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胖子在崇祯這兒碰了一鼻子灰,他有點不甘心的打起了田爾耕的主意。
錢胖子見這田爾耕相貌堂堂,氣質沉靜,料想其必定出身不凡。
錢胖子巴結道,“這位大哥,您是哪裏人?您家是做什麽營生的?
實話告訴大哥您,我錢胖子黑白兩道的人都認識,看大哥器宇不凡的模樣,必是出身名門,沒準我錢胖子還認識您家裏的人呐?”
田爾耕白了他一眼,也不說話,隻繼續悶頭吸吮着手裏的羊棒子骨頭,而這錢胖子依舊在旁邊滔滔不絕的胡扯着。
崇祯見錢胖子這麽喋喋不休的查着戶口,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他裝模作樣歎了口氣道,“本公子本欲低調行事,可是現在倘若本公子再低調下去的話,未免會被你們看輕了,要是被那白娘子當肉票給綁了可如何是好?”
接着崇祯便似笑非笑看着那錢寶珠道,“白娘子!”
錢寶珠看書正入神,陡然聽人喚白娘子,她想也不想的便答應了,然後才突然反應過來。
她霍的站了起來,雙刀刷的從袖中露出,然後冷冷盯着崇祯道,“你是如何發現的?”
卧槽~這羞怯怯的嬌娘子居然是女匪首白娘子?
田爾耕及錦衣衛番子們反應也快,刀劍紛紛出手,将崇祯牢牢護衛在了中間。
崇祯伸了個懶腰,緩緩站起身來,他白了這白娘子一眼,暗罵聲:蠢女!
誰見過正常女人戴個毒蛇白玉簪子啊?誰見過哥哥和妹妹說話還用您字?
當然崇祯肯定不會說真話的,要不怎麽表現出自個的逼格呢?
崇祯淡淡一笑,“本公子自小便精通相人之術,所謂世間百态,百态百人,人的外表神态氣質皆可僞裝,然氣運命理确是天生注定的,本公子便懂這望氣之術。”
崇祯這話說的玄之又玄,說了等于沒說,但就是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而且崇祯氣定神閑的模樣也讓這白娘子摸不透底,再加上崇祯身邊的護衛看起來更是功夫了得,想拿下崇祯估計很難。
白娘子定定看着崇祯,良久……
她終于收了雙刀,掩唇笑道,“原來這位小公子竟是位高人,是奴家失禮了,還請小公子莫怪。”
白娘子說完後,便雙手合攏盈盈施了個萬福禮,簡直是說不出來的儀态萬方,嬌柔怯怯!
這般惹人愛憐的女子,誰能想到她居然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女匪首白娘子?
崇祯厚顔無恥笑道,“好說好說,本公子早就聽聞你白娘子的大名了,據說草原上有位義匪白娘子殺富濟貧,就連當年的範家和狗鞑子都吃過她的虧呢!”
白娘子見崇祯這麽誇她……
她也不謙虛,笑盈盈道,“奴家剛剛可是對公子不懷好意呢,公子難道不生氣?”
這時錢胖子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頭道,“這位小公子,俺們白娘子可是好人呐,她隻殺貪官污吏和不法商人,所以我才想摸你的底,就怕誤傷好人了。”
崇祯眯着眼睛道,“現在你們身份暴露了,就不怕本公子回去告官?尤其是你錢胖子,勾結匪徒呢,這罪名可是不輕的?”
錢胖子勉強笑道,“小公子您不是這種人吧?”
崇祯正色道,“我就是這種人!”
錢胖子,“……”
白娘子見錢胖子似乎被吓蒙了,她拍了拍錢胖子肩膀以示安慰,“錢兄弟莫怕,大不了你以後跟老娘混,咱一起專殺不法商販呗!”
接着這白娘子又對崇祯說道,“奴家今日被公子識破了身份,奴家也認栽了,還請公子告知奴家大名,來日也好相見!”
崇祯可不想和這種女匪首來日相見,甚至現在都不想見他了。
其實崇祯早就聽說過這女匪首白娘子了,白娘子其人原本是張家口民女,以江湖賣藝爲生,自小便學了一身的拳腳雜耍功夫。
白娘子自小便很漂亮,漂亮的女人更容易被人觊觎,這白娘子便被範永鬥這狗賊看中了。
範永鬥當年爲了得到白娘子,使盡計謀,污蔑他們的雜耍班是鞑子的奸細。
白娘子以及她的師傅和師兄弟們皆被投入監牢,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後來她的師傅和師兄弟被屈打緻死,隻留下她一個孤女。
而此時範永鬥這個混蛋出現了,這家夥裝作不經意知道了白娘子的存在,然後又故意幫她跑關系,終于将白娘子救了出來。
白娘子感動的啊,差點就以身相許了,也幸虧這範永鬥還想玩玩情調,所以并沒有用什麽強硬的手段逼她屈服。
後來白娘子無意間知道了真相,便準備将範永鬥幹掉,沒成想卻反被範永鬥抓了,還差點被範永鬥強占了。
白娘子靠着一身的拳腳功夫逃到了大草原落草爲寇,并且和範家結了死仇,當年白娘子可沒少劫過範家的貨物。
而且這白娘子除了劫掠賣國商販外,她還經常騷擾遊牧民族,對于普通商人和老百姓她倒不怎麽騷擾,算是義匪。
崇祯雖然并不準備剿滅這個白娘子,但也不準備告訴她大名。
崇祯想了想……
他剛準備回答,就見田爾耕突然插嘴道,“告訴你們也無妨,這位小公子乃是保定巡撫丁魁楚之子,怕了吧?”
卧槽!
崇祯郁悶的看着田爾耕,田爾耕也無辜的看着崇祯,那表情分明是在說:陛下,求求您不要再用俺老田的名号了?
田爾耕現在是崩潰的……
想他堂堂錦衣衛都指揮使,他可不想和女匪首有什麽牽扯不清的關系呢,這鍋就讓丁魁楚這混蛋去背算球。
丁魁楚大人?
錢胖子肅然起敬道,“怪不得小公子這般氣派呢,那丁大人可是天下聞名的富豪呢!”
崇祯呵呵道,“呃,我爹确實是有錢又有權。”
錢胖子還想繼續和崇祯說幾句話,估計是想刷崇祯的好感,希望他别将自己認識女匪首的事兒捅出去。也估計就是單純的想攀高枝而已。
但是崇祯已經不想和他們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