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是誰啊?
吳三桂在曆史上可是赫赫有名。
先提一提這人的節操。
先是降清,引八旗騎兵入主中原,掀起陣陣腥風血雨,令異族統治我華夏兩百餘年。
接着叛清,将反複無常這一屬性發揮到了極緻,堪稱小人。
雖然吳三桂這人的節操實在堪憂,但是他的武力值卻是杠杠的,說是勇冠三軍都不爲過。
他自小便生的孔武有力,騎射尤佳,曆史上的吳三桂十六歲便中了武舉人,比他爹厲害多了。
崇祯二年……
皇太極率十萬大軍繞道蒙國,直撲明國京師而來,崇祯皇帝急令,山海關外的袁崇煥與祖大壽率兵回援。
誰料吳三桂他爹……
吳襄所率領的五百兵士被鞑子圍困于建昌城外,生死懸于一線。
彼時!
年僅十八歲的吳三桂率領數十家奴沖入敵陣,勇猛殺敵,竟将吳襄給救了出來?
勇冠三軍!
孝聞九邊!
這便是時人對吳三桂的贊譽。
甚至,就連崇祯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都動了重用吳三桂的心思。
這家夥太猛了。
雖然不是什麽帥才,但絕逼是一員猛将,用來沖鋒陷陣最好不過了。
不過,崇祯最終并沒有重用他,而是将他晾在了遼東,至今也不過是個遊擊将軍而已。
雖然以吳三桂的年紀。
當個遊擊将軍也不算丢人。
但是他爹吳襄至今都未能官複原職,可見已然失了聖寵,這輩子仕途無望了。
沒有親爹的照拂,加上舅舅祖大壽又當了漢賊,所以……吳三桂的仕途也是堪憂。
所以吳三桂郁悶啊!
這人一郁悶啊,便想出來兜兜風,順便邂逅幾個紅顔知己啥的。
而江南自古出美人。
所以吳三桂便往這江南來了。
他也是聽說,蘇州桃花塢有一姬名陳圓圓,這陳圓圓生的明豔動人,色甲天下。
色甲天下?
吳三桂開始還有點不相信,這世上麗人那麽多,千嬌百媚,各有風情,誰敢說自個色甲天下?
就是楊貴妃也不敢誇下這種海口吧,那陳圓圓何德何能,竟敢以天下第一美人自稱?
吳三桂來這桃花塢,其實最開始并不是慕名而來,而是想來砸場子的。
他甚至爲了砸場子,還專門花費重金,買了十幾個美人,這些美人皆是一等一的姿色。
然而?
當陳圓圓甫一出場,吳三桂便驚呆了,他目瞪口呆望着台上的絕代麗人。
這麗人到底是不是天下第一美人?吳三桂并不知道,他隻知道……
在他少年時代的春夢裏。
似乎也有一位這般顔色的美人,那美人身穿一襲素裳,就那麽凄婉的站在自己面前,哀怨而美麗。
而此時……
夢中的美人,卻出現在了現實中,這讓吳三桂很是驚奇,莫非這便是姻緣天定?
當吳三桂第一次見到陳圓圓,便動了爲她贖身,帶她回遼東的打算。
雖然以陳圓圓的風塵身份,他并不能娶她爲妻,但是擡她當個良妾還是可以的。
正當吳三桂準備替陳圓圓贖身時,他突然蛋疼的發現,自個的銀子已經全部用來購買美人了。
如今他身上隻餘下百來兩紋銀,這麽點銀子就想爲陳圓圓贖身?做你個春秋大夢吧!
莫得辦法,吳三桂隻得準備将手頭的美人出手,好換回銀子,爲陳圓圓贖身。
可惜的是……
這風月場所的美人也是貨物。
買的時候忒貴,賣的時候就價賤了,甚至還有可能折半。
這麽一算的話,賣美人收回來的銀子,并不足以爲陳圓圓贖身,蛋疼,菊緊!
吳三桂正在愁銀子的時候。
卻突然偷聽到了田禮和陳媽媽的對話,簡直是怒火中燒,都快氣死了。
加上他剛剛又喝了酒,酒氣加怒氣,居然真就動了殺心
他也不招呼随從,直接抄起旁邊的椅子,就橫沖直撞過去,氣勢洶洶,讓人退避三舍。
田禮瞬間就慫了……
他嗷嗷直叫喚,擡腿就跑,而吳三桂豈能讓他逃跑?吳三桂追上前,一把就将這田禮掀翻在地。
“好漢饒命呐!”
田禮驚恐求饒,道,“我不和你争了,那美人就讓與好漢您了,隻求好漢饒我一條狗命呐!”
吳三桂嘿嘿直笑,“晚了,狗日的刁奴,你惹了爺不高興了,爺現在就讓你死。”
話音未落……
吳三桂抄起椅子,照着田禮的腦袋就夯了上去,田禮嚎叫一聲,然後頭破血流,大瞪着眼睛,一動也不動了。
死人了?
啊啊啊~
屋裏衆人驚恐萬分的逃跑着,大喊着,就如同無頭蒼蠅般,跌跌撞撞往外面跑去。
陳媽媽一頭栽倒在地,她想爬起來,卻發現腿腳都軟了,怎麽也爬不起來了。
陳媽媽現在是欲哭無淚啊!
她好不容易才将戲園子開起來了,生意也一天比一天好。
沒成想,現在居然出了人命?
如今這世道,官府就是吸血蟲啊,到時候若是官府怪罪下來,她陳媽媽可如何是好?
而此時,門被人打開了。
冷風一吹。
吳三桂酒也清醒了,他突然意識到,他現在是在繁華的蘇州,而不是遼東啊!
在遼東,以他們吳家的勢力,殺幾個狗奴都是小意思。
若是佃農,沒有入官府戶籍的賤民們,縱然滅門,都不會有人追究。
可現在他在蘇州啊!
吳家的勢力在這兒不起作用。
更何況剛剛那個狗奴,應該是某個權貴的仆人,打狗也得看主人啊!
若是人家真的追究起來,他吳三桂就是不死,也得脫上一層皮。
此刻吳三桂也顧不上什麽美人了,他丢下破椅子,幹脆帶着随從奪門而逃。
吳三桂剛一逃出門……
躺地上的田禮突然爬了起來,他摸了把臉上的血,嘿嘿直笑。
田禮裂嘴一笑,“陳媽媽啊,你家姑娘實在太美,你若強行留着,遲早還會惹事的,不若賣與我呗?”
陳媽媽呆若木雞。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陳媽媽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她歎了口氣。
陳媽媽的聲音,“既然這位爺真心要爲圓圓贖身,奴家豈有不成人之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