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趙況隻剩下震驚了。
安素瑄接着說道:“可是因爲她的媽媽早逝,我爸爸就覺得愧對于她,就算她做了這麽大的錯事,也沒舍得說她什麽,還覺得她會不會因爲這事吓壞了。”
他歎了一口氣,語氣越發老成:“她又怎麽會吓壞了,爲了害我和媽媽,她可是不遺餘力啊!媽媽跟爸爸怎麽解釋,他也不相信,他怎麽會相信他的寶貝女兒已經成了一個魔鬼,他隻是覺得她年紀,可能不懂事,好心辦壞事而已。”
“媽媽在月子裏也不敢随便睡覺,就怕有個不注意,我就會被她害死。她殚精竭慮,也導緻落下了病,一直身體不好。所以她一直想去找姐姐,可她又沒有精力不說,也怕把我放在家裏,說不得就遭了毒手。”安素瑄覺得說出來以後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趙況也有些無語了,這安軍長怎麽當的一家之主的,忍不住問道:“你就沒跟你爸說一下這些事情嗎?”
安素瑄搖頭:“沒什麽用,以前一些的時候,她欺負我,我也曾經跟我爸告過狀,可是我爸隻相信沒了娘的安素瑾,反而還教育我,說姐姐不是故意的,不要因爲一些事就記恨姐姐。姐姐沒有媽媽,很可憐的,姐姐沒法跟你比,姐姐比你可憐。”
趙況對于這樣的情況也沒法說什麽了,隻能問道:“安素瑾的外婆家不管這事兒嗎?”
安素瑄冷笑起來:“她外婆家可都是能人啊,她姨在她媽媽去世以後就很想嫁給我爸爸,她家裏的意思也是不想放開我爸,說是讓姨照顧安素瑾會更好一些,可惜我爸不喜歡她,非要娶了我媽媽。他們就恨上我媽了,使勁給安素瑾灌輸那些惡毒後媽和我媽是狐狸精的思想,還時不時地會跟我爸說我媽對安素瑾不好。安素瑾自然也是恨我們的,總覺得是我們搶走了她爸爸對她的愛,爸爸隻能愛她一個人。”
他又搖了搖頭:“我那個爸爸整日裏就是忙,忙着訓練、忙着軍演,經常幾個月不在家,所以也不是很了解家裏的情況。每次回來,安素瑾還會在第一時間跟我爸告狀,讓我爸對我媽各種意見。我爸那人對工作是沒得說,可對于家裏的事情卻是不太懂,總是憐惜安素瑾沒有娘,就覺得隻能是讓我和我媽受點氣了。”
“我也是看清了這一點,恨不得媽媽跟爸爸離婚,帶着我走,不在這個家裏礙人眼了。”安素瑄說得有些意興索然。
趙況也是覺得這樣的婚姻确實是沒啥意思,不知道這丈母娘怎麽就這麽死心眼,這丈母娘的命也太苦了一些。
甄麗珠抹了把眼淚,對趙況說道:“我當年從村裏離開,恍恍惚惚地走到一處懸崖邊,隻覺得這一世毫無意義,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帶在身邊,還要受那樣誣陷,還不如一死了之。就在要跳下去到時候,是孩子他爸正好經過把我救了下來。”
“我欠了他一條命,他說家裏有個孩子沒人看,讓我幫着看孩子。我想着也就算是報恩吧,這樣留在了他家裏。我知道他心裏還是對他前妻放不下,我卻是無論受什麽樣的罪也是應該的,誰讓我背叛了長歌爸呢。”甄麗珠眼淚水又流了出來。
趙況忙說道:“甄姨,您别這樣想,您都給安軍長生了瑄,也照顧了他們十多年,這恩情也是還得差不多了。”
甄麗珠搖搖頭:“可是他對我也是很好的,當年要不是他給了我一個栖身之所,就是被他救下來也活不去下去啊!”
趙況原來瞅着曲剛和劉貴花那樣兒還有些可憐的,現在看來,純粹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把曲長歌壓榨成那樣,這丈母娘也差點給弄死了。
當然還有真正死在他們手裏的曲老太太,雖說這老太太也是屬于自找的,可是她畢竟生養了曲剛,還爲曲剛一家子盡心盡力,完全是把老大一家子榨幹了油水,那油水可都是便宜了曲剛呢。
隻是這丈母娘也是太讓他無語了,估計以前的曲長歌也是随了丈母娘的性子。
趙況說道:“甄姨,你帶着瑄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去叫了長歌過來。甄姨,長歌還是惦記你的,你走了以後,她就去曲剛那把你的保證書拿回來了,還意外地拿回來這些年曲剛強占長歌的那些錢。”
甄麗珠現在還是有些顧忌那份保證書的,這保證書的事情她當年也沒好意思跟安軍長提過,實在是沒臉說出來。
所以說來如果這保證書出現了,對于安軍長也是一個大的打擊,畢竟他會以爲這以後娶的媳婦居然是這樣的人,這不是給他抹黑麽。
聽到這個消息,她也很是高興,這麽多年的枷鎖都取下來了。
上一次跟着安軍長過來心裏也是很忐忑的,隻是想着隻要不去招惹曲剛一家子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主要是安軍長聽安素瑾的話,非要讓她跟着一起來,她這人一輩子也不怎麽懂得拒絕人,終歸還是跟着一起來了,哪裏知道是個這樣的結果。
她眼裏的淚花閃爍,紅着眼睛問道:“趙,這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我、我……”
說到這裏,她就說不下去了。
倒是安素瑄拉住媽媽的手:“媽媽,沒事的,沒事的,媽媽不哭了!”
趙況看着隻有在這個時候,安素瑄才能看出是個孩子來。
“是真的,我看着長歌去拿回來的,您就放心好了。您和瑄兩個在這裏稍微坐一下,我就去找長歌啊!”趙況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還是出言安慰道。
樹底下正好有塊大石頭,趙況安排他們到石頭上坐下後,方才往回跑去找曲長歌。
曲長歌被趙況拉住的時候還一臉的不耐煩,她就是不想理那個女人。
那個不負責任的女人,對自己這具身體一點關心都沒有,如今又想回來找存在感了,别說門了,就是窗戶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