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也隻是曾家的私事,曲長歌看牛春妮轉變态度了,也聽趙況的勸沒再繼續關注這事情了。
時間過得很快,過沒多久又到了臘月,曲長歌正準備給西北那邊寄年貨呢,竟然收到安素瑄的信,他告訴了曲長歌一個驚天的大消息,安軍長和他們年前要回來了,而且是官複原職的那種。
想想他們已經去了西北那麽多年,如今總算是回來了,曲長歌也很是高興。
她想起前身給她的信息,起碼還得七年多才能好過來,安軍長怎麽在這個時候就能逃出生天呢,這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曲長歌也将信給趙況看了,然後說道:“原主的記憶是要到七六年局勢才能改變,怎麽現在安軍長就回來了?”
趙況說道:“可能你不愛看報紙,我看報紙上說的風向就開始有些不一樣了,覺得不會要那麽長時間了。”
曲長歌問道:“難道原主記錯了?”
“那倒也不是,估摸着是不是原主記憶中的那個世界是平行世界,所以才會有不一樣的地方呢?”趙況說道。
曲長歌更不明白了,她學習雖好,可還是沒有趙況的書看得多看得雜,這種啥平行世界的,她是真不明白。
“那就是未來走向不見得是跟原主記憶裏一樣了了?”曲長歌不懂但是好問啊!
趙況點頭:“對,就是有了偏差,肯定不一樣了。”
曲長歌有些感歎:“原來我還覺得我知道以後的走向,現在沒了這個優勢也好,人生在世不就是圖個痛快,知道後面的事情反而束手束腳的,還不如以後就這樣甩開膀子開幹了。”
趙況也豪情萬丈起來:“可不就是這麽回事,人生在世,就是因爲不知道往後會生什麽,才過得有意思的。再說了,咱們夫妻兩個雙劍合璧,就能天下無敵,還怕個啥!”
曲長歌笑了,他們夫妻兩個到如今融洽了不少,現在她也能像趙況那樣謹慎一些,而趙況也能像她這樣放得開手腳了。
倒是妞妞不知道自家爹娘在笑什麽,就問道:“媽媽,你和爸爸在笑什麽呢?”
曲長歌說道:“妞妞啊,你有個舅舅要從好遠的地方回來了。”
那一家子,曲長歌還是就拿這個弟弟當回事,其他人就算了。
“舅舅?我不是有好些舅舅了?”妞妞是個喜歡刨根問底的。
曲長歌說道:“這是你親舅舅!媽媽的親弟弟,哎,到時候你就認得了!”
妞妞似懂非懂的,還是沒弄明白,但是不想讓媽媽看出自己沒明白,她還煞有其事地點頭:“嗯,是親舅舅。”
趙況又說道:“妞妞,不光有舅舅,還有外公和外婆。”
曲長歌瞪他:“哪裏來的外公外婆?”
趙況說道:“這些年他們在那邊那麽不容易,不還是想着給咱們寄東西過來了,你呀,就别矯情了。”
曲長歌說道:“那是我弟弟給我寄的,跟他們有啥關系。”
“行啦,那織的小毛衣啥的,是小瑄會織還是咋的?”趙況拍了拍她的肩膀。
曲長歌不說話了,在趙況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
趙況說道:“今年本來就準備回省城過年的,芳芳今年還會回來過年呢,正好順便你也可以去看看小瑄他們。”
“什麽?芳芳今年會回來過年?”這倒是曲長歌的意外之喜。
趙況點頭:“對啊,今天我接到咱爸的電話了。”
曲長歌高興地說道:“我都有好些年沒見過芳芳了,對了,芳芳還沒見過妞妞呢。”
妞妞又插嘴問道:“媽媽,芳芳是誰?她爲什麽沒見過我?我爲什麽要見她?”
