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歌正想着呢,晏岚跟在趙芳的身後走了出來,她很是落落大方,一點都不局促,好似前面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到了烤肉這裏,笑着跟衆人一一招呼,特别是楊秀娥,喊得那叫一個甜,把在場的幾個人都甜得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
可惜的是這都是抛媚眼給瞎子看了,楊秀娥對她那是相當地不滿了,又哪裏會待見她,不過是冷着臉從鼻孔裏哼哼了一聲算是回應了。
晏岚很是委屈,她當然知道爲什麽楊秀娥不高興了,那肯定是因爲趙家吃肉,自己跑過來了啊,可是趙二哥半年多了才回來,隻要有機會跟他親近一些,她也顧不得旁人的心情。
特别是今天趙芳還跟她說了二哥是帶着二嫂一起回來的,二嫂如何如何厲害,會打獵、會種田啥的。
晏岚就很不服氣,這些本事在鄉下還有用,對于城裏人來說,這些本事一點用處都沒有,還不如多讀兩天書或是會做飯、縫衣服呢。
想她晏岚在皮革廠的家屬區裏那也是數得上的好看,不說别的如今還上着高中呢。
洗衣做飯縫衣服,那就是一把好手啊!
她斜眼瞟向曲長歌,長得還算可以(其實比她好看多了,畢竟有甄麗珠的底子在呢),一看就是粗手粗腳的隻會幹粗活的(這倒是沒冤枉曲長歌,她可不就是隻會幹力氣活麽)。
哪樣也比不上她啊,晏岚想到這裏挺了挺胸(她聽趙芳說了,這二嫂的胸大),自己的胸雖是比不上她的,可勝在挺翹,不像她胸口墜了兩大坨,不到二十就該耷拉到肚臍眼了。
趙芳剛剛不記得喊晏岚出來了,就有些愧疚,所以先抓了一根穿了肉的竹簽子遞給了晏岚“晏岚姐,你先嘗嘗,我二哥和二嫂自己打的獐子呢。”
晏岚接了過來,還很是有禮貌地說了聲謝謝,然後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她就是要那鄉下丫頭看看,什麽叫差距,就你那五大三粗的,怎麽和自己這樣有内涵的城裏姑娘比,要讓她知難而退。
可惜,這吃烤串可不是跟吃飯那樣,太優雅卻是不好吃的,畢竟你嘴張的不夠大也不行,不用力也是不行。
晏岚左弄右弄的,結果沒有優雅不說,反而将自己嘴角燙出兩個印子來了。
她有些疼,可又不好意思說,多虧了在外面,就算是有個燈泡也屬于是黑燈瞎火的,大家都注意着自己手裏的肉串,哪裏還有時間注意别人的嘴。
手裏的肉香着呢,肥的地方焦香四溢,瘦的地方卻是鮮嫩多汁。
她家人口多,她又是老大,還是個女孩兒,所以有好吃的都是下面弟弟妹妹們吃的,輪到她都是殘湯剩羹了,啥時候吃過這麽香,這麽大塊的肉啊!
吃着吃着,晏岚就不記得要矜持了,吃得越發豪放起來,看得楊秀娥眉頭擰得越來越緊。
這姑娘開始還端着,小口吃,小口嚼,也是在人家家做客的樣子,可後來卻是不管不顧了,大口吃大口嚼的,就怕吃少了。
原來還沒注意晏岚嘴角燙的印子,這會子仔細一打量,楊秀娥就看到了。
真是饞瘋了,這樣的女孩子誰家敢要,以後要跟閨女說一聲,離這樣的人遠一些,别讓人家給帶壞了。
趙東升吃一口烤肉,就喝一口小酒,那滋味真是快活似神仙了,嘴裏還記得跟兒子兒媳婦鼓勁兒“老二啊,大妞啊,你們這肉烤得不錯,我還是第一次這麽吃,真香啊!”
他這麽一誇,倒是鬧得曲長歌不好意思起來,笑着說道“趙伯伯啊,下次您再去那邊看我們,我給你打麂子、打野豬,都給烤了,成不?”
趙東升笑得很是開懷“成成成!怎麽不成,我就等着大妞給打好吃的了。”
楊秀娥忙叮囑一句“長歌啊,以後你們打着獵物了也得慢慢吃,要細水長流啊!”
趙況忙接口答應“媽,您就放心吧!長歌不是那沒計劃的人,我們保證在鄉下過得好好的,不用你們擔心的。”
他又沖着曲長歌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意思是你也表個态,省得老太太不放心。
曲長歌笑了,對楊秀娥說道“楊伯伯,我們肯定是會按計劃辦的,您放心好了。”
楊秀娥這才算是心裏舒服一些了,她是舊社會過來的,苦日子過多了,就看不得大手大腳,啥啥都要慢慢地吃、慢慢用,好似這樣能多吃一些,或是能多用一些了。
晏岚看着趙況沖着曲長歌眉來眼去的樣子,心裏更加冒火,嘴上就越來越快起來,讓你們好,我就多吃,讓你們老待在那烤。
趙峥卻是有些顧慮在卧室看孩子的黃福玉,所以眼睛盯着趙況和曲長歌的手,有多餘的串就拿走送到屋裏給黃福玉吃。
楊秀娥對于大兒子疼媳婦也沒有什麽,畢竟黃福玉如今晚上還要喂奶呢,她多吃了等于大孫子多吃了,她是巴不得黃福玉多吃一些。
趙峥送完一撥肉,也拿了張凳子坐在了趙東升的旁邊,父子兩個一口酒一口肉吃得不要太滋潤。
曲長歌和趙況兩個不但烤肉,也摻着烤些饅頭片,饅頭片烤得焦焦的,撒上孜然辣椒面,那味道也是讓人欲罷不能的。
趙芳瞬間愛上了這樣的饅頭片,天啦,雖說二哥早就說二嫂子不會做飯,可這烤肉的本事可是無人能及呢。
等晏岚吃得肚子溜圓,她自己也吃驚死了,這兩人居然烤了那麽多的肉,這麽多的肉怕莫有十多斤吧!
可是晏岚沒想到她這會子吃得痛快,晚上就拉得更痛快了。
就她那吃慣了白菜豆腐的腸胃,哪裏能消化那麽多的肉,可不就一個晚上差點住廁所裏,所以近期都不會再跑到趙家晃悠了。
吃完烤肉,趙芳對曲長歌更是崇拜得五體投地的,她說什麽是什麽了。
隻是曲長歌幫着收拾完,卻發現趙芳沒了影蹤,還是趙況偷摸跟她彙報了“芳芳讓我媽給叫走了,估計進行思想教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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