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那個曲大妞,她爲什麽跟趙況說那樣的話,好奇怪,難道他們以前就認得。
對了,曲大妞還一直在那說什麽救了命的話,難道說是昨天晚上救了趙況的命,然後……
也不對,曲大妞還提起了趙況的爸爸,如果不是以前認得,不會提趙況爸爸的。
這個曲大妞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呢,她倒是記得應該是曲的,這村裏姓曲的到底多不多啊,安素瑾不禁又陷入沉思。
謝夢萍有些傻眼,難道中暑能讓人變傻,這安素瑾醒來後問了些沒頭沒腦的問題就開始發呆了……
郭娅不耐煩地說道:“本來就累得要命,這中飯還沒做呢,你們到底說完沒有啊?”
昨天到了以後,于支書讓人給他們送了糧食過來,菜讓他們直接上于家的自留菜地裏去摘,就是柴火都送了不少,至少能撐到秋收結束了。
這些糧食,将來在秋收分糧食的時候都要按數還回去的。
早上沒出工之前,她們三個已經去于家的菜地摘了一些菜回來了,隻差開始做飯了。
她們就猜到幹了一上午的活兒,中午估計連做飯的力氣都沒有了,所以提前幹了不少。
謝夢萍忙拉住郭娅的手說道:“你别說了,我去做就是了,讓瑾瑾休息吧!”
“你就是會縱容她,第一天就不做以後……”郭娅的話已經讓謝夢萍直接捂到了嘴裏。
謝夢萍還對着發呆的安素瑾喊道:“瑾瑾,我把十滴水放桌上了,你起來了就自己喝,中暑了不喝藥可不行,等我做完飯再給你刮痧啊!”
安素瑾仍是跟沒聽見一樣,木木地盯着桌上放的十滴水想着心事。
再說曲長歌這邊,中午的飯劉寡婦做得很豐盛,她是知道這秋收有多費體力,不及時補充哪裏有力氣幹活兒,所以早上就準備得差不多了,隻等着中午回來一扒拉就好。
曲長歌這方面卻是幫不上太多的忙了,她烤個肉啥的還是沒問題,可要是說炒個菜啥的,還真是不會,最多就是能幫着洗洗菜。
原來她這雙手拿着刀切敵人的腦袋還是切得不錯,切菜這種精細活兒她就有些沒辦法了,切過幾次,不是把土豆絲切得像柴火棍,就是把蘿蔔塊切得大小不一。
她雖是想學,可這雙手就不知道爲啥的,幹粗活還行,稍微精細一點就不成了。
曲長歌幹脆放棄了,粗活能幹的就都幹了,這樣方才覺得自己不是坐等吃飯,心裏舒服一點了。
孫亮他們幾個年紀小的孩子則是組成了專門的拾稻穗小組,在收割完的稻田裏撿拾那些大隊伍漏下的稻穗,所以孩子們也都不輕松,一塊田一塊田地找。
像張強和王鐵柱這樣大則是跟着大人們一起下地收稻子,就是于嬌嬌和于大顯兩個也都從公社的學校回來,參加這一年一度的雙搶大業。
下午上工比較晚,因爲中午的太陽實在是太毒辣了,于支書也怕大家中暑,幹脆讓大家三點以後上工,下工的時候晚一些到七點就是了。
中午這段時間,大家還可以抓緊時間在床上補個覺。
曲長歌吃完飯就回去了,曲家這會子已經是靜悄悄了,因爲一上午的高強度勞動,就是整個紅旗村都消停了下來,連小孩子的聲音都沒有了。
躺到床上,曲長歌也是覺得腰有些疼,畢竟是彎着腰溜溜幹了一上午,雖說原來也在地裏幹活兒,可沒有哪個活兒是要彎那麽長時間的腰的。
她的心法最大的好處就是能迅速修複受傷的地方,她坐了起來,在床上打坐了一番,那腰部位置流過一陣陣的暖流,很快,難受的部位就恢複了正常。
神清氣爽的曲長歌将半天沒出口袋的小蘭放了出來,她沒事的時候最喜歡的娛樂就是逗弄毛球一般的小蘭。
結果是一定的,就是那個小毛球還是蜷成一個毛球,睡得小呼噜都打上了。
曲長歌搖搖頭,這家夥整個一個黑白颠倒了,白天睡得噴噴香,晚上吃得噴噴香,總之就是啥啥都噴噴香。
将小毛球放進口袋,曲長歌幹脆又躺下睡了一覺,直到上工的闆子敲響了她方才睜開眼。
下午上工的人裏面果然就沒了安素瑾,曲長歌都沒去想這事兒,倒是趙況還精神抖擻地過來了。
因爲他們這組完成得快,于支書又給他們重新分了任務。
于支書心裏也高興得很,照這個速度,明天就能把所有的稻子都收割下來,晾曬加上重新插秧,頂多三天就都能搞定了。
他想起新糧倉邊準備曬稻谷的的坪裏堆得高高的稻子,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不少了,這還沒收完呢,已經比往年收的稻子還要多了,今年的先進肯定是自己村了。
當然先進不先進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今年村裏的老少爺們吃上幹飯是沒問題了。
到了新分的田地邊,曲長歌又跳進了田地裏開始了機器狂人作業模式,絲毫不受趙況幽怨目光的影響。
趙況中午都沒睡,他一直翻來覆去地想曲長歌中午跟他說的話。
說實在的,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父親爲了能照顧自己戰友遺孤就把自己終身大事豁出去的事情很是不理解,所以他一直在爲自己的婚姻奮鬥着,不願意娶那個素未謀面的女孩子,其實就是跟自己那個的老爸抗争。
今年年初的時候,他老爸回來跟他老媽叨叨的時候讓他偷聽到了。
原來那個女孩子一直是被自己的叔叔一家nuè dà長大的,自己家送的那些東西她根本就沒有吃到嘴裏過,老爸送的衣服肥皂啥的也沒有用上過,就是女孩子父親的撫恤金也都是讓叔叔揣着呢,真是沒見過這麽傻的了。
而那最困難的幾年,這女孩子要不是她奶奶分吃的,說不得早就餓死了。
确實也是餓死人了,她那個護着叔叔的奶奶餓死了。
老爸去的時候正好趕上女孩子也被叔叔一家餓得快死了,難得地硬氣了一回,好好地當着村裏人的面鬧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