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爺,您走後的這段日子我們好苦哇,簡直是生不如死,您看卑職都被曬成了黑煤炭呢,嗚嗚嗚~”說話的是張之極的第二号狗腿子,趙虎!
原來這段日子崇祯一刻也沒松懈對京營的訓練,而黑衛更是拿出了許多喪心病狂的訓練方案,沒日沒夜的操練。
尤其是京營裏面的勳貴子弟們,更是被特殊照顧。
雖說訓練非常辛苦,但是成效也很明顯,就連張狗和趙虎這兩個後進份子,也被訓練的有模有樣。
這趙虎名字挺陽剛的,長相也陽剛,不像張狗長相猥裏猥瑣的,就是性格太女氣了,喝水都要翹蘭花指的那種類型。
通過訓練後,雖然他說話還是有點娘氣,但是好歹抛棄了蘭花指不是?
而張狗雖然長相依舊猥瑣,但是身姿卻挺拔無比,光看身材很是有幾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再看其餘的京營兵卒,也是一色的精氣神飽滿,腰杆子挺的筆直,呃~賣相滿分!
這些都是訓練的成果,可是崇祯知道,雖然京營兵卒的精神面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看着很厲害,其實還是一群繡花枕頭。
真正厲害的兵卒必定見過血,見過血的兵卒和沒有見過血的兵卒,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而百戰餘生的老兵,其身上更是有一種無形的煞氣,這種氣質是任何訓練都模仿不出來的。
言歸正傳!
張之極鄙夷的看了眼趙虎,冷哼一聲,“就你這娘包樣子還能去草原上殺鞑子?那些鞑子們可都兇殘的很,他們茹毛飲血,在戰場上直接生吃敵人,比野獸還可怕。”
趙虎嘴上連連稱是,一張嘴巴就像抹了蜜一樣,直把張之極誇贊成了三國趙子龍在世。
趙虎等人正吹捧的歡,孫傳庭帶着他的十幾個仆人來了,孫傳庭今天并沒有穿官服,隻是身着一襲青衫,手中搖着竹扇,很有幾分文人風骨。
張之極急忙翻身下馬,然後帶領着兩百京營兵卒躬身行禮。
孫傳庭點點頭,也抱拳回禮道,“都不必多禮,以後孫某就有勞大夥照應了。”
張之極等人連連稱不敢。
孫傳庭現在還不知道張之極就是張唯賢的兒子,還以爲他隻不過是個普通參将而已。
所以孫傳庭并沒有和他多說話,而是開始打量起崇祯給他配備的護衛和物資來。
兩百名京營兵卒一色的衣甲鮮亮,氣宇軒昂,雙眼堅毅有神,這讓孫傳庭很滿意。
四百匹戰馬匹匹神勇,膘肥體壯,毛色油光水滑,一看就是精心養出來的好馬。
除了這些人馬外,還有二十幾輛大車,車上碼着許多木箱,一看就是裝銀子的。
孫傳庭突然覺得非常蛋疼。
這個皇帝陛下也太不靠譜了吧?從京城到西安府,一路要經過多少山頭,過多少險地啊。
您還明目張膽的将白銀放在最顯眼的位置?是不是怕不夠招賊?
正在孫傳庭郁悶的時候……
遠處煙塵滾滾,又來了一支人馬,最前頭的旗幟上書了個大大的魏字,居然是魏忠賢的救災運糧隊來了。
孫傳庭瞬間明白了,皇帝陛下是準備讓他和魏忠賢拼湊一下,然後一起入陝。
哎~
孫傳庭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語言來形容了,他的這位皇帝大方的時候忒大方,摳門的時候也夠摳門。
魏忠賢人馬停在了孫傳庭旁邊,大閹魏忠賢騎着高頭大馬,就在馬背上對着孫傳庭抱了抱拳。
這種行爲是相當傲慢,孫傳庭如今也不怕魏忠賢了,他故意側過身子,也抱了抱拳。兩人都沒怎麽說話,相互看不順眼。
孫傳庭翻身上馬,他剛準備喊出發,突然發現又來了一輛馬車。
一輛馬車不奇怪,奇怪的是趕車的居然是王承恩,這?
莫非?
孫傳庭,魏忠賢,張之極,三人同時迅速下馬,然後目不轉睛的盯着這輛馬車越走越近。
馬車終于停了下來,王承恩恭敬将崇祯扶下馬車,崇祯朗笑道,“諸位愛卿早就知道是朕嗎?”
三人同時嘴角一陣抽搐。
廢話,天下間還有誰能讓王大閹趕車?如今這王大閹的權勢堪比當年的魏大閹。
隻不過他運氣不好,碰到了您這麽個強勢皇帝,沒辦法把持朝綱罷了。
三人剛準備按照規矩,給崇祯行禮,卻被崇祯攔住了,“今日朕是微服私訪,諸位不要多禮,以免驚動百姓。”
接着崇祯看向張之極,似笑非笑道,“張參将,你對朕的安排滿意嗎?會不會抱怨朕将你安排去了那虎狼蹲踞的險惡之地?”
張之極急忙躬身答道,“末将不敢,末将能爲陛下分憂,這是末将的榮幸。”
崇祯上前一步,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好幹,朕挺看重你的。”
這番親切的拍肩膀動作,把這張之極感動的啊。
以前他還以爲陛下是因爲記仇才把他又是調到邊疆,又是調到蒙古,現在居然還把他派到了陝西。
現在看來?
一切都是因爲陛下看重他呀,陛下是想特意培養他,想把他培養成聞名天下的名将啊!
陛下萬歲!
張之極不敢喊出來,他在心中默默念着陛下萬歲的,然後發誓,縱然粉身碎骨也要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好好保護孫大人。
接着崇祯又看向孫傳庭,“愛卿此去陝西,除了要小心流寇外,陝西地方官員也要小心。”
孫傳庭的聲音,“臣遵旨!”
崇祯繼續道,“朕知道陝西是個亂攤子,地方官員,軍中兵卒,地方豪紳,他們有些其實和流寇都有勾連。”
“尤其的邊軍,因爲和流寇都是鄉裏鄉親的,有很多都相互認識,打仗的時候甚至還會給流寇通風報信,個别直接嘩變的也有。”
“而從外地調來的軍隊,殺良冒功,搶劫地方,其害不比流寇小,愛卿啊,朕希望你能拿出鐵血手段來,該殺就要殺,不要婦人之仁,記住,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你。”
“不過?你身邊也就兩百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