迷亂
動的不是人,更準确的說,動的并不是一個活人,動的我們頭頂上那十二具如鬼魅一般的處女銅屍。就在我擡眼向上忘的時候,要本靜靜掉在半空的那十幾具女屍開始不自覺的搖晃起來。
沒有風,此時這間石室裏就連一絲風都沒有,可是沒有風這些女屍爲什麽會自己擺動起來?
“怎麽了?”看到我驚訝的表情,張成勇不由得邊問邊擡眼向上望去。
而就在他剛剛擡起頭的時候,距離張成勇頭頂上最近的一具銅屍突然伸出一隻手猛的就朝他頭頂抓了過去。
“小心!”眼前此情景,我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擡起腳對準張成勇的胸口就是一腳。隻聽咣的一聲,張成勇被我踹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他向後一滾避開了四五米遠。不過,這一腳雖然踹的及時,可是力量畢竟是小了一點,待張成勇再次站起來的時候,我看見他的肩頭多了三道抓痕,雖然傷口不深,但是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衣服。
“你沒事吧?”我急忙問道。
“沒事!皮外傷!”張成勇啐了一口罵道:“奶奶的!那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動作太快了,我隻是看清楚了這家夥的手臂上長着灰褐色的毛發。具體是什麽我不知道。”我掙紮着站了起來,伸手去摸腰裏的匕首,可是當我的手伸到腰上的時候卻發現那裏什麽都沒有,于是我喊道:“我說老張,我的刀哪?”
“被我沒收了!”張成勇說着扔過來一把虎牙,笑罵道:“你他娘的昏迷了還依舊保持着攻擊性,我和小美想檢查你收沒收傷,結果你差點給我和小美送去見了閻王,沒辦法,我們倆隻好将你的虎牙暫時沒收了。”
“奶奶的!一定是你想趁着老子我昏迷占我便宜,要不好好的,我怎麽會對你下死手。”我們兩個人嘴上雖然在不停的說個沒完,可是,眼睛卻一直在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隐約間發現在這十二具女屍的肩頭若有若無的出現了十幾對血紅色的光亮,它們飄忽閃動,時有時無,好像是螢火蟲的尾部,又像是吸血蝙蝠嗜血又迷人的眼睛。
“是蝙蝠?”張成勇問道。
“應該不是!那家夥剛才攻擊你的那一下,我感覺它的身高體長至少在兩米左右,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任何一種蝙蝠可以長到這麽大的。”我搖着頭說道。
“可是這些家夥的眼睛卻好像是蝙蝠啊!”張成勇咬着牙說道。“來吧!不管是什麽,老子我今天要大開殺戒了!”說着,張成勇揮了揮手裏的虎牙,做出了一副沖鋒陷陣的架勢。
“打不得!”此時,一邊的小美突然說道。“現在我得趕緊想想怎麽才能離開這裏。”
“爲什麽打不得?”張成勇問道。
“因爲這些家夥是……”小美說着看了看那些依舊是若有若無、又充滿了貪婪之意的紅點,“因爲這些家夥是天蛾人!”
“天蛾人?那是什麽?”聽到小美的話,我和張成勇不由得異口同聲的問道。
“這是一種生活在傳說當中的生物!我也隻是在很小的時候聽我爺爺給我講過關于天蛾人的故事!”小美說着從火堆裏抄起了一根柴火,在空中猛的晃了幾下,那些原本虎視眈眈的血紅色光芒,瞬間變的四下躲藏,看樣子它們對火光很是畏懼,這也就是它們直至現在仍沒有對我們發起攻擊的原因。小美揮舞着火把,把我和張成勇帶到了左邊的牆壁附近,然後接着說道:“這些天蛾人是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它們頭大如鬥,眼如紅燈,肩膀與腦袋幾乎在一個水平線上,所以給人看起來的感覺就像是眼睛長在胸口上一樣。它們的身高體長大約有米8到2米左右,臂長入猿猴,腋下長着好像衣蛾一般的翅膀,飛行的時候會發出嗡嗡的聲響,所以見過它們的人都叫它們天蛾人。不過,雖然有人這個字,可是這些家夥卻并不是人類,它們隻不過有着和人類相似的外形罷了。這些家夥大多生活在古墓之中,以吸食恐懼爲生。這些家夥最擅長的就是控制人的思想,制造幻覺,誘發恐懼,天一剛才之所以能夠帶我們來這裏,又對着自己下毒手,估計就是這些家夥搗的鬼。”
“奶奶的!原來是這幫家夥在作祟!”我罵道。
“可是我們爲什麽不能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一向好鬥的張成勇問道。
“因爲你根本看不見它!”小美咬着牙說道:“在國外很多宗教裏的夜魔和夢魇的原型就是這些天蛾人,因爲這幫家夥可以隐身,在隐身的時候隻有它的同伴可以看得見它們彼此,我們是看不見的。和一個看不見的敵人拼殺,你覺得你有勝算嗎?”
