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心真人看到玄天老祖之後也露出了非常意外的表情,大家當年多少有點交情,看到玄天老祖竟然變成有屍無魂的怪物,而且顯然是這些活屍的源頭,心中不免有些唏噓。
玄天老祖道:“餘心,你還是和一萬年前一樣,喜歡把别人推在台前,自己藏在幕後,别看溫蘭好像聲勢非常厲害,實際上真龍聖地的掌舵人是你,對吧?”
餘心真人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獨自看守臨界照淵,門派裏面的事情我從來不插手,都是溫蘭師妹在獨自處理。
千年前當我看到臨界照淵東方出現血痕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有某種劫力在推演了,隻是想不到劫力推演的竟然是你!”
餘心真人就算千算萬算,也不可能算到這一切的背後居然是玄天老祖在搗鬼。
因爲在他的心目之中,玄天老祖是早就已經隕落了的修士,誰知道死人還能複活,并且變成有屍無魂的怪物! 涅槃聖地有許多高手能推算命運和天數,算來算去都算不出一個像樣的結果出來,也是因爲屍仙這種事物本來就是逆反常識的存在,是隻有在大劫之下才會出現的妖異之物。
玄天老祖道:“餘心,你還是沒變,和一萬年之前一樣虛僞,溫蘭也是一樣,一萬年前就是沒腦子的女人,一萬年後就算成爲名義上聖人的領袖了,還是要被你利用……” 玄天老祖的話語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溫蘭打斷:“你不用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了,十五位聖人已經組成了煉魔大陣,包括太極聖地的三位聖人!今日必然就是老魔你的死期了!你要是還有什麽遺言的話,現在就交代好了!”
溫蘭的想法倒也非常簡單,隻要在這裏将玄天老祖徹底毀滅,然後再蕩平大陸上的屍潮,對于他們這些聖人來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就在這時候蘇衍傳音道:“這蕩魔的法陣萬萬發動不得!”
溫蘭不禁問道:“爲何發動不得?”
“末日火山内有一股更厲害的氣息,難道你們感受不到嗎?
末日火山内有一頭至少已經沉睡了兩萬年的洪荒怪物!若是将它驚醒了誰能制得住?
不然的話,玄天老祖怎麽會如此有恃無恐?”
溫蘭不禁皺眉道:“那我們該怎麽辦!若照你的說法,豈不是動不得他?”
“真是蠢材!你們真龍聖地不是有暗黑天沙嗎?
隻需要發動恒河沙數,将他玄天老祖卷入不知名的空間去,不就可以隔絕一切盡情地戰鬥了?”
溫蘭柳眉倒豎道:“蘇衍!本座用不着你教我怎麽做事!這棵妖樹是你放出來的,你可要自己收尾!别讓這一棵妖樹出來禍害蒼生!”
在溫蘭的背後,一位聖人果然将恒河沙數拿了出來。
但玄天老祖擺明夷然無懼的樣子,似乎早就做了相應的準備! 恒河沙數發動的那一瞬間,天空之中出現了明顯的扭曲,接着十五位聖人和玄天老祖都消失在了衆人的眼睛之中。
隻有那餘心真人沒有被卷入恒河沙數之中,接着飄然地朝着蘇衍這邊飛來,也不和蘇衍打任何招呼,隻見他輕輕一擡手,金天神火就已經在不朽妖樹的下方熱烈的燃燒起來! 五行屬性之中金和火都克木,所以金天神火幾乎可以算天下一切神木的克星。
餘心真人原本還以爲金天神火能将妖樹的力量完全克制住,和蘇衍的封印法陣從上下兩面将這棵妖樹消滅。
但馬上餘心真人就發現自己真的好像是想多了,妖樹的力量遠遠地超過了他的想象!對于火焰的忍耐力也超乎一般的常識! 不朽妖樹被蘇衍放出來的時候生命力還非常虛弱,但是在一片岩漿火海裏面卻馬上能落地生根! 燃燒成了金黃色的岩漿是什麽溫度?
卻依然不能撼動不朽妖樹分毫,如今的不朽妖樹根須已經到達地脈的深處,一旦可以從地脈之中汲取靈力之後,不朽妖樹的生命力也會變得愈發頑強! 更不用說剛才玄天老祖透過何慶仙以法則的力量,注入了無比龐大的生氣! 這一股生氣超過了一定的臨界點,也讓不朽妖樹的意志完成了重新覺醒! 不朽妖樹的意志之中蘊含的是近乎無限的貪婪,想要将宇宙洪荒中一切的生機都據爲己有,成爲這世界上唯一的超級生命體! 這是帝釋天一族給不朽妖樹設定的性格。
這樣的性格毫無疑問是一柄雙刃劍,如果沒有這樣的性格,那不朽妖樹就是普通的大樹而已,必然沒辦法彙聚龐大的力量,形成打破一切常規的祈願之力。
可以說這性格既造就了不朽妖樹的不凡,也爲帝釋天後來的大毀滅埋下了種子。
這就是所謂的因果。
帝釋天種下因,便要自己承受果。
金天神火雖然燒得旺盛,但是卻根本沒能在不朽妖樹的身上蔓延! 餘心真人也意識到了,不是金天神火的威力不夠,而是這一棵妖樹實在是太過不凡! 餘心真人當即改變了自己的策略,隻見餘心真人的手頭出現了一把斧頭。
真人将這一把巨斧抛到了空中之後迎風暴漲起來,最後化作了至少有百米長! 這樣的巨斧懸浮在空中,實在是誇張到不合邏輯!更不用說還有一股非常強烈的荒古氣息從巨斧之中散發出來了! 這一把巨斧絕對是某種前古奇珍級别的法寶! 餘心真人對于這巨斧的操縱非常得心應手,法訣念動之後,巨斧之上燃起了一層金色的庚金氣息,然後狠狠朝着不朽妖樹的樹幹砍去! 餘心真人也算是下了大本錢,想要的是将不朽妖樹徹底伐倒! 巨斧每一次斬擊在不朽妖樹粗壯的樹幹上,都能引發大地山巒的一片震動,這巨斧蘊含的力量有多強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而且随着巨斧每一次的斬擊,能看到有許多紅色的液體從不朽妖樹的樹幹上噴灑出來…… 就連無言老者也不可思議地道:“這一棵樹難道是在流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