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歌一聽高興了,還是趙況想得周到呢。
趙況放了一些小魚進了小溪裏,手裏的大魚也隻留了兩條,其他的都放進了小溪裏。
在小溪水裏洗了手,趙況轉頭對曲長歌說道:“這兩條我就給你留着吃,一天吃一條。就在秘境裏吃,别讓人知道了,畢竟這麽遠的東西,咱們如何弄到的,會讓人懷疑咱們倆。”
曲長歌想了想,這事兒是得考慮周全,自家吃得這麽好就已經很讓人産生懷疑了,要不是解釋說是從村裏弄來的,别人的疑慮沒有那麽容易被打消。
如今再弄這麽遠的東西出來給大家吃,那就說不過去了。
行啦,就心裏美好了,自家的秘密的确不能讓人知道,不然真的解釋不清了。
趙況又說道:“今天獻民跟我說了一下安素瑾的情況,她被判了三十年,一時半會兒是不能出來禍害人了。你看你是不是跟你弟弟寫信說一聲,怎麽說他們也是安素瑾最親的親人了,通知一聲也是應當的。”
曲長歌點頭說道:“這個當然行,要不是我這肚子裏揣了一個,我現在還想去西北看看弟弟呢。”
她說着,摸了摸有點隆起的小腹,這小家夥來的有些不是時候,錯過了很多好玩的事情。
趙況見她摸肚子就笑着說道:“長歌,爲了咱們寶寶,一切都值得的。”
曲長歌看他一副歡喜的樣子就說道:“嗯,這是咱們倆的寶貝,我會爲了這個大寶貝乖乖待着的。”
趙況說道:“我回來得有些晚了,是因爲我去了一趟咱們村。”
曲長歌一聽趕緊看向他:“回去做什麽?”
趙況接着說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叔叔是不是還會作妖。”
“那他有沒有作妖呢?”曲長歌問道。
趙況說道:“我去了他們家窗戶根下聽了聽,我發現他還準備等他自己的腿好了,再折騰于支書,然後把村裏的大權掌握住,有仇報仇了。”
曲長歌一聽眼睛都瞪圓了:“什麽?他還想上天還是怎麽的?”
趙況拉住她:“又生氣了,爲了他這種人生氣那是不值當的,知道嗎?好了好了,你老公我已經處理好了,他翻不了天。”
曲長歌忙問道:“你怎麽處理的?”
趙況笑着說道:“都帶了小翠回去,自然是讓小翠去處理了。小翠跟我說了,它有種毒,可以讓他在床上躺十年,最多能扶着東西慢慢在屋子裏挪動挪動。”
“這樣好,屋都出不了,他也折騰不出啥來了。”曲長歌安心了。
趙況說道:“你不會怪我這種事沒帶你一起去吧?”
“不會不會,二哥辦事我放心!”這是曲長歌的心裏話。
趙況又說道:“那春耕開始以後,我和小翠過去給田地澆水行不行?”
曲長歌說道:“那小溪水在我的秘境裏,你們不帶着我能行嗎?”
趙況說道:“小翠那有個瓶子,能裝很多水,到時候多打一些放在瓶子裏就行了。”
“瓶子?”曲長歌有些忍不住問道。
趙況說道:“雖說瓶子看上去很小,可放幾噸水是沒問題的。”
曲長歌很是好奇:“居然還有這樣的瓶子?”
趙況說道:“真的有這樣的瓶子,要不我把小翠叫過來?”
曲長歌忙擺手:“不用不用,這事兒我還能不相信呢。”
雖是滿心疑惑,曲長歌還是沒有再打聽那個瓶子的事情,也許是小翠私藏的啥法寶吧,這都是小翠的私人物品,她也不會多打聽的。
曲長歌給安素瑄寫了一封信,把安素瑾的事情說了說,又給西北那邊寄了一些吃穿用的,也就沒再關注這件事情了。
不久,張獻民的新宿舍收拾好了,他請了曲長歌一家子、蘇來娣和馮工母子兩個中午過去吃“喬遷宴”。
等曲長歌和趙況領着大家帶着禮物到張獻民的宿舍,大家才發現于麗娟已經和張獻民兩個系着圍裙忙活得差不多了。
曲長歌進門就啧啧不停,直把于麗娟的小臉蛋啧啧紅了。
張獻民護妻心切,趕忙上前打圓場:“好了好了,多虧了麗娟過來幫忙,不然的話還真是做不出這麽多好吃的來呢。”
曲長歌白了張獻民一眼:“啊呀,還沒領證呢,看着護得嚴實。”
于麗娟用手指頭戳了戳曲長歌的額頭:“哎呀,都不許人護着我了?”
