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走出資料中心,隻見門外剛剛還空無一人的過道上現在已經被過往的士兵和研究人員塞滿了,大家三三兩兩一邊走着一邊竊竊私語,大多貌似都是在讨論廣播裏的“安全漏洞”會是什麽意思。
目測是廁所隔間裏那堆哥們已經被發現了。不過監控錄像已經被他替換,那幾個昏迷的家夥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羅斯暫時應該還不知道漏洞出在誰身上才對。
不過其實理查德也沒什麽壓力。反正需要的證據他已經拿到手了,想走的話他随時能扔掉這具身體直接瞬移走人,反正這一路的壞事他都是頂着“邁克·福斯特上校”的臉幹的也不怕被人認出來。回頭等廁所隔間裏幾個人醒過來,肯定會紛紛指認說是“福斯特将軍”幹的。
理查德已經想好了,等他拍拍屁股走人羅斯盡管可以抓着這個老家夥随便審問。問出一毛錢信息來算我輸!
現在問題就是,是繼續留在這兒還是直接走人。
關于基地地底那個“超高危”級的絕密項目他還是有點在意的。不親眼确認一下他總覺得心裏有那麽些本能地不安,說不定回去之後整晚都會想着這個絕密内容睡不着覺。
略作猶豫,他決定還是再留一下,尋找機會。反正他想走随時都能走,有量子化的瞬間移動手段也不愁會被人看見。
剛出門第一個轉角,一個筆挺地穿着軍裝、留着小胡子的老頭兒腰杆筆直地便走了過來,模樣不怒自威,還挺有氣勢。
理查德一眼便認出了,這位便是撒迪厄斯·羅斯将軍,這個基地乃至其所屬軍區的最高負責人。
将軍迎面走到理查德身前,朝他招手示意了一下,跟着頭也不回就接着向前走。從這樣子來看他肯定是沒發現“福斯特上校”有問題,可要是理查德這會兒不跟上他鐵定就會發現問題了。
周圍人來人往還有監控,他也不好直接打暈羅斯附到他身上,于是他索性便先跟上了,看看他要說些什麽。
來到指揮室理查德才發現,原來這基地人也并不算多,算上軍官和研究人員一共也才五十多号人的樣子。他們趕到時所有人都已自覺地在房間裏排成了長長的一列橫隊。
理查德進門後就站在了邊上,羅斯也沒鳥他,而是走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所有人聽着,我們剛剛發現基地内出了叛徒。我不知道是你們中的誰,拿了什麽樣的好處爲了什麽目的而這麽做,但我會找出來的。我警告過你們,你們也應該清楚這座基地裏的研究涉及到什麽樣的機密,而既然你選擇這麽做,那肯定也該有所覺悟。我向你保證,如果讓我找到你——而我肯定會的,到那時你會後悔你的背叛,也會爲此付出你想都沒想過的代價!”
理查德站在他身後微微颔首。可以氣勢很到位,吓唬得也像是那麽回事,隻可惜你吓了方向。因爲那位叛徒同志其實在你背後
羅斯說完,哼了一聲提高了音量:“所有人,報數!”
衆人見将軍這等氣勢根本不敢怠慢,連忙一個個都洪亮地報起了數來,就連那些穿白大褂的文職人員也不例外。
報完數,将軍緊接着道:“所有報數爲單數的,出列!”
一隊人走出隊列,在将軍面前站成了一排。
“你們留在這兒由我親自審問。剩下的人跟着福斯特上校去隔壁,他會負責你們的審訊。”
理查德:“???”
不是長官你弄錯了,我是叛徒啊!
你讓我個内奸審這麽一幫忠臣不大合适吧?
也不知是不是因爲羅斯對這個“福斯特上校”的忠誠度有着絕對信心,又或者可能是因爲羅斯和這老頭兒有什麽秘密的交易因而他覺得這貨不可能叛變,總之羅斯将軍就是放心地把這個工作交到了“福斯特上校”手上。
這簡直有點太順利了一點,讓理查德這個内奸都感覺不大好意思
但他還是咳了兩聲:“你們都聽到了。剩下的所有人,向左轉!齊步走!”
首長對他寄予如此厚望,他肯定不能就此辜負,樣子還是得做做的。他把這隊兵領到隔壁房間,門一關,讓所有人都排排站成了一列。
可就算這麽說,要怎麽審訊他也完全沒主意啊。首先他沒學過類似技巧,其次他就是間諜本人,審起人來總感覺怪怪的
于是他想了想,走到隊列左側第一個士兵面前:“你叫什麽名字?”
“報告長官,我叫約翰·戴維斯!”
理查德劈頭蓋臉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士兵臉上:“這麽娘的聲音,沒吃早飯嗎!?”
當兵什麽的理查德也沒當過也不知道該怎麽整,不過他看當初軍訓的時候自己的軍訓教官就這麽訓一群菜鳥的,他現在隻是在有樣學樣
哦當然,當初軍訓教官可沒扇巴掌。而且他這下也可能是确實沒大控制好力道,一巴掌給這大頭兵扇得暈頭轉向,眼淚都流出來了。
這士兵憋了口氣,扯着嗓子大喊:“報告長官!我叫約翰·戴維斯!”
這下目測他連吃奶的勁都給喊出來了,一張臉憋得通紅(當然也可能是被理查德扇的),離得近了聲音震得人耳膜嗡嗡直響。
理查德滿意地點點頭,又走到了下一人面前:“你呢?叫什麽名字?”
那大頭兵見了前面那位的慘狀,不由留了個心眼,上來直接就用上了十成功力:“報告長官!我叫傑克·湯普遜!”
這貨可能也是天賦異禀,嗓門比剛剛那位猛多了,便是苦修“河東獅吼”數十載的街邊大媽怕是也得相形見绌。
餘下衆人都心想這下總該報得足夠大聲了吧?結果又隻聽“啪”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又一個巴掌印印在了這位大頭兵臉上。
“嚷那麽大聲幹什麽?”理查德哼哼,“我還沒聾。”
傑克·湯普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