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歌想起自己秘境裏的水果,想寄過去,可這裏離西北千山萬水的,寄過去都會爛成渣了,這要怎麽辦呢。
她跟趙況一說這事兒,趙況看到曲長歌手裏的紅棗就出了個主意“咱們做水果幹吧,秘境裏的太陽光正好能晾曬水果,而且,秘境裏的水果含糖都很高,高糖就能防腐。”
咦,好像這還真是個法子,雖說吃新鮮的水果味道最好,可沒有辦法運輸,還是弄成果幹寄過去要方便一些。
哎,自己這裏雞蛋都吃不完,要是能把雞蛋也送過去就好了,可惜雞蛋更加不能郵寄了,一碰就碎,而且也不能做曬幹處理。
她不擔心安軍長和甄麗珠,她隻擔心安素瑄的身體,不過安素瑄也修煉了心法,想來不會那麽容易被環境擊倒吧!
曲長歌開始晾曬起自己秘境裏的水果來,倒是秘境裏的各種果樹多的是,即便她一回摘了不少來晾曬,可還是有吃不完的水果等着她。
而這沒事給水果們翻邊的任務就交給了小翠,這倒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小翠可以修煉完沒事的時候去翻一翻,不耽誤她的修煉。
這段時間家裏的雞蛋多,趙況想到了腌鹹雞蛋的辦法,起碼能多保存一段時間了。
而随着小豬們長大了,曲長歌和趙況也經常在秘境裏殺豬,因爲在外面殺豬是響動太大了,雖說每家每戶都隔得遠,可那豬臨死前的嚎叫聲簡直能沖破雲霄。
曲長歌雖說還是會購進新的小豬仔,可是她仍舊會留一隻母豬下崽,畢竟總買小豬仔,她還是怕有哪天讓有心人發現就麻煩了。
她這裏過得快活逍遙,曲剛這時候卻是在家裏大發雷霆。
其實這雷霆已經發過無數次了,從曲長歌帶椿樹回到紅旗村,他基本上每三天必發一次。
每次都吓得家裏其他人抖抖索索的,特别是劉貴花,她覺得這段日子簡直比前十多年加起來還要漫長。
曲剛爲什麽會發飙其實也很好理解,那就是一個被人遺棄的野孩子居然也住進了青磚大瓦房裏,那可是老曲家的房子,自己這一家子姓曲的沒住進去,倒是叫一個不知道姓什麽的野雜種給住進去了,這如何不讓曲剛難受。
都是曲長歌這個小賤人,曲剛有時候恨不得偷偷去曲長歌家裏的水缸裏撒一把耗子藥,到時候曲長歌的所有東西就能由他這個親叔叔處置了。
可是他還是不敢,主要是曲長歌那些手段已經深深地刻到了他的骨子裏,他怕自己還沒得手,先讓曲長歌把自己家全滅了。
他知道曲長歌做得出來,他真的不敢惹這個女魔頭。
所以,他的怒火是越燒越旺,隻能沖着自己家人發洩一番,家裏簡直就是雞犬不甯了。
曲長歌買回了布本來是想讓劉寡婦幫忙做的,可想起自己這段時間跟于家有些生分,她又覺得實在是不應該,于家對她的幫助,不對,也可以說是救命之恩了,不然還沒等自己過來,估計這前身就被曲剛一家直接給餓死了。
所以,她還是帶着布和一些水果什麽的到于家來了。
于婆婆看到曲長歌過來很是高興,她也知道自己這個孫媳婦确實是讓人難做,可她如今肚子裏懷着自己的曾長孫,還即将誕生,她也不敢太過責備劉芳。
可是她一直疼到大的曲長歌跟自己一家子關系越來越疏遠,她心裏也很是難受,這畢竟也不是曲長歌的錯,所以她想着等孩子降生了,她一定要把孫媳婦這毛病轉變過來。
所以曲長歌的到來,于婆婆自然是熱烈歡迎的。
葉玉玲看到曲長歌來,也很是熱情地過來跟曲長歌招呼,她有些慶幸自己的兒媳婦這會子正在床上躺着,沒有到堂屋裏來。
不然她還不知道那個兒媳婦會折騰出什麽事情來,如果鬧得太過,葉玉玲是說也不好,不說更不好,還是将她們兩個隔開不見面的好。
曲長歌把背簍放了下來,拿出那些水果來“這些是在山裏摘的野果子,看着還不錯,這不大貴嫂子要生了,多吃些果子,到時候孩子也水靈一些。”
于婆婆笑得滿臉的褶子都擠成了一堆“大妞啊,你真是個有心的,借你吉言了。”
