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麗娟笑了:“你想知道什麽?”
曲長歌湊到于麗娟面前問道:“你婆婆對你咋樣?”
于麗娟點點頭,大方地說道:“她人很好,對我很滿意。還說我以後就跟她一樣,同病相憐了,所以讓獻民以後對我要好一些。”
曲長歌問道:“此話怎講?”
“你看上回獻民在咱們這裏執行任務就折騰一個月的樣子,這還算是短的,有時候說不定有幾個月到一年的。作爲家屬,很多事情就指不上他。我婆婆那人很随和,也很能幹,比我能幹,做飯也好吃,家裏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于麗娟說道。
曲長歌點頭:“你們回你家了嗎?”
于麗娟搖頭:“我在省城沒有家,那個家根本沒有我站腳的地方,怎麽能算我的家?”
“那你不告訴你爸了?”曲長歌又問道。
于麗娟說道:“告不告訴他也沒啥用處,他那個心裏恨不得這世上就沒有我這個人才好,這樣就能抹去我媽媽存在過的痕迹,不會給他的官運帶來任何不良影響。你看我來這邊也差不多一年了,他從來沒有給我打過電話,寫過一封信。雖然我沒有跟他說,可他如果稍微有心難道不會知道我在哪裏。所以說這世上就沒有找不到的人,除非你沒心思找到。”
曲長歌點頭:“這倒是,既然他不要你了,你就過好自己的日子好了。你看我媽也是那樣,我不也好好地活着麽,嘻嘻,活得還挺開心,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哪裏有那個時間去想那些沒所謂的人。說實在的,要不是我弟跟他們一起,我是絕對不會跟他們來往。”
于麗娟說道:“是啊,你那個繼姐也是夠可以的,世上怎麽會有那麽惡毒的人。”
“還不是她爹給慣的,要是旦分她爹強勢一些管一管,也不會展到如今的地步。所以古人都說,溺子如殺子,慣着就沒好結果。以後我家的孩子我也不會這麽慣着的,不學好就不行。别等到以後,别人來幫你教育。”曲長歌看了一眼四仰八叉睡得香甜的女兒一眼。
椿樹是不用擔心,他善良又聰明乖巧的,曲長歌心裏是下定決心,不能把閨女給帶偏了。
何況曲長歌也現了,自家女兒和别的孩子還有區别,就是力氣特别大,不知道是不是秘境帶來的好處。
這種有一些特殊能力的人,更不能帶偏了,不然會給别人和社會帶來災難,就看安素瑾吧,這王八蛋不光給外人和社會帶來災難,更是給最疼她的人帶來了滅頂之災。
外面張獻民喊了一聲:“麗娟,開飯了,叫了長歌一起出來吃。”
于麗娟答應了一聲,轉頭對曲長歌說道:“你能出去吃嗎?”
“太能了!”曲長歌點點頭,手腳麻利地給妞妞兩邊放上枕頭。
于麗娟笑了:“你這是擺什麽陣呢?”
曲長歌笑着說道:“防止我家妞妞掉下來啊!”
于麗娟上下地打量曲長歌,弄得曲長歌忍不住問道:“看啥呢?”
“看不出生孩子沒幾天,這心倒是細了許多。”于麗娟捂嘴樂。
曲長歌見不得她這嘚瑟的樣兒,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出去吃飯了!”
于麗娟看向曲長歌那碗白不呲咧、據說是啥也不放的湯,又看看喝得津津有味的曲長歌,這變化不是一般的啊!
曲長歌忍不住又問道:“你這又看啥呢?”
“真沒想到你也有今天,還真是爲母則強啊!”于麗娟贊歎一句。
曲長歌深以爲榮:“是,當了媽自然要有個當媽的樣兒,何況我早就當媽了,都有經驗了,是不是啊?椿樹,媽媽對你好不好?”
椿樹響亮地應了一聲:“媽媽最好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
妞妞滿月的時候,趙東升果然提前來了,有了他,家裏的好多事情都能由他做主,趙況倒是省了許多事兒。
隻是趙東升一來,楊秀娥就要走了,多虧了劉芝忙完秋收帶着孫亮過來了。
滿月宴是在鋼鐵廠食堂辦的,都是由趙東升出面跟劉廠長交涉的,請了在附近的幾個戰友,那些離得遠的戰友就沒法通知了。
自從曲長歌和趙況兩個結婚了,趙東升就通知了那些經常寄東西過來的戰友們不用寄東西了,以後曲長歌就是他的兒媳婦,都歸他趙東升管了。
所以,這次來的戰友,趙東升都不讓他們送禮,也算是謝謝這麽些年他們對曲長歌的照顧了。
吃完滿月宴,曲長歌和趙況就送走了趙東升和楊秀娥。
楊秀娥臨上火車的時候,還有些戀戀不舍了,這一個月在小兒子這裏過得還挺好的,還有妞妞也看了這麽長時間,她這個當奶奶的還真是有些割舍不下了。
還是趙東升最後讓曲長歌和趙況承諾到了春節的時候去省城,楊秀娥才算是放開了手。
于麗娟和張獻民的婚禮是十月下旬在縣委招待所的食堂舉行的,曲長歌已經出了月子,能帶着兩個孩子出席了。
曲長歌第一次見到了張獻民的父母和兄弟們,果然如趙況說的那樣都是敞亮人,一看就是那家庭關系很是單純又和睦的。
特别是張獻民的媽媽和幾個嫂子,都是很和氣的人。
于麗娟的新娘子裝很漂亮,大紅色的布拉吉,兩個又粗又亮的大辮子上還綁了紅色的帶,就是臉上也上了淡淡的妝。
本來就十分顔色,這一盛裝,簡直就是豔光四射,把到場的人都給看呆了。
曲長歌還爲她暗自慶幸,明年的這個時候就是那十年的開始了,想穿這麽洋都不可能了,總算是在人生最重要的時刻留下了最美好的記憶。
兩人的新房在縣委的家屬院裏,不是樓房,卻是三間房的小院。
曲長歌很是爲于麗娟高興,這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有了疼愛她的張獻民,還有溫暖的、不會找麻煩的婆家人,她的好日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