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必須要逃!”
成汗古神首次感到生死危機降臨,這該死的衰減權柄,看起來毫不起眼,但一旦持續起來,卻是該死的恐怖,竟然對他這個古神也能造成影響!
而蘇衍也察覺到了,或者說,從開始這就是他的打算。
衰減的性質,初始看起來并不強橫,但卻擁有着難以想象的堅韌和持續,畢竟萬物都逃不過衰減的命運,不管是不是無限,在他的時光中也總有最爲衰弱的一刻。
而衰減權柄便因此擁有了普适性,它不會強行改變什麽,對抗一個原本不可能的存在,而是引導着,讓那段時光自行降臨,因此不管是不是古神,對方的權柄有多重,隻要日積月累下,總能起到效果!
如今,面對隻剩下三分二實力的成汗古神,蘇衍攻擊更加猛烈,他今日是必要留下這一位古神!
大道轟鳴,神通無盡,成汗古神怒聲咆哮着,拼盡全力的施展神通想要完成突圍,然而如今局勢已經朝着蘇衍那邊傾斜,便注定無可挽回!
漸漸的,成汗古神越來越虛弱,他無限的性質注定他不會被衰減權柄削弱的死亡,可最後隻剩下不足十分之一的力量,也讓其徹底難以逃脫蘇衍的魔爪了。
隻見又一次在蘇衍将他炸飛後,蘇衍眸光一閃,無盡空間神力瞬間噴薄而出!
它們化作一層層的牢籠,将成汗古神死死禁锢,并且内裏依托時空神道,傳遞着無盡的神域之力,仿佛一層天然枷鎖,讓如今虛弱至極的成汗古神,更加感到本源被壓制,時刻都在面臨消磨,根本難以有力掙脫。
重重空間神力化作的牢籠,最終急劇縮小,形成一個鵝蛋大小的球體,隐隐約約還能聽見成汗古神憤怒的咆哮。
“古神……被鎮壓了?”
渲藍王看着天空,身軀顫抖,呆呆的目光仿佛已經難以思考一般,隻感到所有的一切都無比荒謬,順帶充斥着難言的絕望。
蘇衍,這個他想向古神獻祭的對象,以爲不可掌控的災禍,的确是不可掌控,但原來他才是一切的希望,因爲其竟然強大到連古神都無法壓制!
他和那些上族所做的一切,完全就是笑話一般!
真是滑稽啊……
渲藍王這樣想着,而蘇衍把玩着禁锢成汗古神的空間球,莫名心裏有些吐槽,嗯,這怎麽有點像是個神奇寶貝?
不過好像也真的可以,有時間不妨将這位古神給改造一下,看看能不能充當戰寵。
收起空間球,蘇衍從天緩緩而落,重新來到殘破不堪的王宮大殿,駐足在渲藍王身前。
蘇衍用一雙平淡但俯視的眸子,淡淡道。
“恭喜你,你的鬧劇結束了,不過因爲你的愚蠢舉動,渲藍部落所有族人已經死傷了大半,恐怕連中位種族都已經算不上,要就此除名了。”
渲藍王聞言,絕望的一笑,又看着蘇衍仿佛想到什麽,目中陡然升起一絲神采,如同用盡全力的撲通下跪,向着蘇衍痛哭叩首道。
“對不起!您同樣是偉大的存在,是我有眼無珠,以卑賤的身份冒身份冒犯了您!懇請您看在同爲人族的份上,今後能夠接受渲藍部落的信奉,我們将改過自新,成爲您忠誠的眷屬!”
說完,渲藍王擡頭看向蘇衍,目光希冀,
“部族的供奉,縱然是古神也需要的,我們能夠緩解偉大古神的思緒,讓其重新變得理智,您遲早會踏上那條路,而自己的族人,當然是最佳的選擇,不是嗎?”
蘇衍靜靜看着渲藍王的激動,聞言道。
“是啊,可我,不需要。”
渲藍王原本希冀的臉上,頓時僵滞。
“爲……爲什麽啊?您不可能不需要族群的供奉,那既然如此,我們渲藍部落絕對會是您最忠誠的部族,之前的過錯,是我們……”
“我說了,但是我不需要。”
而蘇衍平淡的目光,卻令渲藍王失去了最後一絲神采,變得仿佛幹屍。
“是啊,你或許可能很忠誠,但有什麽用呢?”
蘇衍看着他,卻繼續淡淡道。
“渲藍部落,已經讓我見識到了愚昧和無知,你們并沒有什麽希望,那麽哪怕成爲我的眷屬,你們到底有什麽用處?”
“單純的獻祭嗎?抱歉,其實我真的不需要維系精神,況且就算獻祭,你們也不夠格。”
“你們隻能永遠嗷嗷待哺,隻會活在别人的羽翼下,換句話說,想要我關照,隻能懇求我的憐憫。”
“但你們如何選擇的呢?”
蘇衍靜靜看着渲藍王,直到他的眼神灰白,再也看不到一絲神采。
“很抱歉,你們選擇錯了,我是一個小氣的人,所以并不準備關照。”
蘇衍淡漠看着在場衆人,目光在平羽公主和張小天處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
“不過,我還是給你們留下了一絲希望,當然也有可能是絕望,那就是你們眼前一直視爲人族未來的張小天。”
“他成功的突破了上位境界,可能不能帶你們活下來,就要看諸位的各自努力了,總之,好自爲之。”
蘇衍說完,也将目光注視向小胖子。
“那麽,你一直希望的可以庇護種族,現在便可以實現了,希望你不會後悔這份決定,我該走了。”
“師父……”
張小天嘴角嗫嚅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隻看着殘破不堪的渲藍部落,最終堅定道。
“你放心,我不會後悔我自己的選擇,我一定會帶領深淵人族,重新走出一個未來!”
“希望日後,我們也可以再見面!”
蘇衍隻微笑一下,沒有回應張小天的話語,整個人騰空而起,飛向遠處。
神一等人見此跟随,隻留下滿地的狼藉,和狼藉中形形色色的人,呆然的看着那遠去的身影,明白自己好像錯過了天大的機緣。
平羽公主心情複雜的凄然一笑,扶起渲藍王,回想起往日的相見場景,也同樣明白,這就好像一場夢,而現在,夢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