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部附魔束心鎖
巧用奧妙破心魔
木門後面的房間不大,大約隻有30幾平米的樣子,這裏沒有窗戶,隻是開着兩盞散發着淡黃色燈光的老式電燈,昏黃的燈泡挂在房頂上,一晃一晃的,讓這裏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相比于之前那間屋子裏的考究與奢華的陳設,這裏面擺放的東西就簡陋了很多,我大概看了一眼,發現裏面隻有一張很普通的木床和一個八邊形呈直筒狀的大方木桌,木桌上面鑲嵌着好似羅盤的東西,隻不過,它比普通的羅盤要大的很多,複雜的很多。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基本的生活起居之物了。
我走進這間屋子的時候,一個年邁的老者正靜靜的坐在那張八仙桌的後面,他沒有任何的表情,兩隻眼睛隻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那張桌子,一言不發,好像在他的世界裏,眼前的這張桌子才是他這輩子唯一值得關注和在意的東西。
見他沒有看我,我便走上前一步,然後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大師伯,您好!晚輩姓劉名天一,是段叔的弟子。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雖然現在已經不比以往舊社會的那些時光,但是,江湖依舊在,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規矩,有禮數,而我曾經也算是這江湖裏面的人,所以,這份兒禮數是絕對不能少的。
我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中一直捧着的木箱子往前遞了遞。“希望您……”
“試試!”讓我十分意外的是,坐在桌子後面這個二十幾年沒有開口說話的地啞先生突然對我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麽一句。
“試試?試試什麽?”我納悶的問道。
“這個!”鐵鎖張還是沒有看我,眼睛依舊盯着身前的木桌,隻是下巴颏稍微揚了揚。“試試看你能不能打開它。”
“這個?這是……這是什麽?”我嘴上一邊說,一邊不由得将注意力轉移到了這個木桌上。
這個木桌很大,造型很奇特,由于我剛開始進來的時候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鐵鎖張的身上,所以剛開始并沒有對它有多少的關注。此時經鐵鎖張的提醒,我才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它的上面。說它是木桌,倒不如說它是一個特大号的木匣子,整個木桌的直徑大約有一米六七左右,高度不到一米,呈現八角等變形,沒有桌子腿,是一個直上直下的匣狀。這個桌子的材質很特殊,是一種略微散發着金屬光澤的木頭,這種木頭我之前并沒有見過,所以一時間叫不出這種木頭的名字、來曆和出處,隻是隐隐約約的感覺到這種金屬光澤不時的在緩緩流動,那種光澤圓潤、輕柔,感覺十分的讓人着迷。此外,在這桌子的八個面分别從左到右依次雕刻着一天衆,二龍衆、三夜叉、四乾達婆、五阿修羅,六迦樓羅,七緊那羅,八摩呼羅迦,這是佛家常說的天龍八部護法神,雖然他們時常被人們放在一起談論,更尊稱他們爲八部衆,但是在佛家的記載中,這八位護法神卻隻有一次合力附魔的經曆,那就是九頭金翅鳥皈依佛門之前的那場惡仗。據傳說,那場戰争乃是外道當時的領軍人物金翅鳥所挑起,它本想盜取如來的大日如來心經,結果被負責看守藏經閣的天衆所發現,雙方就此便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厮殺。眼見天衆不敵,原本在佛陀坐下聽講的七部衆也紛紛加入戰鬥,可無奈九頭金翅鳥法力十分了得,竟一時間與八人打成了平手。雙方就這樣一直打了七天七夜,從東海蓬萊島打到了天之盡頭,但是仍無法分出勝負,最終,佛祖現身并用佛法感化了金翅鳥,使其皈依佛門,這才化解了一場災難。這個大木匣子上面雕刻的就是這場八部佛魔圖,每一面都精心的描繪了一場戰争畫面,雕工精細之際,讓人不由得沉浸其中。當然,這個木桌子的精髓并不在意這些浮雕之上,而在這個桌子面上那看似羅盤的東西。
由于屋子裏的燈光比較昏暗,從我的角度并不能看清那到底是什麽樣的羅盤。所以我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而就在我幾乎走到木桌子跟前的時候,我才發現,木桌上面的根本不就是什麽羅盤,而是一圈一圈按照一定規律排列着,且極爲複雜的星盤,我數了一下,整整有十四圈之多。
“天罡星盤?!”我看到這十四圈星圖的時候,我不由得脫口而出。
“哦?”一直注視着桌面上星盤的鐵鎖張聽我的話,不由驚奇了一聲。接着,他終于把眼睛從那星盤上移開,盯着我看了良久,緩緩的說道:“你知道天罡星盤?”