曲長歌又拿出那幾塊布來“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啊,這不是椿樹剛到我們家來,連個棉衣啥的都沒有,上次去縣裏在供銷社買了些燈芯絨的厚布,想着今年冬天給椿樹做兩套棉衣棉褲。隻是這棉花還得等秋收以後去一趟縣裏的供銷社了,那個胖大嬸說了幫我留一些。隻是婆婆和伯娘也知道我這手劈柴、打獵還行,讓我拿針縫衣服還不如二哥呢。”
葉玉玲也笑了起來,去年教她織毛衣,她是三天也織不出一行來,還織的松松垮垮的,看上去像個麻布袋子,最後這毛衣還是葉玉玲讓于嬌嬌幫着織好的。
于婆婆說道“我們也準備了不少棉花,到時候勻一些給你,你就不用去買棉花了。”
曲長歌搖頭“不用了,這大貴嫂子馬上就要生娃娃了,還要給娃娃做各種被子呢,我這裏反正過了秋收就會有,到時候續進去就行了。”
葉玉玲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到劉芳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還是大妞想得周到,這棉衣後續棉花也可以,隻要把樣子做得差不多就行了。”
衆人轉過頭去,就看到劉芳扶着後腰,肚子挺得高高的,正一臉警惕地看着曲長歌。
曲長歌不想跟一個大肚婆計較,隻是沖着劉芳點了點頭,就轉頭對葉玉玲和于婆婆說道“家裏還有事,我就先走了,這些衣服還要拜托葉伯娘了。”
劉芳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對着曲長歌說道“大妞啊,怎麽我一來,你就走,是不是有什麽事不能讓我知道啊?”
于婆婆一聽火大了,剛要開口訓斥,就看到劉芳一隻手在自己高聳的肚子上輕輕地拍了拍,她在心底裏歎了一口氣柔聲說道“大貴家的,哪裏能有啥不讓你知道的。不過是大妞這丫頭扯了一些布給椿樹做棉衣,她讓你媽幫着裁剪一下。”
劉芳還是笑吟吟的,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變臉“奶奶,我這眼見着就要生了,媽哪裏有時間管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大妞這事兒做得有些欠妥啊!”
曲長歌一聽,也火了,本來不想搭理她的,她還蹬鼻子上臉了。
“大貴嫂子說得也對,那我就不麻煩葉伯娘了,反正現在離冬天還遠着呢,我再找人做吧!”曲長歌将那幾塊布往背簍裏放。
劉芳卻是看到曲長歌手裏的布是燈芯絨的,這布厚實又好看,她都沒給孩子弄這個呢,那個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野孩子居然也能穿這個。
“哎,大妞,你在哪裏扯的燈芯絨啊?這布要不你送一半給我家孩子做衣服呗,說起來,你也算是這孩子的姑姑呢。”劉芳的手已經伸進了背簍裏去拿那幾塊布了。
曲長歌忍了又忍,方才忍住,臉上也堆着笑說道“我這點子布,哪裏能入得了嫂子的法眼,我這就走了,等嫂子生了娃娃,我再過來看吧!”
她一邊說着,一邊就把背簍拎了起來,正好躲過了劉芳去拿布的手。
将背簍背到身後,曲長歌才對于婆婆和葉玉玲說道“婆婆,葉伯娘,你們就先忙着,我去一趟亮子家。”
劉芳一撇嘴“說得大方,連塊布都舍不得,盡做假樣子。”
于婆婆拉着臉說道“大貴家的啊,你說什麽呢,你……”
曲長歌攔住于婆婆說道“婆婆,我先走了,這嫂子就快生了,還是要注意點的。”
說完,曲長歌就沖着葉玉玲擺了擺手“葉伯娘,我先回去了。”
她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去,哎,今天這想法就是錯誤的,這家裏隻要有這女人在,她還是别來了。
劉芳看着曲長歌往出走,剛準備伸手去攔,那幾塊布看着不錯,她真的想弄些給自己那些外甥們做衣服。
她肚子裏的娃兒自然是不需要的,于家準備得非常充分,這可是于家第四代裏的第一個。
葉玉玲往她身前一站“大貴家的,你不要鬧得太過分!”
