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整個雙搶的時間,曲長歌和趙況都完美地做到了雙搶、養娃兩不誤,倒是讓于支書覺得這兩個孩子說要收養孩子不是說着玩的。
這期間曲長歌收到了安素瑄從西北寄來的信,跟曲長歌說了一下他們一家三口在西北那邊的情況,雖說條件艱苦,可是三人之間的感情倒是深了許多。
曲長歌得了安素瑄的地址,第一時間準備好了糧食和肉幹,隻等着雙搶過後就去縣城把糧食和肉幹寄過去了。
當然給省城那邊的糧食和肉幹,還有c城沈家的東西也準備好了,隻等着分批給他們都寄過去就好了。
所以雙搶結束又分了糧以後,曲長歌和趙況兩個準備去一趟縣城,先給西北那三口子寄東西。
他們除了寄東西,還準備在縣城找黑市,看能不能把大米和面粉賣出去。
賣出去東西以後,他們也打算給椿樹買一些布把冬天的衣服也做起來。
這次去是要做危險性比較高的事情,曲長歌和趙況把椿樹送到了劉寡婦那裏。
隻有放到劉寡婦那裏,曲長歌才能覺得放心又安心。
兩人帶了兩個大兜子,一個兜子裏裝的是椿樹用的東西,。另外一個大兜子就是水果和雞蛋,足夠他們三個人吃上兩天了。
劉寡婦見他們送了椿樹過來,高興得不行,先接過了椿樹“哎呀,我們小椿樹來了啊!”
椿樹見過幾次劉寡婦,對她抱自己不怎麽抗拒,還很是高興地摟住了劉寡婦的脖子。
劉寡婦心裏的歡喜直接冒了出來,在椿樹的臉上親了兩口“我們小椿樹最乖了!”
孫亮站在一邊很是不得勁,撅着小嘴問道“媽媽,就小椿樹乖,那我呢?”
“哎呦呦,你可是舅舅,居然還吃小外甥的醋,這也未免太丢人了吧?”曲長歌笑得夠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一直跟個小大人一般的孫亮露出小孩子的表情來。
趙況從水果兜子裏拿了一個桃子出來,遞給了孫亮“亮子,别理你姐姐,她就是喜歡逗人呢,來,吃個桃子吧,都洗幹淨了的。”
孫亮接過那桃子,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後笑眯眯地沖着趙況說道“姐夫,還是你最好!”
哼,大妞姐總說我,我就隻喜歡趙姐夫了。
曲長歌笑得更厲害了,孫亮這傲嬌的小模樣太可愛了。
劉寡婦見兒子和曲長歌杠上了,忙打岔“你們把小椿樹放我這裏就行了,幹嘛還帶這許多的東西,難道還怕我們供不上小椿樹這麽個奶娃娃?”
“不是啦,反正我們那邊有,還勞動劉姨幫着帶椿樹呢,哪裏還能讓劉姨貼吃的。”趙況忙解釋道。
劉寡婦說道“小趙還天天給挑水呢,我幫着看會兒小椿樹那不是應當應分的。”
曲長歌笑着說道“那是,誰讓他是咱們亮子的姐夫呢。”
孫亮趕緊接上“姐夫對我最好了!”
這一下他們三個人都笑了起來,隻有椿樹不知道大人們爲啥笑,懵懂而又迷茫的眼神看着大人,小模樣惹得曲長歌也過去摟着他的小腦袋親了一口。
從紅旗村下來,他們也裝模作樣地背了個大包,跟村裏人說了要去縣裏給弟弟寄糧食,總得裝得像一些。
跟周大胖那裏吃了早飯就坐了長途車到縣城,他們先去了郵局寄糧食和肉幹。
郵局那個稱重的工作人員看到這麽多的大米和肉幹,眼睛都直了,這也太饞人了吧!
本來還對曲長歌和趙況兩個愛答不理的态度,看到這麽多的好東西,那小表情都變了。
那位大嫂子尖酸刻薄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谄媚的笑來“同志,寄這麽多的東西呢?”
