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竺一聽眼圈立刻就紅了,癟着小嘴滿眼委屈:“姑娘是不是仍在埋怨奴婢惹事?可是奴婢也拿這倆人沒轍,他倆的功夫都那麽厲害,一下子就跑沒影兒了,奴婢勸又都不聽……”
看紅竺委屈的模樣,葉翕音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想多了,我讓你再繡個荷包并不是懲罰你的意思,是想讓你給竹靈和飛靈一人送一個,算答謝人家爲你買了這麽多繡線。”
紅竺一聽立刻就不哭了,乖巧點頭道:“嗯,姑娘說的有道理,奴婢都聽姑娘的。那奴婢今晚就繡,争取今晚上趕着做出來,明日好跟着姑娘出門去。”
“你若熬夜做繡活,即便繡好了我也不帶你出去。”葉翕音說話有些肅然,心裏卻不禁暗歎。
這個癡心的丫頭,眼裏心裏就隻裝着自己一人,竟絲毫未察覺飛靈和竹靈異樣舉動背後的意思。
紅竺俏皮地吐了吐舌,乖乖侍奉葉翕音潤筆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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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臉是怎麽回事?”
樓嘉钰回了自己的房間,叫進來飛靈原本有話要交代,一擡頭就看見飛靈左臉上劃了一條淺淺的口子。
“沒……沒啥,走路不小心挂樹上了。”飛靈回話時遮遮掩掩地,将破了的半邊臉轉向旁邊。
樓嘉钰冷淡一笑:“呵,走路不小心都能劃傷臉,讓你來守護本宗主的人身安全,豈不就是個擺設?”
飛靈趕緊解釋:“不是的,屬下在宗主身邊時都很謹慎的,今日是……是……”
“又跟竹靈打架了吧?”樓嘉钰笑望着飛靈,直接替他把話補全了。
飛靈臉一紅,低着頭賭氣道:“這幾天也不知竹靈發什麽神經,總找茬跟屬下打架,今日您吩咐屬下照看紅竺,他卻突然跑來處處跟屬下作對,屬下實在是被逼得沒法子!”
樓嘉钰聽得輕笑,擡頭看向飛靈:“這個原因很簡單,因爲竹靈喜歡紅竺,他嫌你礙眼。”
突然聽見這個答案,飛靈驚詫地望着樓嘉钰,半張着嘴半天沒合上。
“這……是竹靈親口跟您說的?”
樓嘉钰點頭:“嗯,我已經跟竹靈當面确認過了。所以,我現在就想問問你的想法,你喜歡紅竺麽?”
飛靈幾乎想也沒想就搖頭:“屬下隻是按照宗主的吩咐行事,可從沒動過别的心思。”
樓嘉钰輕輕點了下頭,繼續道:“既然你對紅竺沒想法,那就成全了竹靈,以後他再過來找紅竺,你躲遠些,别妨礙人家培養感情。”
飛靈雖然對紅竺沒想法,可聽樓嘉钰這麽說,心裏又感覺有點不爽,皺着眉頭道:“可是竹靈那小子對誰都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怎麽會喜歡上紅竺呢?況且他跟紅竺又沒見過幾面。”
樓嘉钰挑眉笑道:“怎麽?剛才問你的時候,你說對人家姑娘沒感覺,這會兒讓你騰出地方來,你又不樂意了?”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就覺得竹靈有點不對勁……”飛靈感覺自己越說越糊塗,一時也表達不清楚意思,急地直撓頭。
樓嘉钰輕笑:“行了,這事我不管,你們自己解決去。但不許鬧的太厲害,尤其不能傷着小音的丫鬟。”
“宗主放心,屬下有分寸!”飛靈立刻應道。
樓嘉钰繼續道:“我叫你來還有件事吩咐你去辦。你派人去查一下,小音從出生到現在,她身上有沒有發生過什麽重大的事情。”
飛靈皺眉:“葉姑娘的家世不是早就查過麽?沒什麽問題。”
樓嘉钰搖頭:“這次不是查小音的家世背景,而是查她本人有沒有經曆過什麽特殊的事情,比如意外,重病之類。”
“是不是葉姑娘出什麽事了?”飛靈忍不住詢問。
樓嘉钰皺眉道:“大長老說小音是異魂體質,我有些擔心……”
聽聞樓嘉钰這麽說,飛靈知道這事很很重要,雖然好奇卻也不敢再問,領命後便退出去了。
次日清晨,樓嘉钰剛起床還沒洗漱,就看見曉月在門口探身往裏張望。
樓嘉钰喚曉月進來,邊讓飛靈伺候更衣邊問:“小音那邊可是有事?”
曉月顯得很興奮,笑道:“正是葉姑娘吩咐奴婢過來的,葉姑娘說,讓奴婢請宗主過去共用早飯。”
樓嘉钰聞言,将正給他系扣子的飛靈往旁邊一扒拉,緊張問道:“真的是小音她親口說,要跟我一起用早飯?去她的房間?”
曉月立刻點頭:“嗯,是葉姑娘親口說的,葉姑娘此刻就在她房裏等着宗主呢。”
樓嘉钰一聽就急了,趕緊催促飛靈:“趕緊替我穿好衣裳……哎呀,不戴這個金鑲玉的冠,戴那個青玉的,小音最讨厭這些金光閃閃的玩意兒……禁步也不用這個……哎呀真笨!本宗主自己來……”
樓嘉钰這幅吹毛求疵的樣兒,折騰得飛靈心裏直翻白眼。
又不是頭回見葉姑娘,就跟人家不知道你長啥樣似得!
收拾妥當,樓嘉钰走進葉翕音房間的時候,早飯已經擺好了,葉翕音正安靜地坐在桌邊等着。
樓嘉钰突然覺得眼前這場景特别溫馨。
要是小音每天清晨都這樣,安安靜靜地等着他一起用早飯,他就餘生别無他求了!
“昨晚睡得不錯?”葉翕音親手替樓嘉钰盛了湯,微笑看他一眼。
樓嘉钰被問地恍然回神,擡起手摸了摸臉,問:“嗯,是不是我今天的氣色很好?”
葉翕音卻搖了搖頭,淺淺一笑:“這倒是沒看出來,就是覺得你剛才進來時,笑得有點……怪異(傻)”
“哦,是嗎?”樓嘉钰順口應了一聲,順便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問道:“聽曉月說你找我,是有什麽事?”
葉翕音喝了口粥,放下碗筷,輕輕點頭:“嗯,是關于紅竺的事。”
樓嘉钰聞言,笑道:“好巧,我也正想跟你說這個呢。”
葉翕音看向樓嘉钰。
樓嘉钰放下碗筷,道:“我問過了,竹靈和飛靈都有些喜歡紅竺,我想替他倆問一句,紅竺可許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