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詩雅的表情變得十分凝重起來,這事情看起來非常荒唐也就罷了,但這畢竟是評議會發出來的密令,是有一定約束力的。
混沌大帝在五千年前說要閉關沖破自身極限,這之後便在混沌深處的宇宙黑洞之中修煉,從此杳無音訊。
密教内部的事物,一向由金詩雅的師兄,也就是混沌大帝的座下大弟子宋神威來負責。
但若是更重大的事情責需要評議會來進行集體審議。
評議會中幾乎都是密教的長老,也可以算是密教的中堅力量。
若是評議會也通過了一條命令的話,那便代表了整個密教的意志!
金詩雅很快壓住了心中的驚慌,她現在唯一想知道的是,到底評議會想要的是什麽呢?
難道是放棄密教超然的地位,和那些魔修結合在一起嗎?
這一點實在是非常詭谲!
密教一直以來都超然在所有的勢力之上,經曆這麽多的機緣更疊,也從來沒參與過諸天的争端之中去。
這一向是密教的最大榮耀,也是密教存在的意義。
若是參與到諸天之間的争鬥去,那麽密教就必然會失去那高高在上的特性。
而且就算要參與進去,又何必和魔界那些兇狂之徒爲伍呢。
說到底那些魔修哪怕是魔帝,也不過是諸天鬥争的失敗者罷了!
金詩雅實在是想不明白,評議會這麽做的意義是什麽,除非是評議會有什麽把柄在魔界殇帝的手中,所以才不得不和殇帝交好,以聯姻的方式來籠絡他。
金詩雅畢竟是混沌大帝的親傳弟子,也是密教祭壇的護法神之一,地位非常崇高,評議會拿她當做聯姻的籌碼本身就有非常大的危險系數。
這一點,評議會應該也非常明白。
黑衣女子很快就将密令從金詩雅的手中抽了回去,接着對金詩雅道:“金師叔,現在你也知道這件事了,這密令我就先拿回去了。”
這黑衣女子将密令偷出來,給金詩雅看過之後,又準備将密令神不知鬼不覺地還回去。
若是被人發現密令被盜的話,那她一定會受到處罰。
但此時金詩雅的内心也已經變得非常不安定起來。
那黑衣女子又道:“我也不知道評議會爲什麽會下這麽無聊的命令,這明明就和我們密教一直以來的宗旨不符合嘛!要不我回去求求師父,說不定師父會說服評議會回心轉意呢?”
金詩雅輕輕搖頭,如果沒有她的師兄宋神威點頭的話,評議會都不可能審議如此荒唐的提議。
她金詩雅怎麽說都是混沌大帝的親傳弟子,地位在密教内一直超然。
評議會怎麽敢輕易将她拿捏?
這件事要說沒有宋神威的同意。
她是斷然不信的。
本來金詩雅和大師兄宋神威之間的關系一向就非常冷淡。
這黑衣女子又對金詩雅說了好幾句寬慰的話語,但金詩雅此時已經有些心不在焉,除了自己的婚事之外,她還在擔心蘇衍的身份到底有沒有暴露。
若是評議會凹陷了蘇衍的身份,隻怕又會引起一場巨大風暴!
這婚事雖然荒唐,但爲了掩蓋蘇衍的身份,也隻能先隐忍不發了。
即便答應這麽一樁婚事,也絕對不是兩三天就能搞定的。
魔界和混沌密教之間有重重世界阻隔,即便是消息往來就已經非常不方便了,更何況要籌備一場盛大的婚禮?
金詩雅已經有自己的對策了,先假意迎奉,不做任何抵抗,隻等蘇衍的力量稍微恢複之後,就脫離混沌密教。
這諸天之間如此廣博,難道還找不到一處容身之所麽?
和魔界聯姻什麽的,簡直是可笑至極!
他們把她金詩雅當做什麽人了?
難道是可以任由他們拿捏的貨物嗎?
想到這裏,金詩雅的心神已經大爲笃定,反過來對那黑衣女子道:“玉旋,這件事你也不必和你師父說了,我已經自有決斷了。
你也不要讓你師父太過爲難,他雖然是密教的掌教,但也有許多爲難的地方。”
黑衣女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對金詩雅道:“那金師叔,我現在就走了……非得把這密令趕緊還回去不可,要是被人發現的話,那我就可就慘了。”
這黑衣女子說完之後,便迫不及待地離開祭壇,直接朝着天外的紫雲飛走了。
在走之前,還看了站在祭壇外面的蘇衍一眼。
這黑衣女子前腳才走,後腳就又有一個女子到來。
這個後面到來的女子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一身穿着打扮也非常雍容華貴,頭上的钗子極多,這些金色钗子構成鳳凰的圖騰,好像她是瑤池聖母一般。
而且她也不是一個人孤身前來的,身後還帶了八個侍女,這八個侍女也同樣個個佩劍,看起來英氣勃發。
這女子來了之後,直接朝着祭壇而來。
隻論氣勢的話,她遠遠地超過了金詩雅,似乎她才是這祭壇的主人。
金詩雅以不變應萬變,站在祭壇的門口,冷冷地看着這女子,蘇衍和其餘的侍女站在祭壇的旁邊。
蘇衍本來想要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的,但想不到的是訪客一茬接着一茬,他也隻能站在侍女堆裏,假裝他也是一個下仆。
這女子見了金詩雅之後便道:“奇怪了,我剛來的路上好像看到一道寶光,是玉旋那個丫頭才來過你這裏了嗎?”
金詩雅笑了笑,道:“混沌雲層之中時常會有紫色電流,莫不是你眼睛花看錯了,玉旋那丫頭正在沖擊金仙和仙王之間的境界壁障,哪裏有心神來我這邊?”
這女子道:“金師姐,我這次來是因爲我聽到了一個小道消息,所以特地來和你說一下,這可是和你息息相關的一件大事……”
這女子故作神秘的樣子讓金詩雅的心中生出一陣厭惡來。
她所謂的小道消息,剛才玉旋已經說過了,應該還是和魔界聯姻那一件事。
密教内部一向都非常和平,沒什麽大事情。
今日兩個人一起來她這清冷的祭壇拜訪,肯定都是爲了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