“回師伯的話,我并不算知曉,隻是曾經聽我爺爺提起過,這天罡星盤乃是上古七絕陣法之一,按照天罡北鬥的二十四變化運轉,以七爲絕佳,無進無退,似有若無,極難掌握。此前,隻在曹操七十二疑冢當中出現過一次,之後便絕技江湖。晚輩剛才感歎,是因爲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這天罡星盤。隻不過……”我說着稍微的停頓了一下。
“隻不過什麽?”鐵鎖張盯着我緩緩的問道。
“隻不過,晚輩覺得您的這卦天罡星盤和我記憶裏所知道的并不太一樣,好像多了……”我猶豫的說道。
“多了什麽?但說無妨!”鐵鎖張的眼睛中似乎在一瞬間有種光放了出來。
“晚輩不敢妄言!”我說道。
“說吧!哪兒來那麽多的禮數。”鐵鎖張沉聲道。
“晚輩覺得,在您的這卦天罡星圖中更加多了七種變化,這七種變化具體是什麽,我一時間說不上來,不過它們似有意似無意的融入到原本的卦圖當中,讓原本就已經是天卦的天罡星盤更加繁瑣複雜。”說實話,我對卦象星圖并不是很懂,隻是最近總是時不時的想起我爺爺教給我的一些《覃龍秘術》,我依稀的記得《覃龍秘術》共分爲:纏、分、定、解、侉、俑、追、心、虛、坎、艮、覃。而在第一章纏字訣中就有提到過有關天罡星盤的事情,我記得爺爺曾經告訴過我,書裏詳細的記載了關于這天罡星盤的事情,隻是我從小不愛看書,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我爺爺口口相傳。而我小的時候隻是覺得這個天罡星盤跟天上的星星有着些許的關系很有意思,于是就有意無意的記在了心裏,沒想到今天居然用在這兒上了。
“沒想到你小子居然還有這個眼力和見識。不錯,不錯。”鐵鎖張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動手試試看看能不能解開吧!至于你來找我的事情,等你解開了我自然會答應,可是如果你解不開,那就贖老朽無能爲力了!”
“好吧!那晚輩我就勉爲其難的試試!”既然騎虎難下,那老子我幹脆就豁出去了,“不就是解個星盤嘛!妹的,當年我爺爺要教給我《覃龍秘術》的時候,我爲什麽不好好學學。大爺的,現在隻能硬着頭皮上了,希望我這點兒本事可以解的開。”我想到這兒,拱了拱手,然後大步走到天罡星盤的面前。
我并沒有馬上動手解這個星盤,而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下它的走位,隻見十四圈的陰陽軌上都刻着不同的文字,有卦文、有時辰、有星辰、也有天幹地支,十分的複雜。除此之外,這個大木匣子裏面似乎還裝有機關消息,從最外圈開始,每隔一圈在特定的時間都會自己轉動一下,有時往左有時候往右,看似毫無規律可言。可是,一旦你冒然動手拆解星盤很容易就出發裏面的機關埋伏,雖然我不确定這裏面到底有什麽樣的消息兒機關,但是,外面既然雕刻了八部衆的圖案,那麽估計裏面的機關差不多就應該和這八位護法神的特點相似了吧。
我閉上眼睛,心裏默默的數着秒數,“一、二、三、四、五……十四、十五……”就在我數到十五的時候,天罡星盤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咔嚓”聲,我心中一動,暗想:原來它是按照十五進制的方式重新設置了整個星盤。既然這樣的話,按照《覃龍秘術》中纏字訣的記載,我隻要轉動中間不動那七個陰陽軌就可以了。
因爲之前我隻是聽我爺爺說過有關纏字訣的内容,本身就對文言文不太靈通的我,隻是依稀記了一個大概,再加上自己并沒有親身的實踐過,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我顯得有些笨手笨腳,十幾分鍾過去了,我隻是找到了外側兩圈星盤的正确位置。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我開始一點點的領悟到了纏字訣中的一些奧秘與門道,因爲很多地方看似生門,卻往往無路可走,很多時候眼看必死無疑的選擇,卻讓你置死地而後。
慢慢的在轉動後面的五個陰陽軌時,我的動作與速度也已經開始越來越快,準确度也越來越高,大概又花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我将最裏面的那個陰陽軌轉動到了日主已時與天幹庚對應的商宮位置上,隻聽“咔嚓”一聲,整個大木匣子猛的一陣。
我不明所以,以爲是觸動到了某個機關,整個人在一瞬間下意識的往後跳了一步。而就在這個時候,大木匣子突然像是一個蓮花一樣,向八面猛的散開了,露出了裏面發黑的内膽。
“打開了!”看到這一幕,我不禁高聲說道。
“打開了!沒想到你居然打開了。不錯,真是後生可畏啊!”鐵鎖張說着點了點頭,不過從他的表情上來看并沒有贊許之意,反倒是多了些許的落寞之意。而原本在一旁歡呼的我,看到了他這個表情,自然也是不好再得意什麽。隻是輕聲的說道:“師伯,您怎麽了?”
他看着我,過了很久才聽他淡淡的說:“你知道這個盒子叫什麽嗎?”
“晚輩不知!”我說道。
“他的名字叫做八部附魔鎖,是我發明的!”鐵鎖張說道:“老夫我一生桀骜,自認爲可以比的上天下成了名的任何一位之鎖匠人。我用了二十幾年的時間潛心研制了這個八部附魔鎖,自認爲是除我之外無人可以将其開啓,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今天居然讓你這麽一個後輩給如此輕易的就解開了,這是天意嗎?”說着,鐵鎖張歎了口氣。“你既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又會有何事來找我?”
“師伯,您的這個八部附魔鎖真的是天下無雙,晚輩之所以能開啓,也絕對是憑借運氣,而非真實的本事。而我找您,是希望您能幫我打開這道椒圖鎖。”說着,我把此前放于一旁的木箱子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