“沒有沒有,哪能呢,我是希望有的是人護着我們麗娟了。”曲長歌谄媚地笑着說道。
馮奶奶也幫着解圍:“就是就是,誰要對我們麗娟不好,奶奶這裏都不同意。”
于麗娟過去扶着馮奶奶的胳膊說道:“馮奶奶最好了,比那個臭長歌好!”
說着,她還沖着曲長歌做了個鬼臉,衆人都笑了起來。
這兩人也沒少準備菜,滿滿擺了一桌子,曲長歌知道這兩人是沒少花錢啊!
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的,快結束的時候,于麗娟對蘇來娣說道:“來娣啊,姐姐知道你明天就要去省城了,所以這頓飯也算是給你送行啦!”
蘇來娣連連點頭:“謝謝姐姐!”
說完,她又沖着趙況說道:“謝謝姐夫!”
衆人又笑了起來,隻有張獻民那是從心底裏往外地高興啊,這丫頭有眼力價。
從張獻民的宿舍出來,張獻民還要送于麗娟回宿舍,也跟着大家一起往鋼鐵廠走。
大家一邊走一邊說着話,氣氛很好。
可惜的是,一般這個時候總會有讨厭的人來破壞氣氛。
幾人走到鋼鐵廠門口,就從廠門口走出來幾個人正好跟他們幾個人迎面碰上。
對面的人還發出哼哼的聲音,那不屑的勁兒好似出門他們就踩到了狗屎。
曲長歌定睛一看,原來是徐舒保一家子,還有一個穿着紅色花棉襖的女孩子。
女孩子年紀看着不大,個子也不高,估計能到一米五就不錯了,不過正好能配上一米六五的徐舒保。
花棉襖長得倒是挺好的,圓臉圓眼睛,臉上還有兩坨高原紅,看着就很喜慶。
那發出踩狗屎聲音的正是徐舒保的娘——沈玉芹,她雖個子不高,可還是把頭高高地昂起,盡量用自己的兩個鼻孔去看自己這些人。
曲長歌看着他們這一群人,最高的是張寶則,一米六五,徐舒保他爹能有一米六二就不錯,而沈玉芹則是隻比花棉襖高那麽一丢丢。
她現在明白了,沈玉芹不是用鼻孔看自己這些人,其實因爲她太矮了,不擡高下巴就看不到自己這些人的臉吧!
徐舒保看到一段時間沒見的于麗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覺得于麗娟的臉龐上好似在發光,顯得整個人都神采奕奕,五官都要精緻漂亮了許多。
特别是那高挑苗條身形,隻要是男的,都會被她吸引。
可惜他盯着于麗娟看,于麗娟卻是看都不看他,而是側着頭跟旁邊那個穿警服的年輕男人說得熱鬧。
那穿警服的男人身形高大,濃眉大眼,雖沒有趙況長得好,可是那滿身的氣派透着英武不凡,看得徐舒保自慚形穢。
沈玉芹看自家兒子有些難過地低下頭,哪裏受得了,撇着她的大嘴說道:“兒子啊,有些人就是水性楊花的,不值得你在意的。你看小英多好,長得喜興,這身子一看就是個多子多福的,比起那竹竿一樣的強多了。”
曲長歌一聽,呵呵笑了起來:“嗯,小矬子和小矬子,正相配!”
她說完,又對着于麗娟說道:“麗娟啊,你這一米七的大個啊,就應該找獻民這樣的,一米八五的魁梧漢子。以後,你們兩個的孩子,那個子準矮不了。”
“對,拔高了整個民族的身高,就應該這樣,以後都能打籃球了!”趙況也在一邊搭腔。
于麗娟讓這兩個人說得滿臉通紅,這兩個家夥居然還說什麽孩子,真是的。
張獻民這時候接着說道:“麗娟,你這麽好,就答應我吧!我都爲了你調到縣裏來了,你就同意了吧!隻要你同意,我爸媽就過來提親來!”