曲長歌頓時無語了,這丫頭的十萬個爲什麽太厲害了。
趙況見曲長歌不回答,知道妞妞這丫頭不得到答案那可是不會罷休的,忙說道:“妞妞,你可不能叫芳芳,你得叫姑姑,她可是爸爸唯一的妹妹。因爲妞妞出生的時候,姑姑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不能及時回來看妞妞,所以這回她從很遠的地方回來,妞妞也要去見見姑姑。”
“哦,原來是爸爸的妹妹,就跟我和哥哥一樣的,是不是?”妞妞虛心請教。
趙況點頭:“是的,所以妞妞是不是應該去見姑姑啊!”
妞妞也點頭:“爸爸說得對!”
既然決定要回去了,曲長歌和趙況兩個又開始準備起回家的東西,這回除了帶糧食和各種肉類,他們還從老劉那邊弄了好多的布料,準備給家裏那些人做衣服用。
還是老規矩,那些死沉死沉的東西就先郵寄一撥回去,随身攜帶的東西也不過是做個樣子,多半還是放在秘境裏,想拿出來多少就是多少了。
還沒等曲長歌給西北回信,又有一封從省城寄出來的信寄到了她的手裏。
原來安軍長一家已經回到了省城,而且還是住到了原來房子裏,安素瑄還給曲長歌留了新的電話和地址。
曲長歌心想還是打電話方便一些,就跑到了郵局打長途電話。
沒想到正好是安素瑄接的,兩人互相喂了一聲,都停了下來。
說實話曲長歌還沒聽出安素瑄的聲音來,因爲有幾年沒見,安素瑄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已經不是原來那種公鴨嗓子,而是變成了有些渾厚的男中音了。
倒是安素瑄一下聽出曲長歌的聲音來,連聲喊道:“姐!姐!是姐嗎?”
曲長歌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是小瑄?”
安素瑄大聲笑道:“哈哈哈,姐,這才幾年沒見,你居然聽不出我的聲音來了。”
曲長歌真想玩命瞪他,可惜電話不能讓安素瑄感受到自家老姐瞪人的威力,隻能說道:“嗯,你好本事,這麽幾年把聲音都變那麽好聽了,我還以爲是哪個歌唱家呢。”
安素瑄讓曲長歌說得都有戲不好意思起來,不過這幾年西北的生活還是讓他性格外向了不少,不過一會兒工夫,他就已經說道:“每天跟着老鄉們去放羊,聽他們唱山歌,跟他們學了不少,姐,等咱們見面,我好好給你唱幾。”
曲長歌說道:“行啊,今年過年我們去省城過,到時候一你可要說話算數哦!”
安素瑄高興起來:“那太好了,我還準備去縣裏找你們的,你們能來省城我就在這邊等你們。”
“不過我們可能還是會以你姐夫家那邊爲主,但還是會抽出時間過去看你們。”曲長歌說道。
安素瑄說道:“那怎麽也要在我們這邊住兩天吧!媽和爸要是知道你們到了省城不回娘家住兩天,肯定不幹啊!”
曲長歌說道:“你姐也是嫁人了的,自然要以婆家爲主,問題在于我統共才幾天假,不在婆家待着,你說婆婆家如何說得過去。”
安素瑄說道:“行,到時候隻要你能回得去,椿樹和妞妞兩個都帶着吧?我好想見他們哦!”
他心裏的主意其實是隻要到家裏來了,他就得想辦法把人起碼留着住一晚。
曲長歌說道:“那是肯定的,我和你姐夫還能把他們兩個扔這邊,自己去省城過年哦!好了,也不多聊了,到時候見面聊,你記得我們是除夕前兩天到省城,你記得日子就行。”
安素瑄說道:“你放心吧!”
打完長途電話,曲長歌回家跟趙況說了一下,對于安素瑄的性格變得開朗活潑,她很是高興。
這一回回省城過年還有張獻民一家四口一起,去年是因爲于麗娟大着肚子不敢回去,張家人過來陪着他們過的年。
有張獻民的加入就更好了,他一下弄了五張卧鋪票,還是軟卧的,三張一個包廂,另外兩張在隔壁包廂,這樣互相都能有個照應。
趙況和曲長歌抓緊時間在年前把要送的禮都送完了,還在于嬌嬌和葉玉玲回去之前讓他們帶了于家和馮家的禮回去了。
曲長歌想起蘇來娣來,不禁有些感慨地說道:“來娣也去了幾年了,到今年終于可以回來了,以後也能經常一起了,你這做姐夫的多做些好吃的給她養養身體!”
