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詩雅因爲謹慎,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翟婵反而得寸進尺,直接走到了蘇衍的面前。
蘇衍将自己的頭低了下來,裝作了十分惶恐的樣子。
翟婵的膽子倒也極大,竟然直接将蘇衍的下巴挑起來,然後十分霸道地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怎麽會在這裏的?”
金詩雅一時之間也是愣住了,想不到翟婵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隻怕是被她一巴掌給扇到整個人都傻了,眼中已經完全沒了密教的禮法!
而且她挑起下巴調戲的這個男人可是蘇衍,當年的仙武大帝啊!
若她遇到的是巅峰時代的蘇衍,隻怕此時已經要面對這個男人的怒火了!
翟婵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她看了蘇衍許久,然後才評價道:“他的眼神倒是非常清澈,一下就可以看到最裏面去。
是個好苗子,師姐你是想要将他收做自己的弟子嗎?”
蘇衍已經聽出來了翟婵的話語裏面絕對是别有玄機的,若是金詩雅順着翟婵的話承認要收徒弟的話,那麽必然會被翟婵察覺有不對勁的地方。
所以不等金詩雅做回答,蘇衍就已經搶先道:“我叫做小蘇,是被主人才從外面撿回來的,隻是讓我在這裏打雜,還沒說過要收徒弟的話。”
翟婵聽了蘇衍的話之後大笑起來,道:“師姐,你可真是厲害啊,居然讓一位仙王在你這裏做雜工。
呵呵,外面那些仙王哪個不是心機深沉之輩?
你也不用在我們的面前表現得人畜無害。
能修煉到仙王領域的,又怎麽會是毫無心機的少年?”
翟婵的确是識破了蘇衍的身份,但也隻是看穿了蘇衍是仙王這麽一重。
她還沒看穿蘇衍是仙武大帝這一重,也是最重要的部分。
倒不是翟婵的眼力太差,而是蘇衍體内的仙元幾乎虛無,神魂也異常沉寂。
以至于讓她看走了眼!
還有就是仙武大帝已經隕落了這麽久,曆經如此漫長的歲月之後,除了金詩雅之外,隻怕這諸天之間已經沒幾個人物相信蘇衍會殺回來複仇了。
翟婵道:“金師姐,我看你不如将這小蘇送給我,你身邊突然出現一個小厮,還長得如此眉清目秀,未免會讓人一些有心人說閑話,你說呢?”
金詩雅反問道:“你難道不怕别人說你閑話?”
翟婵倒是大方地道:“我當然不怕,而且也不會有人說我的閑話。
因爲是不是純陰之體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更何況我要保留純陰之體,才能修證道混元,成就仙帝。
若我被這小厮破了身子,豈不是之前九千年的苦修盡數化作流水了?”
“那你要他做什麽呢?”
金詩雅問道。
翟婵道:“我當然是愛才的人,師姐你遲早要遠嫁去魔界,到時候你這一座西方法壇十有八九是我繼承,他到時候也一定會在我的麾下當差,現在就跟我走又有什麽不好?”
金詩雅道:“看來你不是隻收到了一點風聲,而是可以确定我會遠嫁去魔界了對嗎?”
翟婵道:“這件事你可怪不到我的頭上來,因爲這件事是評議會那些長老的決斷,和我無關。
你也知道那些長老一個個都是老古董的,都很不好相處……”
翟婵說到這裏,心中的怒火雖然還在,但陰霾已經散去了不少。
隻要金詩雅遠嫁去魔界的話,那麽等于一直橫亘在她頭上的一座大山就此消失,對于她來說,怎麽都是可喜可賀的事情。
金詩雅道:“這件事還沒定論呢,說不定會遠嫁去魔界的是你。”
翟婵笑道:“師姐,我也好想代替你出嫁魔界,但殇帝未必看得上我呀,誰不知道師姐你是當年八荒四海第一美人,能把仙武大帝迷得神魂颠倒,想必殇帝他也是想要嘗嘗什麽是上神魂颠倒的滋味。”
金詩雅又露出怒容來:“師妹,看來這些年沒見面,你完全不知道說話要掌握什麽分寸了。
是想再受一番教訓嗎?”
翟婵雙手叉腰道:“剛才你趁我不備,現在我已經有防備了,難道你以爲還能扇我一巴掌嗎?
别以爲你比我早幾天入門就能一輩子騎在我的頭上!這個小蘇,我今日偏偏就要帶他走!你能奈我何?”
金詩雅從那祭壇的入口朝着蘇衍這邊緩緩走來。
每走一步,天上的紫雲便重新凝結一遍,走到第七步的時候,虛空之中的紫色風雲已經盡數掌握在她的手中!
金詩雅這是擺明了态度,翟婵若是敢在這裏亂來的話,那她和那八個侍女都不可能離開這一座西方法壇!
翟婵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地凝聚了強大的混元之力!
若是這兩人在這裏打起來的話,隻怕這一座西方法壇會有崩塌的危險!
就在這兩個女子争鋒相對的時候,站在她們中間的蘇衍突然開口道:“兩位聽我一句勸可好?”
金詩雅朝着蘇衍看過去,隻見蘇衍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翟婵也是一臉奇異地看着蘇衍,他在兩位強大準帝的威壓之下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更重要的是翟婵她也想要找一個台階下。
若是在這裏大打出手的話,她必然會被掌教和評議會責罰,這裏畢竟是西方法壇,是密教的聖地,是不容打擾的場所。
翟婵道:“你有什麽話要說?”
翟婵說話的時候,周身那強大的混元之力已經散去了三成以上,還有七成依然保留,是怕金詩雅在她嬌俏的臉上又印下一個五指印!
蘇衍道:“兩位既然師出同門,都是密教的重要人物,我在誰的身邊當下仆其實都沒差,我其實已經下定決心要加入密教了!”
“什麽?
!”
金詩雅聽了蘇衍的話大吃一驚。
因爲以蘇衍當年高傲的性格,絕對說不出這種話來。
但蘇衍曆經九世轉生,經曆了各種不同的人生之後,對于許多面子上的事情早就已經看得很淡了。
經曆得多了之後一切自然風輕雲淡。
金詩雅還沒接觸過如今的蘇衍,也不知道如今的蘇衍心胸早就已經變得比當年還要豁達,所以才會如此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