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歌覺得,昨天晚上在鐵犁峪打下來的那些麥粒子,她得想辦法早些弄成面粉。
趙況看她笑得一臉天真,忍不住又說道:“怎麽就那麽愛吃面食呢?”
曲長歌忍不住怼了他一句:“面食好吃啊,爲什麽不能愛吃?”
趙況說道:“嗯,你說得有道理,就是好吃就愛吃。”
他一邊說着還一臉寵溺地看着她,看得曲長歌有些不自在了,不知爲何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吹在自己頸項處的熱氣來。
曲長歌難得地臉紅了,這大天亮的時候,自然是讓趙況看了個一清二楚的,他心裏跟吃了蜜一樣甜,這隻老虎終于對自己不一樣了。
“今天你們練功了嗎?”曲長歌趕忙問點别的打岔。
趙況說道:“當然練功了,就是嬌嬌和大顯兩個也都過來了。”
曲長歌點頭說道:“嗯,這會子是暑假,他們兩個也沒事,正好趁着這機會能好好練功了。不過昨天晚上的熱鬧,于家那邊隻有于支書一人過來,其他人都沒過來看熱鬧呢。”
趙況說道:“是,于家的家教還是沒得說的,不會讓孩子們過來看熱鬧的。”
兩人一邊吃早飯,一邊閑聊着村裏的事情,好似一對結婚多年的夫妻一般,很是有默契。
因爲晚上曲長歌澆了不少溪水,早上上工時候的莊稼又讓村裏人高興了一番。
大家都說照這個速度,不用到秋收的正日子就能收莊稼了,到時候說不得還能種上一撥,那就真的是大豐收了。
趙況今天趁着大家不注意帶着曲長歌開始摸魚,實在是這個時候的活兒太少了,一群人就是在一起吹牛說八卦。
今天最大的八卦自然是曲家的,曲剛和曲正堂兩家晚上那樣激烈的沖突,足夠村裏人說上十天半個月的。
趙況怕曲長歌不想聽這些,幹脆在旁人說得口沫橫飛的時候,拉着曲長歌去砍柴了。
雖說昨天從孫家拿了一些柴火過來,可怎麽說那點子柴火也是不夠的,最好還是能多砍一些柴才好,畢竟從今天開始曲長歌和趙況兩個要開始自己做飯了。
曲長歌聽到趙況說要砍柴,就問道:“砍柴?帶了柴刀沒有啊?”
趙況跟變魔術一樣從後腰拔出柴刀和扒犁來:“不帶柴刀能叫砍柴,我還帶了扒犁,能扒枞樹末,那個東西引火最好了。”
曲長歌沒想到他想得還挺周全,難怪他今天非要背個背簍過來了。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的,哪裏像是去砍柴,倒是有些像是去郊遊。
其實趙況想要的就是這樣,雖說他們現在就是住在深山老林裏,可是生活是要有情趣的。
這種生活的情趣必須自己去創造,比如說現在不就很好麽。
天上的太陽很給力,火辣辣地照在他們身上,鬧得兩人出了不少汗。
趙況細心地找到一棵樹冠比較大的樹,這樣兩人能在樹下乘會涼。
正好樹下有塊大石頭,坐兩個人都沒問題,趙況把背簍卸下來,讓曲長歌先坐下。
他從背簍裏取了水壺給曲長歌喝水,又将一路上采的野果子在身上蹭了蹭遞給了曲長歌:“吃點果子解解暑。”
曲長歌剛咬了一口就吐了,這果子也太酸了,她想到鐵犁峪那些又甜又大的果子,心裏想着今天晚上要不摘點回來給趙況嘗嘗。
趙況對這些東西還是不太懂,他隻是看着這果子紅紅的,應該是熟了的,哪裏知道會這麽酸,真是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他隻得将手裏的果子扔掉,又從樹上揪了一片大樹葉下來給坐着的曲長歌扇風。
樹蔭底下雖是不曬,可這個時候沒什麽風,趙況的樹葉還确實給曲長歌帶來了陣陣涼風,倒是惬意得很。
“你說,那個曲正堂今天不會派他那傻兒子到我家裏來偷東西吧?”曲長歌問道。
趙況打扇的手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不會的,今天這剛發生完到曲剛家偷東西的事情,近期内不會有所動作,那不就是坐實了他指使閨女幹的。”
曲長歌又不解地問道:“那爲什麽不到我這裏來,反而去了曲剛家裏?”
趙況笑着說道:“你家離他家遠,曲剛家就跟隔壁啊!說起來也說是他家閨女走錯了,可走錯也不能走那麽遠吧!”
“這倒是。”曲長歌覺得确實是這樣的,趙況分析得還真的對。
她這人對戰場上的事情還是能有一定的分析技能,可對于這些家長裏短的事情,她還是有些不是太适應。
要以她前世的想法,啥啥都是拳頭說了算,拳頭上不如人,那就是自己需要再鍛煉了。
兩人在樹下坐了挺久時間,趙況還趁機跟她講了一些物理方面的知識。
兩人挑明關系後的第一次單獨“約會”,曲長歌覺得還不錯。
中午下工,趙況和曲長歌一起回了曲家,這是兩人的第一次正式開火。
曲長歌負責燒火,趙況負責做飯炒菜。
趙況趁着砍柴回來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所以中午飯做得很快。
等飯菜端上桌,兩人坐在飯桌前,看着桌上盤子裏炒得煞是好看的蔬菜,曲長歌覺得有個未婚夫好像也不錯,這一世終于有人疼自己了啊!
曲長歌是第一次吃趙況的手藝,果然跟他說的一樣,他做飯确實是比劉寡婦好吃,不過比葉玉玲還差那麽點兒。
趙況這個時候正緊張地看着曲長歌吃飯,不知道到底合不合她的口味,主要是自己牛皮已經吹出去了。
曲長歌知道他緊盯着自己,故意皺了皺眉頭。
趙況立馬就問了出來:“是不是不好吃?那吃吃這個西紅柿炒雞蛋,這個味道可能好些。”
曲長歌看着他那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行啦,好吃,都好吃。”
趙況緊繃着的肩頭垮了下來,伸手刮了一下曲長歌的鼻子:“淘氣!”
曲長歌讓他這一下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扭過臉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