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冷冷看着馬文才!
直把這馬文才看的心裏直打怵,他想了半天,似乎沒有得罪這周延儒啊?
周延儒冷笑一聲,“馬文才,本官手裏還有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你要不要看看?”
知府馬文才聽着周延儒語氣不善,心裏暗道一聲不好,他強忍着不安,卑謙道,“一切聽憑周大人做主,下官唯周大人馬首是瞻!”
馬文才将姿态放的很低,他既沒有說想看,開玩笑……肯定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也沒有說不想看,不要命了吧……敢對上司說不?
周延儒慢悠悠的拿出個小冊子,慢悠悠念道,“杭州知府馬文才,前年一月,曾将翠香樓的頭牌強行贖身,然後賜給了守城兵卒們,令兵卒們晝夜不息的淩辱,不過十天便被淩辱緻死。”
“九月,杭州知府馬文才的父親去世,其不僅沒有卸官守孝三年,更是暗地裏買來許多童男童女爲其父殉葬。”
“我大明自英宗皇帝後便廢除了殉葬制度,當今陛下更是三令五申,禁止民間殉葬,發現者一律斬立決,馬文才呐,你可真是好膽!”
“還有什麽貪污受賄,徇私枉法,草菅人命啥的,都老生常談了,本官也就不念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罪名,本官該怎麽判你好呢?”
周延儒念完後,便好整以暇的看着馬文才的表情,而這馬文才早就吓的面色慘白了,他一頭栽倒在地,然後又屁滾尿流的跪在了地上,哀嚎道:
“周大人冤枉啊,不知道是哪個小人冤枉的下官啊,大人切莫聽信讒言,而誤害了好官啊!”
“呵呵!”周延儒皮笑肉不笑道,“你是不是好官,周某不管。可是你既然犯了這麽多大罪,周某便不能不管了,否則怎麽對的起天下黎民?怎麽對的起皇帝陛下?”
馬文才匍匐在地,他恨的是牙癢癢,這個周狗官,勞資馬文才沒有得罪你呀?
你特麽怎麽就像個瘋狗一樣盯上了勞資呢?自古不都是官官相護嗎?哪個官員沒點私貨?
就拿殉葬來說,民間殉葬風氣猖狂的很,勞資馬文才不過是跟風而已,有必要這麽認真嗎?
還有?
你個周延儒幾時這麽大公無私過?還說什麽爲了天下黎民,爲了皇帝陛下?呸,勞資看你就是想邀寵升官而已!
馬文才其實想對了一半。
周延儒确實是想邀寵,但是……這周延儒确實也是被逼的,他和馬文才趣味相投,還真不想害他。
但是當那些富戶豪族一并将馬文才幹的事情也供了出來後,周延儒便知道保不住他了。
開玩笑?
皇帝陛下的密探可是神出鬼沒的很,他周延儒可不敢挑戰這些密探的本事。
當然……
周延儒也不會光憑别人的告發就給馬文才定罪,他确實暗地裏讓人調查過,馬文才确實是罪大惡極。
“來人!”
周延儒厲聲喝道,“杭州知府馬文才罪大惡極,傳本官命令将這馬文才摘去烏紗帽,剝去官服,斬立決!”
話音未落……
周延儒帶來的官兵便沖上前,當着無數老百姓的面,把這馬文才剝了衣服,取了官帽,然後押到了刑場上,招呼劊子手趕快行刑。
方正化和在場的老百姓,還有劊子手們都驚呆了,這變化也太快了吧?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官老爺,立馬就要成爲刀下鬼了。
“周延儒你個狗東西!”馬文才幹脆撕破了臉皮,破口大罵道:
“勞資可是朝廷命官,就算有罪也得要刑部審核了,陛下批示後方能殺頭,你算個什麽東西?說殺勞資就殺勞資?”
周延儒冷冽的聲音傳來:
“本官臨行前,陛下親賜尚方寶劍,可斬殺一切官員,如何殺你不得?爾等劊子手還愣着幹嘛,行刑!”
在周延儒強大的壓力下,這些劊子手終于把馬文才的頭也砍了,一刀斬落,血濺當場,這次他們的技術可是好得很。
這一次……
杭州府的老百姓集體失聲,今天發生的事情太戲劇了,他們的腦子還沒轉過來呢!
就連方正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周延儒平日的性格也就奸滑而已,還有點媚外。他什麽時候這般強硬了?
這家夥的轉變也太快了吧?
……
周延儒來到杭州府後,接二連三的砍頭,最後甚至當場把知府也給砍了,簡直是殺的人頭滾滾,大快人心。
自古老百姓最恨什麽?
必須的貪官污吏啊,馬文才的伏法讓周延儒的名聲達到了鼎盛,人送外号……砍頭尚書!
砍頭尚書這名号雖然不好聽,但是頗得老百姓的喜愛,有些老百姓甚至弄了他畫像挂門口辟邪呢!
……
杭州府事情告一段落後。
周延儒将收回的官地分給災民暫時耕種,并撥出了一部分銀子幫災民購買生産資料,他準備将災民暫且留在這裏,等明年再說,衆災民自然感恩戴德不提。
然後他便帶着抄家來的金銀珠寶,糧食等東西準備回京城複命。
如今京城裏最缺的就是這些東西,尤其是糧食,杭州府的富豪都有憂患意識,雖然杭州府以産桑爲主,不過這幫富豪都有錢,他們從外地購買了大批的糧食,且還都是細糧,然後囤積了起來,如今這些糧食統統便宜了周延儒。
一箱箱的金銀珠寶,一袋袋的糧食被扛上了大船,準備啓航回到京城,來的時候周延儒和衆災民走的是陸路,一路風塵仆仆,簡直是苦不堪言。
回去的時候因爲沒有災民,周延儒走的是漕運,環境都還可以。
就是他是個旱鴨子,暈船!
一路上都快吐死了,不過周延儒心情還是非常好的,如今他總算摘掉了軟弱的帽子,變的強硬起來。
他還給陛下撈了這麽多銀子和糧食回去,陛下必然會對他刮目相看,加委以重用的。
雖然他現在得罪了許多人,可是有什麽關系?得罪就得罪了,皇帝陛下的寵愛才是最重要的,周延儒甚至開始意淫着崇祯得知他在杭州府所作所爲後,那驚歎的表情。
陛下必然會說,“愛卿真是讓朕刮目相看啊,朕心甚慰!”
其實周延儒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