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萬壽山的請帖到處散發的時刻,天眷宮那位追查着兩位接引使者之死的銀發金仙終于再次出現在了妖仙國度的邊緣!
蘇衍已經進入妖仙的世界許久了,這位銀發金仙倒沒打算放過蘇衍,他早前已經追查到了這地方,但不得不回轉了一趟天眷宮。
銀發男子雖然有金仙的修爲,但也知道這通天大河方圓幾千裏是妖族的地盤,他若是貿然闖進去就是犯了人家的忌諱!
這不,他才出現在了妖仙國度的邊界地帶,面前的山峰之上就出現了一位老者。
這老者帶着鬥笠,穿着蓑衣,一根魚竿垂入雲海之中。
這畫面看起來意境深遠,而坐在青石上的老者似乎也和這一副天地融爲了一體。
雲海之中當然不可能有魚,這麽做是爲了錘煉自己的道心,磨砺自身的心性。
這種修行看起來容易,實際上卻很難。
心境若是不夠,魚線便會在山巅的風中不斷地搖擺漂浮,聯動釣竿也會有輕微晃動。
要做到釣竿一直筆直如一,吊線穩穩地垂下來,這一份心境功夫絕對不簡單!
銀發金仙看到這老者就已經知道來者不善,隻怕是爲了阻攔他而出現在此處的妖族高手。
于是銀發金仙默默地落到了山巅,這老者的背後。
老者道:“看你滿頭銀發,擁有金仙修爲卻還在無盡大陸上逡巡,應該是滅神劍盧景吧?”
銀發金仙道:“不錯,我正是盧景,老丈不知道怎麽稱呼?”
老者道:“老夫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妖仙世界和你們天眷宮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來到此處,意圖進入妖仙世界,是不是撈過界了?”
這老者說話的時候,雙手穩穩地握住釣竿,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這老者坐在雲海山巅不動如山,論修爲絕對不在金仙盧景之下,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想也知道在這無盡大陸上金仙已經可以橫行無忌,對方必然是妖族中的厲害角色!
所以盧景不敢有分毫怠慢,抱拳道:“我有天眷宮宮主的文書,内裏說明了因由,還請老丈過目。”
盧景說完之後,從白衣懷中摸出一封書信來,朝着老者遞了過去。
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傳來之後,這一封書信落在了老者的釣竿之上,穩穩當當,依然是沒有分毫的搖晃,就好像落在了非常平整的桌面上。
但這老者完全不看書信中所寫的内容,這一封書信就已經被綠色妖火燒成了灰燼。
盧景不禁眉頭緊皺道:“老丈,你這是做什麽?”
“你現在已經沒有天眷宮主的文書了,我當然不能放你進去。”
這老者說的話讓盧景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
盧景真是做夢也想不到對方居然會用如此孩子氣的方式來阻攔他,他來之前已經料想到對方可能不允許他随便入境,會設下諸多困難。
唯獨沒想到的是對方看也不看就焚毀天眷宮宮主的文書!
這實在是非常要命的事情!
文書是他最重要的依憑,不然他如何能一人硬闖妖仙世界?
盧景不禁爲難地道:“老丈,我已經在宮主的面前立下重誓,若是不捉拿到殺了兩名接引使者的犯人,就決計不回天眷宮去,你這麽做是完全不打算給我盧景面子嗎?”
盧景說到最後,已經不禁帶上了森然的殺意!
兩名接引使者在接引新的虛仙進入仙界的時候被滅殺,這是亘古未有的事情!
若不能查一個水落石出,隻怕整座天眷宮都會臉上無光。
他盧景既然身負使命,就必須要将這件事辦到,不負宮主所托就是他盧景信念。
在這條道路上,不管是誰要阻攔他,都會被盧景當做敵人。
盧景的滅神劍可不是吃素的!
這老者别以爲焚毀了宮主的文書之後可以安然地離去。
盧景已經有了動手的打算,但這老者卻道:“盧景,現在妖仙的世界有大事發生,你一個外人不能在這種時候闖入進去,若是耽誤了大事,上方的仙域主宰也會怪罪下來的,老夫可承擔不起這個罪名。”
“上方仙域的主宰……豈不是仙帝一流的人物?
妖仙世界能有什麽大事?”
盧景不禁奇異地道。
老者明顯不想回答盧景這個問題,直接道:“你過十五日之後再來,必然暢通無阻,即便沒有天眷宮宮主的文書也能暢通無阻,老夫說的。”
這老者的話語之中透露出一股強烈的自信,顯然不是妖族内的普通角色。
這種人物說話一定會一言九鼎,多這十五日倒也是無妨。
也算是給對方一個面子了,大家不至于撕破臉皮。
因爲盧景這次回去天眷宮還請了一門非常厲害的法寶出來,有這法寶在,那兇手就算跳到天涯海角也沒用!
“好,那我就十五日之後再來!老丈,你是什麽身份?”
老者一邊在雲海垂釣,一邊道:“老夫是什麽身份,對你沒有意義,你隻知道你十五日後再來的時候,老夫必然還在山巅垂釣,到時候老夫收了釣竿,許你入境就是了。”
盧景也是無法,隻能駕馭劍光暫時退去了。
退到遠處之後,盧景将從天眷宮請出來的寶物拿了出來,原來是三枚銅錢,盧景将這三枚銅錢往天上一抛,随後叮叮咚咚地落在了石頭上。
等到三枚銅錢落定,盧景一雙眸子死死地盯住這三枚銅錢,喃喃地道:“乾卦,元亨利貞!大吉大利,萬事皆宜!”
随後盧景緊皺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開來了。
這十五天的時間對于他來說,倒也正好可以用來養足精神,然後以逸待勞,定能将那兇徒捉拿歸案!
在忘憂宮之中,蘇衍有一陣莫名的心緒不甯,似乎有什麽危險正在迅速地接近。
蘇衍的靈覺一向很準,所以心情變得莫名煩悶起來,這時候青丘國主走進了房間。
“蘇郎,我這一身衣服好看嗎?”
青丘國主已經換了一身衣裳,這衣裳輕薄透明,上面繡了許多并蒂蓮花的圖案,繁複之中又有一股出塵之感。
蘇衍道:“你人好看,穿什麽衣服都好看,我靈覺上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什麽危險正在迅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