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有些後悔了。”
獨荒縮了縮脖子,雖然他一向傲氣,面對蘇衍态度都還别别扭扭,可身處這其中,那種強烈的不安感已經徹底把他給占據,再也硬不起來。
“蘇衍!”
露麗絲也緊咬着牙,紫色的美眸中滿是憤怒,甚至修長的脖頸上還有一道清晰可見的手印抓痕。
作爲神契一族的首席聖女,不出世的天驕,這種委屈,她還從來沒有受過!
她竟然被人提着脖子像拎小雞一樣給拎進來了,這混蛋難道就不懂得一點憐香惜玉嗎!
“這件事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說好的結盟,難道這就是結盟的态度?!”
化爲人形的露麗絲,胸脯高高鼓起,不停起伏,怒視着蘇衍,倒顯得頗爲蔚爲壯觀。
“就是因爲結盟,所以我才邀你共探秘境啊,這有哪裏不對嗎?”
誰知蘇衍的話卻令露麗絲頓時噎住,胸脯更加高聳了一些。
“有我護你,隻要你不犯蠢,有很大的可能你能無傷探索一處陰暗地帶的秘境,這還要什麽交代?莫要不知好歹,繼續之前的約定,你在前面探路。”
“你!”
露麗絲目中怒火都要噴出,然而看着蘇衍,卻緊緊攥着拳頭,始終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宮殿前的那一抓,那種無力和恐怖感,給露麗絲留下的影響極大,以至于她現在面對這個男人,總感到隐隐恐懼。
“好,我會記得的!”
最終,這位神契族的首席聖女隻能咬着牙,默默走在兩人的前面,向着廊道前行,
獨荒無言的看着這一幕,這位老大,在某種程度上還真是夠冷漠無敵啊。
而經過了這一小段插曲,三人此刻也終于靜下心,不再計較其他,開始全神貫注探索着這座宮殿的秘密。
廊道中,那些在遠處模糊的壁畫随着臨近也終于清晰可見。
隻不過,三人在看到壁畫之後,都頓時升起一種驚異和惡心不适感覺。
因爲所謂的壁畫,在走進看其實隻是一堆淩亂的抓痕,和沾染着血迹的瘋話!
“瘋了,瘋了,哈哈都瘋了!”
“這個世界已經完蛋了,所有的一切終将走向終結,一切都是虛假!”
“我看見了,我理解了一切,都是瘋的!哈哈哈哈!”
蘇衍皺眉,扭曲沾染着血迹的文字,竟然全部都是神域的通用語,因此他們能夠看懂,然而這些話毫無聯系,大多也都是重複和意義不明,隻能看出來一件事。
那就是留下這些話的“人”,大概是真的全部瘋了。
不過到底是瘋了一個還是瘋了數個,這點無法判斷,因爲這些字迹都太過瘋狂扭曲,能辨認出來已是不易,更别提查詢是不是同一個人的手筆。
“瘋了?世界完蛋?留下這些信息的人,又到底是在說什麽地方?”
露nbsp露麗絲皺眉自語着,看着壁畫,壁面上殘留的那種瘋狂絕望和扭曲之感,給她留下了深刻感觸,以至于無比希望想知道這背後的含義。
“他留下了神域的文字,是神域之人嗎?可從來沒有聽說哪個神域全瘋了啊,也沒有哪個神域遭到完全的毀滅。”
蘇衍也皺眉思索,他比露麗絲能夠聯系的更多,比如那個詭異人影,是不是就是寫下這些文字的人,或者其中一個?
而這也表明他曾經是一個實體,爲何成了那副不人不鬼的樣子,以及這長生神域樣式的宮殿,是不是說明了他曾經是長生神域之人?
然而長生神域,如果說遭到毀滅倒還有一次,雖然遠沒有壁畫中記載的那麽絕望,但都瘋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如今的長生神域也沒見有什麽瘋狂的曆史啊。
“或許,留下文字的人說的是終末深淵?畢竟那裏的話,的确有可能是一片瘋狂的地方。”
獨荒這時候呢喃道,令露麗絲悚然一驚!
“怎麽可能?你是說深淵已經掌握了神域的文字?甚至了解的更多?還是有曾經探尋過深淵的人,進入後居然又跑了出來?”
這兩種可能,對于整個神域而言,都不是什麽好消息甚至巨大災難。
前者,表明了在神域對深淵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深淵卻默默窺視着神域,早已了如指掌,那麽它們在圖謀什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種情況下深淵就屬于占據絕對優勢的一方!
而後者,能夠進入深淵的人物無疑也是一方強者,結果卻在深淵被生生逼瘋,這簡直比直接殺了他還要恐怖,更何況他逃了出來,這就意味着深淵裏的東西有可能也會出來!
單從史料上看,就知道所有神域對于深淵,有多麽忌憚。
“恐怕還不止呢。”
蘇衍也自語一句,旋即示意二人繼續往前走。
如果這留下字迹的人,真的是從深淵裏跑出來的話,那麽記載中的陰影理論,很可能要成爲确切,因爲跑出來的人,極大可能不是兇獸神域,而是長生神域的強者!
這意味着終末深淵,似乎真的聯結所有神域,是它們背後的一道共同陰影。
不過側面上,這也算帶給了蘇衍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深淵中看來并不禁止出入。
本來蘇衍還想着如果深淵是一種許進不許出特性的話,那麽自己到底該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現在看來這個難題已經迎刃而解。
當然,或許那個人逃回來的過程,十分困難加艱辛,不過對此蘇衍也已經有了準備。
随後,廊道到底,三人在盡頭處竟然遇到了兩條岔路。
而且意外的是,兩條岔路所通向的景色,從廊道盡頭看,竟然一條是通向着翠綠一望無際的草原,好像完全忘了這裏是宮殿,另一條,竟然是一片浩瀚的星宇,也依舊和宮殿毫無相關。
兩條道,似乎又要進入兩方界域,這令露麗絲和獨荒二人面面相觑。
“老大,該走哪條?”
獨荒不禁問道,而蘇衍見此沉思片刻,實則也沒有具體頭緒,隻能随手指向草原道。
“先這裏吧,如果不行再殺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