“大爺的!這下可如何是好?”張成勇罵道。
“現在看來,這幫家夥唯一的弱點就是害怕火光,或許我們可以根據這一點跑出去甩掉他們的!”我說道。
“可是,我們應該往哪兒逃?”張成勇問道。“來的時候的那條路,我和小美已經走了很多遍了,裏面就是個迷宮,根本走不出去,而且一點光亮都沒有!留在這裏不是活活被困死,就是被這些家夥當做下酒菜。如果要是這樣的話,那我甯可沖進迷宮裏去在試一次。”
“那條石甬道是迷宮?”我看着他們倆好奇的問道。
“是的!”小美點頭說道。
“你們試了很多次?”我又問道。
“是的!我們試了很多次!”小美依舊回答的十分簡練。
“多少次?”我問道。
“三十七次!”小美回答道。
“一次都沒有出去過?”我問道。
“是的!一次都沒有出去過,有一次差點就死在了裏面。如果……”小美說着頓了頓,“如果不是勇哥突然看見了,并且跟着你跑到這裏,估計我們兩個就在死在裏面了!”
“好吧!”我嘴上雖然這麽說,可是,心中一股難以形容的失落感油然而生。進到這個古墓之後,我雖然不止一次的感受過死亡與等待死亡的滋味,可是,如今再一次要面對死亡的時候,心中那股難以形容的恐懼與失落的陰霾,依舊難以揮之而去。
“媽的,什麽東西?”就在我努力擺脫頭腦中那股子悲傷之意的時候,邊上的張成勇卻突然間大罵了一句。
“怎麽了?”我急忙問道。
“不知道什麽東西掉在我脖子上了。”張成勇一邊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一邊擡頭向上望了望,結果上面什麽都沒有,而他攤開手望去的時候,卻發現手中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幾種顔色。“這是什麽?哪兒來的顔料?”
“顔料?”聽到張成勇的話,我先是一愣,然後猛的回過頭向後望去,接着,我突然開心的大喊起來,“哈哈哈!這下子這是老天不想收咱們幾個歸位啊!”
“怎麽了?你發現什麽了?”張成勇說着也回過頭。
“你們看!”我說着指了指張成勇頭上不遠的地方。
此時這個地方已經開始有一部顔料在火把較高的溫度下,慢慢的融化,原本藏在底下的另一幅壁畫一點點的顯現了出來。而此時漏在外面的那一部分,描寫的正是王緣被迫接受修建猶克古墓之後如何給自己造了一條逃生之路的場景。
“這是王緣在給自己修建逃生的通道?”張成勇興奮的說道。
“沒錯!這些壁畫的材料顯然是王緣經過特殊處理的,隻要一遇到較高的溫度,它就會融化。小美,把火把舉高一點!”我說着托了一下小美的手肘,想把她的火把給托高一些,這樣好方便我看清石壁上的内容。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小美手中的火把在發出了“噗噗”的幾聲異響之後,一下子滅了。而更出乎我們幾個人意料的是,與此同時,石室中央那個火堆也在這個時候突然的就熄滅了。
黑暗,突如其來的黑暗,濃重如墨的黑暗,就像是死亡女神一樣在一瞬間來到了我們的身邊。
它悄無聲息,卻讓人恐懼,讓人窒息,讓人痛不欲生。
沒有混亂的叫喊聲,沒有聲嘶力竭的呼喊,有的隻是舒适對血紅色的光點朝我們飛掠過來。
風,夾雜腐臭與血腥的氣息,從我的手邊,身邊,頭頂上飛掠而過,這些家夥動作快到我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
此時的我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就是疼痛,一種被利爪抓破肌膚時最原始的疼痛,刺骨的疼痛。
疼痛有時會讓人喪失理智,但是,有時候也會讓人更加冷靜和清醒。而此時的我需要的就是冷靜,因爲冷靜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也正是這份兒冷靜,讓我在一次被一隻利爪抓緊胸口的時候,一把抓住了我身前這個家夥的手。
手,或許不是手,更準确的說應該爪。
枯瘦,冰冷,皮膚好像一個年邁的老人,沒有生機,幹涸、充滿了褶皺。可是我并沒有心情去細細體會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樣子。我此時最想做的就是要了我身前這個家夥的命。
這是一種原始的思想,一種你死我活的思想,一種生存的快感,一種嗜血的沖動。
我不在多想,揮動手裏的虎牙,猛的就朝這家夥的頸部就是三刀。
刀很快,下手的部位沒有歪,很準。
我感覺它的血濺了我一身,冰冷,沒有一點的溫度。
不過,我知道,它死了,因爲原本掙紮的它,此時已經不在動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本想站起身來呼喊張成勇他們,看看他們怎麽樣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整間石室突然亮了起來。光,依舊是火光,可是,讓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火光亮起的那一刻,我看見了一個人,一個被我攥住的人,一個原本是我最好朋友的人。
張成勇,他此時已經躺在了血泊之中,頸部中了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