趙況點頭“嗯,給家裏長輩寄的。”
“你們這肉還有嗎?”大嫂子小聲問道。
趙況搖頭“這是我們省着不吃才攢出了這麽些肉,哪裏還有多的。”
曲長歌有些不解地看向他,難道這不是正好麽?
趙況輕輕地用手肘捅了曲長歌一下,曲長歌馬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等出來以後,曲長歌終于忍不住小聲問道“剛剛那人問,爲什麽不賣一些給她呢?”
趙況說道“這裏人來人往不說,而且這人一看就不是那種好相與的,咱們做這事可是要背着些人的,萬一這人起了什麽歹心,她可是記得咱們兩個的樣子,說不得以後記着咱們,把咱們兩個舉報了,那就麻煩了。”
曲長歌一聽,的确是這麽回事,這時候不許私人買賣,私人之間的買賣就屬于是投機倒把,那是要坐牢的,如今還有椿樹要養呢,曲長歌現在可不敢大意了。
“你說得對,那咱們等回去找黑市的話,是不是也要喬裝打扮一番?”曲長歌小聲問道。
趙況點頭“嗯,那當然,我早就在秘境裏放好一些東西了,等會我們兩個找個沒人的地方,分頭進去換裝就是了。”
曲長歌這回是真服了趙況“二哥,你現在是太厲害了。”
趙況笑了“這縣城倒是不止一個郵局,咱們今天幹脆把所有要寄的東西都寄過去,然後再去找找黑市,不一定今天就賣,還是穩妥一些的好。”
曲長歌說道“那咱們先去下一個郵局吧,時間還得抓點緊,我還想去縣裏的供銷社給椿樹買些布,他可是連棉衣都沒有的。”
趙況說道“現在才七月,你就要給椿樹做棉衣?”
曲長歌說道“當然是七月做十一月的衣服,難道十一月再做?”
“得,你這說得有理,我自然是沒有異議的。”趙況做了個服了的手勢。
兩人到了另外一個郵局,直接把東西都寄給了省城趙家,讓趙東升給c城的沈家寄一些過去,省得他們在這縣城老寄這麽多東西,就該讓人發現了。
這個郵局也有人想跟他們買肉幹,曲長歌和趙況仍然是拒絕了。
寄完東西,趙況和曲長歌兩個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換了一身打扮,還學着老鄉們的樣子在頭上包了毛巾,臉上還塗了一些黑色的鍋灰,讓人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趙況也不是沒有拿一點東西,拿了有三斤大米,兩斤白面,這點子東西就算是抓到了,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兩人将這縣城走了兩個來回,趙況就發現了黑市的位置。
那個地方看着是個很普通的小巷子,隻是門口有幾個沒事來回溜達的人,進出的人還挺多的。
趙況領着曲長歌往那裏走,卻是被一個牛高馬大的年輕人給攔住了“大叔,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
“你看着大米怎樣?”趙況将手裏的一個兜子拿給那人看。
那人往裏一瞅,居然是上好的大米,他點點頭“你們進去吧!”
趙況和曲長歌弓着腰往裏走去,巷子裏的人還蠻多的,有的人将自己的東西就放在地上,有的人就是拿在手上。
曲長歌慢慢看過去,多半都是粗糧,不是玉米豆就是紅薯幹啥的,大米和面粉很少很少。
趙況見到有賣大米的,就上前詢了個價,那大米看着就像是陳米,居然還要三毛錢一斤。
他倒是知道這個時候糧店的大米價格是一毛六分一一斤,不過還要一斤糧票,而黑市的大米是不需要糧票的。
趙況心裏有了數,自己的東西能賣多少錢了。
曲長歌手裏拎着那兩斤白面,有個年紀約莫有五十多歲的老大媽過來問她“大妹子啊,你這要賣什麽東西啊?”
“白面!”曲長歌回道。
“什麽?白面?”
“天啦,很久沒有見過白面了。”
一下子,曲長歌旁邊就圍滿了人,鬧得去詢價的趙況都要擠不進來了。
因爲h省地處南方,沒有人種小麥,所以白面在h省很少見的。
曲長歌這會子都要被煩死了,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她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好在趙況很快就擠了進來,就給大家介紹道“我們這大米是三毛五一斤,白面是四毛一斤,不過今天帶的不多,隻有四斤大米,三斤白面。”
這已經比帶的每樣要多一斤了,再多就會露餡了。
衆人都搶着說道“我要一斤白面!”
