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從蘇衍的眼神裏面感受得到自己分明被輕視了,不免惱怒地道:“看來你是想要選擇走那條死路了,明明我已經給你一個機會了。
若是别人能得到機會當我的狗,一定會感恩涕零的。
想不到你竟然浪費這麽好的機會!”
大丈夫生在這宇宙之間,就是要頂天立地!
要他蘇衍當别人的狗,這是在開什麽玩笑?
大祭司朝着蘇衍襲來,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快到了極緻。
隻靠肉身飛行,竟然已經接近仙劍飛行的速度了!
這決計一般人辦不到的事情,這大祭司一定修煉了什麽戰體。
剛才蘇衍拿捏住他的手腕的時候,他的手腕也是突然生出來了變化,顯然對于身體上的變化已經到達了常人難以理解的境界!
蘇衍近來交戰過許多強手,但這些強手幾乎沒有一個能将自己的身體修煉到這種地步的。
所以這大祭司倒是勾起了蘇衍心中的戰火!
大祭司朝着蘇衍席卷而來,在中間就已經分化出了好幾道殘影。
這些殘影惟妙惟肖,幾乎讓人忍不住懷疑大祭司是不是使用了分身的法術!
蘇衍當然不會被這等假象所迷惑,對于大祭司身形的捕捉絲毫沒有偏差。
等到大祭司身法轉換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蘇衍才動了一劍!
這一劍非常精絕!
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大祭司竟然在空中折轉了九十度,将身體扭曲成了一個非常不合理的形狀,跄跄躲過了蘇衍的劍光!
蘇衍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可以将自己的身體反着折疊九十度的人,通常這麽做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脊椎會徹底折斷!
但大祭司在躲過了蘇衍的劍光之後,竟然在最短的時間之内又已經恢複如初了!
這一點實在是非常不可思議,也非常不合常理!
而靠着剛才的速度,大祭司的身體依然在高速運轉之中,轉眼就朝着蘇衍的身體砸了過來!
蘇衍此時已經明白了,他竟然出現了誤判,這大祭司修煉的不是什麽戰體,而是古瑜伽術!
隻有修煉了古瑜伽術的修士才能将身體扭曲成各種完全不合理的形狀,也可以讓關節突然脫臼,又突然連接在一起。
所以剛才大祭司在被蘇衍拿捏住了手腕之後,可以通過各種常人完全做不到的方法來化解蘇衍的攻擊。
這種古瑜伽術其實是天人溝通的一種方式,但對于身體才摧殘程度極高,修煉的人十個裏面有九個會變成殘疾。
修煉古瑜伽術的門派本來人丁就不是很興旺,後來更是直接衰落了下來,幾乎在九天十地之内已經找不到傳人了。
這種古瑜伽術至少已經失傳了五千年,所以就連蘇衍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
等蘇衍反應過來的時候,大祭司的身體已經朝着他砸過來了!
而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内,大祭司扭曲的身體突然又舒展開來!
一雙手變幻成了利爪朝着蘇衍的胸膛抓來!
隻見蘇衍的右手持劍,左手捏成了拳頭!
這拳頭直接轟擊了出去!
轟隆一聲!
就連這地底的牛魔寺廟都不免直接震顫起來!
甚至有許多幽冥海的教徒被震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而周圍也有一片煙塵蕩起來!
而在這一片煙塵之中,他們聽到有吐血的聲音傳來,接着是大祭司咬着牙關說話的聲音:“你這是什麽功法?
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蠢材,我修煉了力訣,早就已經到動乾坤 、鬥蒼穹的境界了!要比力氣,這一界之中沒人可以勝過我!”
蘇衍道。
此時這煙塵正在慢慢地散去,隻見大祭司躺在地上,牛魔寺廟的地面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坑洞!
周圍有陣法加持的地闆也是寸寸龜裂!
大祭司躺在了一個人形的坑洞之中,這坑洞很明顯是剛才砸出來的,蘇衍這一拳的威力實在是誇張到了極點。
此時的大祭司也是慘到了極點,不僅衣服上有自己吐出來的鮮血,就連腹部也能明顯看到凹進去了一塊。
蘇衍這一拳也不知道打碎了大祭司多少根肋骨!
若是這些碎裂的肋骨插入内髒的話,一定會非常兇險!
幽冥海這些教徒此時已經都目瞪口呆了,他們想不到的是對方竟然是這樣強悍!
簡直是不講任何道理的強悍!
連大祭司這樣厲害的存在,都被一拳打得快沒人形了。
這要是他們的話,在這樣的拳頭之下豈不是會變成一灘肉泥,要用鏟子從能從地面上鏟起來!
恐懼的心情此時怎麽都壓制不住了,若不是大祭司還有一口氣吊着的話,他們都已經發瘋地逃跑了!
大祭司此時卻突然笑起來,這笑聲在沉寂的地下顯得異常刺耳。
蘇衍道:“你倒是很有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被打得這麽慘還能笑得出來的。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你願意當我身邊的一條狗嗎?”
蘇衍此時将大祭司的話語原封不動地還給他,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可大祭司聽了蘇衍的話語之後,并沒有做任何回應,反而是笑得更加大聲和張狂了。
似乎真的有什麽特别好笑的事情……
此時别說是蘇衍了,就是幽冥海的這些人也同樣非常費解,幾乎沒人理解大祭司到底在笑什麽東西。
大祭司因爲受了極重的傷,在狂笑的時候,時常被自己的咳嗽打斷,然後還噴出許多血沫來。
這些血沫代表大祭司已經受了極重的内傷。
怎麽看他都沒有笑的理由。
接下來大祭司從那個人形的坑洞裏面慢慢地坐了起來。
大祭司能靠自己的力量坐起來,這一點其實在蘇衍的預料之内。
大祭司怎麽說都可以算是渡劫境七重天的存在了,到了這等境界之後生命力會優厚到常人沒辦法理解的程度。
這種傷勢對于普通人來說,必然會是緻命傷,但對于這個層級的存在來說,卻最多隻能算是皮外傷,因爲隻要沒傷及到丹田,就不算傷及根本。
大祭司坐起來之後,那邪魅的狂笑也終于停止了,他此時用一種無比怨毒的眼神盯住了蘇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