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想到徹底毀掉了葉翕音,眼睛裏還帶着難掩的興奮和快意。
“臣妾不知禦駕親臨,接駕來遲了。皇帝今日不是齋戒靜心麽?怎麽突然來了臣妾的寝宮?”
陳琦煙上前,自然地挽住皇帝的手臂,水蛇一般柔軟的腰身順勢依上去。
她這個皇後上位的方式有點不同,雖然也憑借了顯赫的家世,可世間瘋傳的那段與皇帝一見鍾情的橋段,卻并非子虛烏有。
她至今還清楚記得,與皇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皇帝望着她的火熱眼神。
皇帝生的俊朗,甚至跟她的未婚夫君,靖王爺頗有幾分像。
靖王,軒靖辰。那是陳琦煙還懵懂時,就深藏在心頭的男子。
曾經,每每想到自己以後會嫁給靖王爺,陳琦煙就歡喜的整晚睡不着覺,甚至做夢都會笑醒來。
就算後來得知靖王爺身隕,她也依舊無法把那個人從心中挪出去。
其實,當父親跟她說,打算讓她争取新帝後位的時候,她心裏剛開始是極不樂意的。
因爲她覺得像軒靖辰那樣谪仙一樣的男子,怎麽可能輕易就死?
她想要爲他守身,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見過靖王那樣的男子,陳琦煙覺得世上在沒有哪個男人能讓自己動心。
直至她看見新帝。
以前參加宮中聚宴,陳琦煙所有的心思全在靖王爺一個人身上,甚至連先帝長什麽樣她都不清楚,更别提這個處處不如靖王爺的皇長子。
可是,當陳琦煙與新帝對面而立,她才發現,新帝竟然與靖王爺長的頗爲相似,甚至乍一看,兩人幾乎無法分辨,那張臉再一次攪亂了她的一湖chun水。
其實,就算陳琦煙身爲未來靖王妃的時候,她也從來都沒機會接近靖王,甚至連靠近靖王的機會都不曾有過。
靖王自幼就跟其他皇室子弟不一樣,他酷愛安靜,平日除了在自己宮裏讀書,就是在禦書房讀書,偶爾有宮人遠遠聽見他撫琴,才知道他在宮裏。
是的,他經常不在宮中,甚至連靖王宮裏的負責侍奉他起居的内侍,都有好些沒見過他的真容。
沒人知道這位少年王爺的行蹤,他出入隻帶着随身的固定幾人,似乎連先帝也無法約束他。
可是陳琦煙卻經常聽見從宮中傳出來的聽聞。
“今年皇族子弟大比,靖王爺又拔得頭籌!”
“皇家圍場狩獵,靖王爺親手射殺了負有紅綢的賞賜獵物,據說那是隻十分狡猾的狼王,靖王爺一箭洞穿那老狼王的雙眼”
……
沒到這個時候,陳琦煙表面雖矜持,可是她内心裏卻無比較傲。
在就是自己未來的夫君,這才應該是她陳琦煙的夫君!
盡管每次宮裏大宴,她都隻能随着祖父和父親坐在家族固定的席位上,可是遠遠看見被一片金黃簇擁的靖王,陳琦煙就覺得胸中一顆心瘋狂的跳動。
她瘋狂地希望自己快點長大,等長大了,她就能嫁給那位像金子一樣爍爍閃耀的人兒。
她要他!
所以,直到傳來靖王爺身隕的消息,陳琦煙仍舊不相信他死了。直到多年後,她真的長大了,也明白了她癡迷的靖王真的再也回不來了,直到她見到了皇帝。
她決定了,她要當皇後。
就爲那張酷似靖王的臉。
若果此生再也不能嫁給靖王,那麽她就把自己嫁給這世上跟他最像的那個人。
陳琦煙很聰明,她得到皇帝的傾心,也的确用了一些非常手段。
身爲頂尖貴女圈子的一員,她太了解哪些入宮選後的貴女們會如何表現,也知道她們在家中貴婦教導下,必定表現完美的端莊和優雅。
所以,她就走了另一條路。
另一條身爲皇後,沒人敢走的路——媚誘。
她知道自己長得美,而且是屬于那種豔麗的美,所以,她就幹脆把這種美發揮到極緻。
皇帝也是男人,是男人就逃不過一個色字。
後宮佳麗三千,說穿了,皇帝還不是天底下那個最大的嫖客?
正是有這些最初時候的經曆,讓陳琦煙這位皇後與皇帝相處的模式,跟一般雍容端莊,更像擺設的皇後有些不同。
她這個皇後顯得更鮮活,更具備實用性。
皇帝的手落在皇後的細腰上,目光溫柔,問的不動聲色:“皇後去了哪裏?看上去心情好像很不錯。”
陳皇後點頭:“禦花園裏的黃梅今年熟的特别早,萬歲知道臣妾素喜食酸,就多吃了幾個,很好吃!”
皇帝點頭,語氣溫柔:“嗯,既然你喜歡,便叫内侍把那些梅子全摘了送到你宮裏來。”
皇後搖頭:“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就讓它們挂在枝頭,宮中其他姐妹也可去采食分享,衆人品嘗更有意趣。”
這番大度的言辭,以往會讓皇帝心生歡喜,可是此刻,他才親眼看見剛才發生的事,皇帝眼中的光不由沉了幾分。
陳皇後卻并未察覺皇帝細微的眼神變化,笑靥溫柔地看向旁邊的小偏殿:“咦?萬歲怎麽站在這兒?這裏面是有什麽人麽?”
皇帝挑眉:“這殿裏的确有人,這是皇後的寝宮,皇後竟不知?”
陳皇後先是詫異,略想了想,恍然道:“哦,臣妾想起來了。臣妾今日召見過一位平民女子,她繪了個特别新巧的妝容,臣妾好奇,便召見她入宮,臣妾一心惦記園中香梅,好像把人丢在這兒給忘了。”
說完,喚來宮女問道:“葉姑娘可還在裏面?傳她出來。”
宮女立刻面露難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皇後皺眉:“怎麽?裏面沒人?”
宮女立刻搖頭:“不是,是……司寇都尉在裏面。”
陳皇後聽聞,心下大喜。
事情果然發展的如她所料。
擔心皇帝誤會,陳琦煙解釋道:“臣妾半月前夜間總做噩夢,司寇都尉爲臣妾寝宮夜間增加了不少守衛,爲此還特地調撥了皇城司的人馬過來,臣妾現在睡眠果然好多了。”
“爲了還他個人情,特地傳他入宮領賞,正好萬歲來了,就由萬歲代臣妾賞賜司寇都尉吧。”
皇帝眼神溫柔,問道:“既然司寇都尉解決了皇後安寝的大事,皇後可想好了拿什麽賞賜司寇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