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過了良久之後,才道:“我的确沒有想要加入密教的打算,密教不過是我暫時的容身之所。
若是再被密教追殺的話,我還能去哪裏呢?”
若是拿得到那種子自然是最好的事情,但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
若是拿不到種子,還被密教識破了密謀的話,那要怎麽辦呢?
若在這一片混沌之中,多了一個如同密教的強大敵人,對于蘇衍來說,是絕對得不償失的事情。
若那種子是道因種子也就算了,若能拿得到孵化出一件造化級别的神器,那不管什麽樣的冒險都是值得的。
但如果僅僅隻是一枚道果種子的話,那未免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因爲即便沒有道果種子,蘇衍也絕對能将自己的實力提升到仙帝的境界,這不過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翟婵道:“密教的勢力的确極大,你有所顧慮倒也正常,但你不要忘記了,混沌之中的不可名狀将要襲來,密教要解決那些混沌怪物就需要至少百年的時間。
難道這百年的時光我們都找不到一個容身之所嗎?”
蘇衍笑了,翟婵還完全不知道他蘇衍要面對的是何等險惡的局面。
對于蘇衍來說,離開了這一片混沌之後,才是真正殺機四伏的開始!
翟婵似乎理解錯了蘇衍的笑意,對蘇衍道:“你這是答應和我合作了?”
“你是一個極有野心的女人,但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經做好了去承受風險的準備,因爲不管什麽野心,若是想要将之實現,可不是單單靠一些空口白話就夠了的。”
翟婵笑起來:“你可不要因爲我是一個女子就輕視了我!你要知道,我等待這個機會已經等待了七千多年!”
蘇衍最後道:“這件事事關重大,等于将自己的腦袋系在腰間,我沒辦法在短時間之内給你答案,你要容我想一段時間。”
翟婵道:“好,時間我可以給你。
我相信你一定會選擇我的,因爲密教早就不是當年祖師創立的那個密教了。
隻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你最好不要告訴我的金師姐,這件事你可能答應我?”
蘇衍問道:“爲什麽不能告訴她?
多一個人不是多一分力量嗎?”
“她心中有執念,在這執念實現之前是絕對不會脫離密教的,不管如今的密教已經腐化堕落成什麽樣子,她都不會在乎的。
所謂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勸你這一句也是爲了你好。”
翟婵道,“我這個師姐,你接觸的時間不長,可不要被她溫婉的外表給騙了。”
蘇衍笑而不語。
翟婵繼續道:“你應該已經聽說過了吧,我師姐是當年的神後。
仙武大帝隕落之後,她一直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一直在以爲仙武大帝能重新殺回仙界來……這是她的執念,此事隻要是正常人都會覺得是無稽之談。
但她卻已經堅持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想過放棄,若是正常的男人,都不會覺得自己能取代仙武大帝在她心中的地位,你說呢?”
蘇衍笑了笑,聽翟婵這麽說,不知道爲什麽,一下子心情變得大好起來,接着道:“你說的應該是對的。”
“仙帝隕落的瞬間,神魂和仙域一起崩散,化作宇宙之間的塵埃。
就算能将全部神魂的碎片找回來,也不可能拼成完整的神魂,更何況連那些神魂的碎片早就不可能找得回來了。
你對她來說并沒有任何價值,若你自問比得過仙武大帝的話,大可以去找我的師姐,看她會不會毒打你一頓!”
最後,翟婵自信地對蘇衍道:“我看你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選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所以就不和你多嘴了,你自己想好之後再給答複。”
翟婵在離開之前,臉上都帶着自信的笑意,似乎已經算準了蘇衍會站在她這一邊。
而在翟婵離開之後,金詩雅才回來。
蘇衍和金詩雅之間是不必有任何隐瞞的。
關于這一枚已經被彷如乾坤秘壺内的種子,到底是道因種子還是道果種子,這是蘇衍最想要搞清楚的問題。
金詩雅道:“當年祖師在我的面前曾經提過,他手中收藏了一枚道因種子,是上古赤明天帝所遺留的神迹……你想要這一枚道因種子嗎?”
蘇衍道:“道因種子,從古至今也不過隻有十枚,得到之後若是和主人的執念相結合的話,便可以化作造化級别的神器!我九世輪回,執念之大,當今世上無人可以與我相比!道因種子吸收了我的執念之後,必然能變化成無與倫比的造化神器!”
金詩雅道:“如果道因種子有這麽厲害的話,那祖師在拿到了道因種子之後,怎麽會沒有變出造化神器來,反而要鎖入乾坤秘壺之中,會不會有什麽兇險?”
“一定沒有什麽兇險。
混沌大帝之所以沒有讓道因種子變化成造化神器,想來是他自己的執念不夠,這世上本來就不是每個人都有強大執念的。”
蘇衍道。
金詩雅此時秀眉微蹙,顯得有些爲難的樣子。
“你是覺得想要拿到道因種子困難重重嗎?”
蘇衍道,“我方才已經聽過你師妹翟婵的計劃了,這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若我出手的話,至少有七成把握将道因種子拿到手。”
金詩雅道:“我憂慮的正是這一點,從你盜走道因種子的那一刻開始,就代表了我們和密教之間再也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了。”
接着她對蘇衍道:“如果不是到了逼不得已的關頭,我都不想背叛密教……密教和祖師畢竟對我有收留之恩。”
當年蘇衍隕落,仙域崩壞,若不是混沌大帝收留了金詩雅,金詩雅隻怕早就也已經跟着蘇衍一起隕落了,哪裏還能穿越如此漫長的時光,在如今這個紀元找到蘇衍?
蘇衍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也知道你的立場,所以我并沒有答應翟婵這件事,隻說還要考慮一番。
我們也該爲自己做考慮了,翟婵已經和我說過了,原來這一片混沌之中也并不是一片安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