“我要兩斤大米!”
最後一人最是霸氣“我全要!”
趙況幹脆指着最後那個人說道“好了,都賣給你!”
其他人急忙問道“那你們還有嗎?”
“有啊,不過得去拿。”趙況說道,他本來隻是想來探探路,哪裏知道大米和白面的影響力是這樣地驚人。
那些人沒買着的人都不動了,有一人嘴快地問道“有多少?”
趙況說道“也沒多少,每樣有五十斤吧!”
大家一聽還有這老些,一個個又開始喊了起來“我要五斤白面!”
“我要十斤大米!”
趙況對他們說道“那各位就在這裏等一下,我們去把米面都拿過來。”
曲長歌把那兩個袋子的大米和白面打開,趁着大家不注意放了些米面進去,達到趙況說的的那個斤數。
她将大米和白面給了那個全要的人,那人也沒啰嗦,直接掏了兩塊六毛錢給了曲長歌。
見這邊的事情都了了,趙況就領着曲長歌往巷子口走去。
後面那些人齊齊喊道“記得要回來啊!”
趙況回過身來對大家說道“肯定會回來的。”
曲長歌心說,這有錢掙還有什麽不回來的,不回來才傻呢。
兩人走到沒人的地方,曲長歌就趕緊進了秘境裏把準備好的五十斤大米和五十斤白面拿了出來,一人扛了一個往那條小巷子裏去了。
一走進小巷子裏,兩人差點沒讓人給擡進去,簡直就是群情激昂啊!
很快,他們就收了三十七塊錢把那五十斤大米和五十斤白面都賣了出去。
都賣完了,還有人在不停地問“還有沒有啊?”
“什麽時候來啊?”
趙況趕緊說道“等過了秋收以後還有一撥,都是今年的新糧,到時候再過來吧!”
衆人都高興壞了,這可真是好,糧店裏的大米和面粉那都是去年的陳糧了,新糧沒有這麽快到,他們這算是最新鮮的了。
身邊的人散完了,曲長歌和趙況正要出去,他們還沒吃中飯呢,想吃完中飯再去縣裏的供銷店看看,用原來安家給的布票買一些布。
“請等一下!”旁邊有個粗嘎的聲音響了起來。
曲長歌和趙況兩個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發現是個長得非常高大的男人,臉上還有一道傷疤,看着有些瘆人。
不過兩人也不是怕事的,真要打個架啥的,他們也不怕。
那個男人卻是沖他們兩個笑了笑,這笑容讓他們兩個覺得這男人好像對他們沒有什麽惡意,讓他們放了一半的心。
“不是壞事,你們跟我過來一趟吧!”男人看出他們兩個防備的樣子,解釋了一句。
趙況點點頭“行,我們去!”
兩人跟着那個男人到了這巷子裏的一個院子裏,這院子裏的人不少,門口還守了兩個。
男人帶着兩人直接走到主屋裏,主屋裏就一張桌子,後面坐了一個年級約莫三十多歲的瘦瘦的男人。
“大哥,這兩個人手裏有大米和白面。”男人跟那瘦男人彙報道。
那男人聽到了,站了起來,走到兩人面前說道“如果你們有大米和白面,可以賣給我們。雖說我們的收購價可能沒有外面那些人高,可是我們能大量地吃進,這樣你們會很省事。”
趙況想了想,這事兒确實不錯,反正他也不怕黑吃黑,如果他們老實,就定個長久的合作,不然的話,他們連個也不是吃素的。
“行是行,可是你們也不能低得離譜吧?”趙況問道。
那男人笑了笑“怎麽會離譜呢,如果是新糧,大米我就給你三毛錢一斤,面粉給你三毛六一斤。”
這個價格倒也合适,也省得他們面對的人多了,終歸容易露餡一些。
趙況說道“這價格行,不過我想換一些糧票、油票、布票什麽的,這些能滿足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