劉芳一看婆婆的臉色不好,一副要跟她算總賬的樣子,立馬捧着自己的肚子喊道“哎呦,哎呦,我的肚子哦!”
她一邊說一邊滿臉痛苦地往地上倒去,吓得于婆婆和葉玉玲兩個六神無主,半晌才跑過去扶劉芳。
“大貴家的啊!大貴家的,你可别吓我啊!”于婆婆喊得聲音都劈叉了。
隻是兩人心慌意亂之下撞到了一起,葉玉玲直接壓到了劉芳的身上,于婆婆也撞得搖搖欲墜的。
葉玉玲看到于婆婆要倒下的模樣,吓得魂飛魄散,就忘記了自己是壓在了葉玉玲的身上。
她一時爬不起來,隻來得及用一隻手去托住于婆婆,不過總算是萬幸,她一隻手也托住了于婆婆,沒讓于婆婆摔倒。
就在葉玉玲心下慶幸的時候,她的身下傳出一聲慘叫來“哎呀,疼啊!”
葉玉玲後知後覺地記起來,自己這會子正壓在要生娃的兒媳婦身上了。
她“嗷”的一嗓子就跳了起來,再看原本滿臉痛苦的兒媳婦,這會子改滿臉猙獰了,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往下滴答。
于婆婆也醒悟過來,忙蹲下來急急地問道“大貴家的,你現在怎麽樣了?”
劉芳這個懊悔哦,不過是裝一下好威脅一下婆婆和太婆婆的,哪裏知道她們兩個一慌了手腳反而将自己給壓在了身下,一下就把她壓到了地上,這肚子擠了一下,就突然巨疼起來。
她忍着劇痛,抖索着嘴唇說道“疼……疼死了!”
葉玉玲低頭一看“呀,流血了,這是要生了!”
于婆婆從慌亂中鎮定下來,指着葉玉玲喊道“你就别亂跑了,去把人都叫回來,燒上水。這要生就生呗,反正一切都準備好了。”
葉玉玲也讓于婆婆的鎮定感染到了,慢慢沉靜下來,點頭出去了。
劉芳現在萬分後悔,爲什麽要用這一招呢,明明還得有段日子才生産,可現在就爲了那個讨厭的曲長歌,竟然讓自己的孩子提早來到這個世界。
劉芳心裏的怨毒都要關不住了,她恨曲長歌,要不是今天曲長歌今天過來讨嫌,她也不會有今天的下場,這是什麽孽緣啊!
肚子一抽一抽地疼着,疼得劉芳的靈魂好似也一抽一抽的,慢慢地她就失去了知覺,隻覺得有人好似在很遙遠的地方喊她“大貴家的,不要睡,快醒醒……”
劉芳隻覺得自己好似在雲端,偏偏下面的抽痛一陣緊似一陣,讓她想飄走都不行。
曲長歌這會子也沒回頭,她真是受夠了劉芳,原來不跟自己鬧估計是沒有懷上寶貝疙瘩蛋,如今肚子裏有貨了,腰杆子就硬了,那些翻白眼的小動作就能做到明處來了。
她走的時候回頭看到劉芳一眼,看她臉色紅潤,嘴裏喊着肚子疼,其實不過是要挾于婆婆和葉伯娘兩個的。
看到這點,她是絕對不會再回去了,哪怕屋裏喊翻了天。
這會子,她也不用猶豫了,直接往劉寡婦家裏去了。
以後于家她是會孝敬三位老人,嬌嬌和大顯兩個願意跟自己做朋友就做朋友,而于大貴和劉芳兩個,她是再也不會多看一眼了。
到了孫家,劉寡婦和孫亮見曲長歌來了都很是高興地将她迎了進去。
劉寡婦看她背了個背簍就問道“這是背了什麽東西來了?”
曲長歌将背簍放了下來,從裏面拿了那幾塊燈芯絨的布料出來,說道“劉姨,我給小椿樹扯了些布,準備給他做兩身棉衣棉褲。”
“放我這吧,知道你那十根手指頭是做不來這些的,我來做,保證小椿樹入冬之前就有新棉衣棉褲穿。”劉寡婦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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