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覺得對皇後有所虧欠。
崇祯這些日子經常傳幸皇後,以至于皇後又有喜了。
皇後懷孕……
自然是一件極爲盛大的事情。
崇祯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堆到皇後宮裏去,什麽燕窩,核桃、紅棗、黃芪,當歸等等等,補的皇後都圓潤了一圈。
這天小夫妻正在你侬我侬,崇祯親自替皇後描眉畫眼。
可惜……
崇祯以前就是個死宅男而已,眉筆都沒摸過,還想描眉毛?這家夥硬是将周皇後的柳葉眉,塗成了蠟筆小新。
周皇後看着銅鏡裏怪模怪樣的眉毛,差點笑岔了氣。
不得不說明朝的後宮妃子顔值都是杠杠的,就算塗着蠟筆小新眉,周皇後依舊美的驚心動魄。
崇祯情不自禁的将耳朵貼在皇後腹部,“愛後啊,朕聽說孩子在肚子裏的時候,都會特别鬧騰,朕來聽聽。”
皇後柔媚一笑,“陛下說笑了,此時胎兒還未成型,還沒到鬧騰的時候呢?”
崇祯厚顔無恥繼續将耳朵貼在皇後肚皮上,突然……崇祯聞到了一種熟悉的香味。
淡淡的,幽幽的苦澀香味。
這是?
崇祯幼年曾經和爺爺奶奶住過一段時間,他的爺爺有心髒病,每日都要服用麝香保心丸,所以崇祯對麝香的味道特别敏感。
現在他又從皇後肚皮上聞到了麝香的味道,雖然極淡,但是崇祯可以肯定就是麝香。
麝香……
這玩意活血化瘀的作用特别強大,一般用于心髒病患者,孕婦是絕對禁止使用的。
因爲此物會導緻胎兒流産,畸形,發育不良,先天不足等等等。
古代青樓女子爲了避免懷孕也會大量服食麝香。
總之……
這是個救人又害人的東西。
皇後肚皮上怎會有這種味道?
崇祯突然想起來了,今年應該是崇祯的長女,坤儀公主誕生之年。
相比于坤興公主……
知道坤儀公主的人并不多,蓋因爲這位坤儀公主出生後便先天不足,以至于早夭。
崇祯深吸一口氣。
他強壓下想殺人的沖動,咬牙問道,“皇後,你肚皮上抹的是什麽東西?”
皇後愣了。
她似乎沒有料到崇祯會突然問這個,接着皇後羞怯的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裏面是一些膠質的半固體,香氣幽幽,好聞的很。
“這是太醫院呈上來的香膏,懷孕的時候抹在肚皮上,能保持肌膚潤澤,不長斑紋,妾怕肚皮上長難看的斑紋,陛下會嫌棄的,所以妾每日都會塗抹此香膏。”
踏馬的……
崇祯氣的七竅生煙。
原本他隻是覺得明朝的太醫院隻是不靠譜而已,現在看來……踏馬的就是喪心病狂,啥事不敢做?
想當年……
武宗朱厚照。
野牛一樣壯實的身體,都能被太醫院治死,謀害幾個皇嗣算什麽?皇帝他們都敢害。
崇祯閉上眼睛,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千萬不能讓皇後看出什麽端倪。
孕期的女人最敏感,萬一因爲這事吓着皇後了可不好。
崇祯不動聲色将香膏拿了手上,嫌棄道,“這什麽玩意?味道難聞的很,朕不喜歡。”
接着……
崇祯轉頭對王承恩吩咐道,“王大伴,你去民間尋幾個大夫入宮來,記住要家世清白,醫術高明的。”
說完崇祯心疼的摟了摟皇後,然後便一言不發的走出坤甯宮。
身後伺候他的宦官宮女們大氣也不敢出,皇爺的這副模樣實在可怕。
以前皇爺每次露出這幅模樣的時候,必定是人頭滾滾,血雨腥風。
回到乾清宮,揮退衆人。
崇祯手握香膏盒子,開啓直播系統裏的回溯功能,畫面流轉,如同倒放的磁帶。
盛京,皇宮中。
皇太極高坐于寶座之上,他腳邊趴着頭哈巴狗,哈巴狗吐着舌頭,好奇的打量着跪在大殿下方的魁梧漢子。
這個魁梧漢子匍匐在地,恭敬道,“臣範某某,參見大汗。”
範某某?
崇祯絞盡腦汁,努力回憶着這個名字,範某某?範某某?範某某?
卧槽……
這不就是那個垃圾狗漢賊範某某嗎?當然……在某些專家眼裏人家範某某可是民族融合的大英雄呢!
範某某!
大文豪的後人!
萬曆年間秀才,真正是大明朝讀書人起家,後來這家夥投靠了努爾哈赤坐了幾年冷闆凳
再後來……
被皇太極重用,斬殺無數明軍,策反明朝将領,運用反間計陷害明朝正直大臣,堪稱的漢賊頭子。
此時範某某正規規矩矩等待着皇太極的聖言呢!
皇太極點了點頭。
“
你就是範某某?不錯,果然長的儀表堂堂,你投靠我大金多年,卻未得到重用,委屈你了。”
範某某含淚道,“臣不委屈,臣今日能夠得聖主一見,死亦明目了。”
皇太極沉聲道,“愛卿可是真心投靠我大金?本汗想聽實話。”
範某某斬釘截鐵道。
“臣真心投靠大金,臣誓死效忠大金,臣願意爲大金開疆辟土,效犬馬之力。”
“好好好啊!”
皇太極撫掌大笑,連說三個好字。
“汝雖爲漢人,卻比我大金任何一個人都忠心,本汗最看重忠心的臣子了,這樣吧,從現在開始本汗準許你自稱奴才。”
範某某一愣?
奴才?
這個在大金可是極爲高貴的稱呼,輕易不能讓漢臣自稱奴才的,除非……大汗特别看重的近臣。
今日大汗居然準許他自稱奴才?
這是何等的榮耀啊?
範某某激動的淚流滿面,“臣謝主隆恩,臣榮耀啊!臣榮耀啊!哦不,奴才榮耀啊!”
皇太極走下台階。
他親自扶起範某某。
“好狗奴才,本汗聽聞你智謀無雙,本汗早就心向往之,今日你我君臣相聚,他日必能幹一番大事業。”
範某某哽咽着點點頭
皇太極接着說道。
“本汗聽聞我大金一位王爺侮辱了你的妻子,本汗已經狠狠教訓他了,愛卿切莫在意。”
範某某恭敬的聲音。
“奴才的命都是大金的,何況一妻子爾?奴才早已經将身家性命于不顧了,何況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