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老闆突然從懷裏掏出個本子丢了桌子上,他似笑非笑道,“黃大人,範某閑來無事就收集了點小玩意,您看看?”
黃立極疑惑的拿起本子看着,這一看不要緊,他差點一跟頭栽倒在地。
你?
黃立極大怒,他嚯的站起身來,将本子狠狠砸了地上,憤怒的指着範老闆道,“無恥之徒!”
範老闆淡淡一笑,說道,“黃大人莫動怒,草民是誠心想與大人合作,用些不入流的手段也隻不過是爲了讓我們的合作更愉快。”
崇祯喵向那個小本子。
此時這個小本子正無辜的散開着躺在地上,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
這是個賬本,上面記載着都是一些田産、各色鋪子、以及各大商行的股份,還有金銀珠寶。
範老闆氣定神閑的看向黃立極,“那狗皇帝最是痛恨貪腐了的,要是他知道黃大人您不聲不響的居然貪腐了幾百萬兩白銀,他會不會用太祖的律法對付您呢?”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
“哦對了,草民還聽說您娶了二十幾房妾室,這倒罷了,男人誰不風流?可是黃大人您弄個宮女當妾室就不大好了吧?”
黃立極呆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範老闆。
姓範的繼續自說自顧,“天啓年間,宮中有一位姓謝的宮女,長相美貌如花,卻突然不知所蹤,黃大人您知道她的下落嗎?”
黃立極那張臉陡然變的煞白,他手都在抖了。
“夠了!”
黃立極怒吼道,“姓範的你到底想要幹嘛?”
範老闆抱拳說道,“黃大人恕罪,草民并無惡意,草民早就說過隻是想與您合作而已。”
話音未落。
崇祯就見幾十個壯漢子擡着十個大箱子哼哧哼哧進來了,箱子裏的東西似乎非常重,這些個壯漢子擡的汗流浃背。
打開箱子。
但見滿室生輝,居然是十大箱黃燦燦的金子,這些金子碼的整整齊齊,看的人極爲眼饞。
黃金雖多,不過黃立極眼睛都沒擡,他隻是冷冷看着範老闆。
範老闆再次抱拳,“黃大人放心,草民并不是讓您去弑君,草民隻是希望您能幫草民引薦一些官員侍衛而已。”
接着他指着黃金說道,“這些黃金都是江浙大商人和東林衆賢籌集起來的,如今狗皇帝管的緊,諸位大人都吃的苦,這些東西隻是小小意思而已。”
黃立極思忖片刻道。
“你想用這些黃金賄賂他們?可是本官事先和你說清楚,有些人是萬萬不能碰的,比如陛下身邊的黑衛,還有他帶領的禦前侍衛們。”
黃立極終于軟了下來,二人再次坐下來喝着花酒,玩着女人。
接着,崇祯跟着黃立極這條線,發現這家夥背地裏拉了很多文官和侍衛和這姓範的認識。
然後他們先是用黃金收買,接着再找一些這些官員和侍衛的把柄來威脅。
沒有把柄的他們也會制造把柄出來,甚至……綁架他們家人威脅。
因爲黃立極這人在朝廷人緣還比較好,而這些人的官職都并不高,所以沒有不上當的。
很快,他們就聚集了幾十個文官和十幾個侍衛,聚在一起密謀起事。
當然,東林黨人也暗地裏安排了一些殺手接應着。
……
崇祯睜開眼睛。
他臉色鐵青也不知道在想啥?
過了好一會兒,崇祯才對地上的婦人說道,“張大嬸你起來吧,本官乃錦衣衛都指揮使田爾耕是也,本官幫你伸張正義。”
張寡婦雖然不知道田爾耕是誰,可是她知道錦衣衛啊,這可是皇帝身邊的大官。
張寡婦的眼神再次充滿了希望,她急忙磕了個頭,“民婦叩謝青天大老爺。”
張寡婦的案子被順天府接了,按理說她這種級别的案子連順天府的門都摸不到。
人家順天府尹好歹也是三品大員呢,豈能接這種小民事糾紛?
但是誰叫這個案子是田爾耕關注的?
田爾耕是誰?
皇帝陛下身邊的大紅人,錦衣衛都指揮使,有稽查百官的權利,順天府尹怎敢怠慢?
況且這個順天府尹在朝廷中并沒有什麽後台,他是崇祯新從地方上提拔起來的。
新的順天府尹姓胡,單名一個圖,雖然名字聽着比較二,但是人卻怪精明的。
順天府尹胡大人無精打采的坐在太師椅上,他耷拉個眼皮子看着眼前的驚堂木。
胡大人現在對田爾耕是充滿了怨恨,呸,一個狗腿子天天裝什麽大青天?
很快張寡婦和崇祯就到了。
張寡婦哆哆嗦嗦跪在了地上,“民婦張黃氏叩見大人,求青天大老爺爲民婦做主啊!”
胡大人擡起眼睛。
他剛準備站起身來和田大人見個禮,啊~胡大人一跟頭栽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皇……哦不田大人。”
順天府尹胡大人連滾帶爬的到了崇祯面前,他勉強爬了起來,哆哆嗦嗦道,“田大人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啊!來人,快快給田大人準備把太師椅。”
兩旁的衙役急忙搬來了太師椅,輕輕放在了崇祯身後。
崇祯大馬金刀的坐了太師椅上,真正的田爾耕和黑衛侍立兩旁,真正是說不出的有氣勢。
不一會兒。
鄭記烤鴨店的老闆就被押來了,崇祯發現這個鄭老闆長的圓圓胖胖的,一副和氣生财的模樣。
他身上穿着細棉袍衣服,顯然比張寡婦的衣服有檔次多了,可是細看卻發現棉袍的側邊打了個蜘蛛補丁。
此時鄭老闆正一臉驚恐的跪伏在地,瑟瑟發抖。
順天府尹胡大人重重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刁民,你用假銀騙取寡婦十幾籠的水鴨,該當何罪?”
鄭老闆重重磕了幾個頭,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
“大人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也是沒有辦法啊,小的收下假銀子後也是傷心欲絕,小的是小本生意,如果不把假銀子花出去,小的一家老小的生活就無以爲繼了。”
順天府尹胡大人冷笑道,“你可憐,難道張寡婦不可憐?你好歹還是個男人,張寡婦卻隻是個無業寡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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