趙況說道:“這還用你說,你說我是那小氣的人嗎?”
曲長歌笑着說道:“是我不對,我說錯話了,我相公是最大方最好的人。”
“相公?這是你們那個時候的稱呼嗎?”趙況覺得有些意思。
曲長歌點頭:“對啊,擱現在就是老公,丈夫了。”
“那我管你叫什麽?”趙況笑嘻嘻地問道。
曲長歌大大咧咧地說道:“你得管我叫娘子啊!”
趙況立馬喚道:“娘子!”
曲長歌回道:“相公!”
兩人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妞妞拉了拉正襟危坐的椿樹:“哥哥,媽媽現在怎麽老和爸爸兩個傻笑啊?”
她已經兩歲多了,說話也越來越順溜了。
椿樹臉上還是那副認真的表情:“那是爸爸和媽媽兩個好啊,你看樓下那誰他們家,爸爸媽媽一見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的。”
“那哪樣好呢?”妞妞又問道。
椿樹說道:“那當然是咱們爸爸媽媽這樣好啊,難道你願意家裏整天打來打去的,都沒人做飯。”
提到吃,妞妞自然是知道哪樣好了,她重重地點頭,她才不願意爸爸媽媽整天打架不給她做好吃的了。
曲長歌和趙況兩個的耳力自然聽得見遠處兩個孩子的談話,曲長歌忍不住對趙況說道:“完了,你家這閨女就是個吃貨,将來隻要誰會做好吃的,估計就能給騙走了。”
趙況一聽就不高興了,作爲他前世的小情人——女兒妞妞,他是從骨子裏喜歡的,想到将來會有一個臭小子把自己的前世小情人帶走,他如何能爽。
曲長歌看到一貫春風和煦的趙況居然變成了寒霜籠罩,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是咋啦?”
趙況恨恨地說道:“你還笑得出來,以後閨女要是被一個不知根不知底的臭小子領回家去了,我看你還笑!”
曲長歌說道:“你傻啊,你看你閨女那個黏糊椿樹的樣兒,以後咱們家這兩個就能内部解決了,還用得着讓人把閨女領走,真是的,連肥水不流外人田都不知道。”
咦,曲長歌的話還真是給趙況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是啊,這兄妹倆又沒血緣關系,感情又好,變成兩口子不是正好麽。
可趙況又一想,現在感情好,那是兄妹之情,誰知道将來這兩個能不能看對眼,而且如果椿樹的家人來尋椿樹了,把椿樹要回去了又怎麽辦呢?
想到這裏,趙況的臉上神色又不好了。
曲長歌還不知道爲什麽這臉色一時好一時壞的,就問道:“你這是怎麽啦?”
趙況把自己想到的跟曲長歌說了,鬧得曲長歌也有些惆怅起來。
不過沒多久,曲長歌就想通了:“哎,你也是的,咱們不是說好了,這人生就是要痛快麽?事情來了,咱們勇敢面對就是了。”
趙況聽了也是這麽回事,現在就是愁死又能如何,這十多年以後的事情,誰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很快就到了出的日子,張獻民還叫了車去接了曲長歌和趙況一家子。
張家幾個人坐的車和趙家幾個坐的車,直接在火車站的站台上彙合了。
曲長歌還是第一次坐小汽車進火車站,覺得好生神奇,因爲一下車就是站台,一邁腿就能上火車,而且還是先上火車,不用跟人瞎擠一氣。
妞妞也覺得很新鮮,去年回省城坐火車,她還有點印象,下了車還拉着椿樹在沒人的站台上跑來跑去的。
還是曲長歌叫了他們兩個過來跟張家幾個長輩打招呼,方才慢慢磨蹭過去。
椿樹和妞妞兩個老老實實地站在跟前一一喊了一便,于麗娟手裏抱着九個多月的寶寶,寶寶看到哥哥姐姐們也很高興,雖是捆得跟粽子一樣,可還是紮着小手沖着哥哥姐姐那邊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