這一下,把沈玉芹幾個氣得都要冒煙了。
徐舒保則是難過地看着滿臉羞紅的于麗娟,這樣的她更好看了,自己還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于麗娟,他心裏更加舍不得了。
沈玉芹一看自家兒子的窩囊樣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正要拉着兒子就走,誰知道花棉襖說話了:“嬸子,您不用理那種沒皮沒臉的,幹筋刮瘦的,以後哪裏生得出孩子來。”
這話大得沈玉芹的心,沒想到這小丫頭是農村的,還這麽會說話,這回可得氣死于麗娟了吧!
她這麽一想,就昂起頭看向于麗娟。
誰知道于麗娟一點都不生氣,沖着曲長歌說道:“哎,矮冬瓜會生,也就生個小冬瓜,站直了還能走到桌子底下去。”
曲長歌笑得直拍巴掌:“哎呀,麗娟,你這形容詞真是太絕了!太絕了!”
那個花棉襖氣得夠嗆,舉起小巴掌就要來扇于麗娟。
旁邊伸出一隻手來抓住了花棉襖的手腕子。花棉襖轉頭一看,卻是那個穿着警服的年輕警察,她瑟縮了一下想抽回自己的手。
年輕警察——張獻民說話了:“小姑娘,你這當着警察的面就要打人,是不是想進拘留所住幾天啊?”
花棉襖笑得滿臉的心虛:“哪裏會,哪裏會,這個姐姐的身上有片樹葉,我想幫她拿掉。”
張獻民松開手:“注意啊,以後再犯,我就不會客氣了。”
花棉襖的手得了解放,立馬一溜煙跑到徐舒保身後,再也不敢冒頭了。
張獻民笑嘻嘻地沖着于麗娟說道:“麗娟,我送你進去吧!”
于麗娟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也學着沈玉芹的樣兒,昂首挺胸地從徐家一家子面前走了過去,眼角餘光都不帶看他們幾人一眼。
張獻民則是笑眯眯地低頭看了一眼徐家人,然後小跑着去追于麗娟了。
曲長歌幾個見于麗娟進去了,也嘻嘻哈哈地跟在他們身後走了進去,才不管徐家人氣得渾身哆嗦站在那裏呢。
沈玉芹看到兒子還癡癡地看着于麗娟遠去的身影,不禁拉着徐舒保說道:“舒保啊,那就是個狐狸精,你就别想了,我們小英多好,聽媽的話啊!”
徐舒保在心底裏歎息了一聲,第一次對自家媽的話産生了懷疑。
曲長歌這邊卻是心情好得不行,在單身宿舍樓下分了手,幾家各回各家了。
第二天下午,曲長歌和趙況請了假去給蘇來娣送站。
蘇來娣看着這大包小包的很是頭疼,還好趙況一直把她送上車,還将所有的行李都放好了方才下車。
曲長歌站在車窗邊跟蘇來娣叮囑着:“到了那邊缺什麽少什麽的,給你姐夫家的伯伯打電話,他肯定會幫你的,不要不好意思,你一個人孤身在外,可别講什麽客氣了。你姐夫家的人都很好,你到了那邊就知道來了。”
蘇來娣雖然聽這個話已經聽了無數遍,可她也知道曲長歌這是真心爲她好,所以她聽得很是認真,還非常鄭重地答應道:“姐,我肯定會的,我也會好好學習,到時候回來做個勞模職工。”
曲長歌沖着她豎大拇哥:“嗯,我妹子就是有本事有志氣,姐姐喜歡。”
蘇來娣也叮囑道:“姐,我放假就回來看你,你大着肚子要好好的,給我生個好侄子啊!”
“爲什麽是侄子,不能是侄女嗎?”曲長歌有些不服氣,有了椿樹她一心想要跟女兒,一兒一女,不就是個好字麽。
蘇來娣忙舉手投降:“姐,是我不對,還想着那人的老思想,總想着生兒子好呢。姐,我祝你平安生産,生個大胖閨女!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