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在玩微服私訪的遊戲。
溫體仁等一班大臣們在幹嘛?
那天……
溫體仁等人酒醒後,隐隐約約回憶起了他們幹的丢臉事兒,整個人都不好了,還有比這個更糟心的事兒嗎?
有!
皇帝陛下逃了!
等到溫體仁等大臣發現崇祯逃了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崇祯早就跑遠了。
這天晚上,萬籁俱寂!
就是溫體仁等大臣的心情靜不下來,他們齊聚一堂,似乎在商量着什麽大事?
溫體仁,施鳳來,李國普,以及六部尚書,張惟賢,王承恩等人,這些大佬都聚集在了一起。
張惟賢人雖然老了,但是個急性子,他首先開口,“溫首輔,陛下如今親赴險地,可如何是好呐?要不我們馬上派人去追?沒準還能追回來呢!”
溫體仁苦笑着搖了搖頭,“老國公啊,咱的這位爺是個什麽性子,您還不知道嗎?他跑都跑了,我們還追的回嗎?”
張惟賢急了,“那怎麽辦?咱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陛下去冒險吧?倘若陛下真出了什麽事,我等就是千古罪人,天下的老百姓也會指着我等鼻子罵啊!”
兵部尚書金铉也是個急性子,他冷笑一聲,“溫首輔你個懦夫,你特娘的不就是怕陛下怪罪嗎?你不敢去追,勞資去追。”
話音未落,他果真大踏步往外走去,看架勢似乎真準備去追皇帝陛下了。
溫體仁一把拉住他,急忙道,“金尚書不可魯莽,本官料想陛下這次又是微服私訪,這樣陛下還安全些,你這大張旗鼓的一追,倘若消息洩露了,陛下将會更加危險啊!”
工部尚書徐光啓也拉住金铉道,“溫首輔說的對,反正陛下都已經跑成了,事已成定局,我們不如好好按照陛下留下的诏書辦,将京城打理的妥妥當當,讓外人看不出端倪來。”
溫體仁和徐光啓兩人終于将金铉拉住了,溫體仁抱拳對衆人說道,“諸位,陛下既然讓溫某監國,溫某不敢推辭,還請諸位能夠支持溫某。
如今天子不在朝,溫某知道諸位心裏都慌,都沒有底,可是事已成定局,我等也隻能團結起來,共赴難關。”
衆官員紛紛回禮,表示一定會聽從首輔的安排。
溫體仁轉過頭對王承恩說道,“前朝的事情由溫某打理,這宮中就麻煩王公公了,陛下外出之事,宮中可還有誰知道?”
王承恩歎了口氣,“隻有陛下身邊的宮女和幾個小宦官知道,咱家就連皇後都沒告知呢!”
溫體仁又問道,“這些宮女和宦官可交代好了?陛下之事萬萬不可洩露。”
王承恩的聲音,“咱家都交代他們不要亂說,可是……咱家還是怕萬一有人不小心說出去了怎麽辦?不如咱家現在就将他們全部控制起來?”
溫體仁郁悶的看了眼王承恩,暗忖:這家夥果真不靠譜,就是曹化淳都比他有腦子,真不知道皇帝陛下咋就那麽寵愛這頭閹豬?
溫體仁雖然鄙夷王承恩,但是面上并不顯,他隻是交代道,“王公公切莫如此,你這麽幹不就是告訴所有人皇帝陛下出事了?
王公公隻需小心盯着,然後陛下每日的三餐也須按時呈上,對外就說陛下身體不舒服需要靜養,不便見外人。
還有,這事兒必須要告訴皇後娘娘,宮中之事還請皇後娘娘決斷,切不可亂。”
王承恩點頭稱是。
接着……
溫體仁又交代諸位大臣,“其他就按照陛下交代的辦吧,糧草必須盡快運送過去,否則軍心必亂,後續的步兵和火炮也要快點送到前線去。”
衆人紛紛點頭,接着這幫人整理好了情緒,然後便踏出了密室。
他們商量了一夜,新的一天即将開始,太陽依舊每日升起,普照大地。
溫體仁緩緩吐出一口濁,目光向前,堅定無比,接着他便毅然決然的走向文淵閣。
……
溫體仁這邊正在準備軍需糧草,今年各大皇莊收獲甚豐,糧草倒不短缺,就是人力一下子不好調動起來,如今是秋收,老百姓都忙着收獲糧食呢!
幸虧如今國庫有了點錢,花了大筆銀子補償,這些民夫才沒有怨聲載道,就是人手還是不夠啊!
外地征的民夫還沒趕到,可是第一波糧食和火炮必須要運送出去了,否則前線必亂。
打仗,打的就是後勤!
後來溫體仁甚至将大批難民和京城官員勳貴家中的仆役,牢房裏的罪犯都動員起來了,這才勉勉強強湊夠了第一支運輸隊。
無數的糧草和火炮開赴前線。
而前線……
崇祯住在宣府中,宣府城牆上一排排火炮黑洞洞對着前方,宣府外面安營紮寨着大批的明軍。
其中京營的明軍尤其顯眼,他們的氣質最好,腰最直,眼神最堅毅,步伐最穩健,這都是新式訓練的成果。
在離宣府百裏開外,則是林丹汗和皇太極的天下了,他們兵分兩路,一路駐紮在宣府附近,一路從側面行軍,駐紮于大同附近。
因爲宣府和大同離的比較近,三方人馬頗有一種遙遙呼應之感。
三方人馬,就如同三國鼎立!
可是誰也不敢先動,一句話,大軍打仗,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也不是街頭流民鬥毆,抄起刀子,就能帶人砍了。
要是真這麽亂打一氣,别說打敗敵人了,自己軍隊陣型都會先亂起來,也不用打了,直接潰散吧!
崇祯走上宣府城頭,他一邊欣賞着城外風景,一邊聽着盧象升的彙報。
爲了不暴露崇祯身份,盧象升揮退了手下,而崇祯則站在曹文诏身後,看起來就好像曹文诏帶着個小校尉和盧象升親切會談一樣。
“陛下!”
盧象升警惕的看了眼左右,擔憂的說道,“陛下,您不該來這兒啊,您不知道林丹汗和皇太極這次的實力有多強,這幫狗日的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好些紅夷大炮來,烏鴉鴉一大片,比我大明的火炮都要多。”
崇祯冷笑道,“有什麽好奇怪的?這些狗日的八成是和紅毛鬼子摻和到了一起,狗配鬼子,一家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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