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歌其實是不想去的,可她又不想于支書爲難,再說她也想去看看安素瑾到底要幹什麽,不能說你家老爸是個大官,旁人就都得讓着你吧!
趙況哪裏放心她一人過去,怕她吃虧。
雖說知道自家媳婦兒的武力值沒得說,可到時候得罪高官也不好,有他在怎麽說也能幫着點,不至于事态發展下去。
曲長歌走到知青點門口,隻跟于支書打了個招呼:“于伯伯,是找我有事麽?”
于支書還沒開口,黃主任就率先開口了:“你是曲長歌是吧?安知青找你有事呢。”
曲長歌轉頭看了過去,看到安素瑾一副忍得辛苦的表情看着自己,眼裏的蔑視好似自己就是她碗中的下飯菜一般。
“哦,安知青找我有什麽事情呢?”曲長歌挑眉看着安素瑾問道。
安素瑾對于曲長歌這樣的表情很是惱火,她一個鄉下土老帽,有啥底氣這樣對自己。
不過,她想着等會兒的事情,她又把自己這邪火壓了下去,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兒來對曲長歌說道:“長歌妹妹,你随我進來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曲長歌心裏翻了個白眼,正想說不進去的,可看着安素瑾那按捺不住得意的眼神,她倒是要好好看看裏面有啥了不得的東西。
她點頭說道:“行,我跟你進去。”
安素瑾大喜,走到門邊推開房門做了請的手勢。
曲長歌毫不猶豫地就當先走了進去,趙況也不避嫌也跟着走了進去。
安素瑾更加高興,她要讓趙況知道曲長歌有個多麽不知廉恥的媽媽,要讓趙況知道她的爸爸比起曲長歌那個短命鬼爸爸要強到哪裏去了。
到時候,趙況自然是懂得怎麽取舍的吧!
曲長歌進到屋裏,看到屋裏一坐一站的兩個人,坐在椅子上的是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美貌婦人,而站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又很威嚴的中年男人,看長相跟安素瑾有幾分相似,想來就是安素瑾的那個大官兒爸爸吧!
甄麗珠看到進來的曲長歌不由得站了起來,這就是她那個十多年沒見的閨女。
她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她,甄麗珠看到曲長歌那黑瘦的面龐,和矮矮的個子心裏不由得劇痛起來,她的女兒一看就是沒得到好好的對待。
雖說這幾個月曲長歌竄高了不少,可還是沒有一米六零呢,比起一米六八的甄麗珠來說還真是很矮了。
甄麗珠記得曲強的個子也是很高的,跟趙東升兩個是不相上下,照遺傳學來說,自家女兒十六歲也不應該是個一米六都不到的個子。
女兒的長相卻是多半随了自己,但還是能看出有曲強的影子,那剛強的神色,那英挺的鼻子,都讓甄麗珠想起早逝的曲強來。
曲長歌本來一直在打量安軍長,可甄麗珠的目光太過于灼熱,讓她無法忽略。
她轉過頭去,直直地朝甄麗珠看過去,隻覺得這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人有幾分面善。
曲長歌不知道這幾分的面善是從何感覺到的,她有些不解地看向那個女人。
趙況卻在這時候看出點名堂來了,那個穿着軍裝不停上下打量曲長歌的中年女人,别的地方或許不像,可是那雙會說話的杏眼卻是如出一轍。
難道這個女人跟自己媳婦兒有什麽關系?
他是發散性思維的,卻是出乎意料的準确。
“甄姨,這個曲長歌就是您的親生女兒吧?”走在最後的安素瑾語出驚人。
曲長歌愣住了,她想了許多的可能,卻沒想到過會是這樣的可能。
趙況轉頭看向安素瑾,安素瑾見趙況看自己,馬上又變成了那個楚楚可憐的林妹妹。
甄麗珠眼淚已經開始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在夢裏幻想過許許多多次自己跟女兒重逢的畫面,可是怎樣也沒想到是這樣的情形下相逢,也沒想到是自己忌憚的繼女一手造成。
安軍長大吃一驚,忍不住問道:“瑾瑾,你怎麽知道的?”
安素瑾說道:“爸,我是有天晚上聽到你和甄姨兩個說話才知道的。”
“那這個事情又和你叫我們過來有什麽關系呢?”安軍長問出了屋裏所有人心裏的想法。
安素瑾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甄麗珠:“甄姨,我的爸爸已經被你搶走了,你能不能讓你的女兒把她的對象讓給我?”
她說完,又看向趙況,眼裏是滿滿的柔情蜜意。
這話讓屋裏衆人都大吃一驚,沒想到安素瑾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甄麗珠卻沒有答安素瑾的話,反而看向若有所思的趙況:“你是趙況吧?”
趙況沒想到甄麗珠知道自己,後來想起自己這娃娃親可是曲長歌父親在世的時候定下來的,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曲長歌的親媽,那麽她是肯定知道自己女兒娃娃親的對象叫什麽。
他點點頭:“是的。”
甄麗珠上上下下打量了趙況一番,心裏對這個準女婿很是滿意。
她笑着說道:“你這麽高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甄麗珠說着還比劃了一下高度,眼裏滿是欣慰。
趙況本來有些懸着的心放了下來,這個未來丈母娘看上去不是那種爲了自己現在的繼女就不在意自己親女的人。
安素瑾也覺出不對來,幾步走過去拉住甄麗珠說道:“甄姨,你有兒有女有丈夫,何必再跟我搶趙況呢?你就答應我吧,我以後保證不會再對你……”
“住口!”安軍長的怒喝聲響了起來,打斷了安素瑾的話。
大家都轉過頭去看原來呆若木雞的安軍長,他臉上此時都是憤怒的表情。
安素瑾放開甄麗珠,跑過去抱住安軍長的胳膊:“爸爸,我保證以後也不再求你們什麽,隻要你們答應趙況跟我結婚。”
安軍長甩開安素瑾的胳膊:“胡說八道!”
趙況哈哈地笑了起來:“真是好笑,我是什麽物件麽?還能讓人讓給你?”
安素瑾癡癡地看着趙況:“趙況,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不過是跟曲長歌定的娃娃親,你都不了解她,爲什麽要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這些都是老一套,都是封建殘餘。你是新時代的好青年,不用爲了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